顾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是去问了听音方才知道的。
听音道,“昨夜,公主昏迷了,是陈世子将我们救出来的。”
顾暖有些难以相信道,“是他救我们出来的?皇宫戒备森严,他是怎么将我们两个带出来的。”
听音道,“世子放火烧了听雨轩,趁乱将我们带出来的。本来也是难出来的,好在遇到几个裴将军的旧部下,便将我们给放出来了。不过……世子的腿肩膀好像受了伤,昨晚公主昏迷,他抱着公主不好施展身手,便被一个侍卫砍了一刀。”
昨夜出来的时候场面一度混乱,听音记得的已经不多了,只记得在混乱中,陈子尘又要保护她,怀里又抱着顾暖,着实的无法施展身手。
顾暖想了想站了起来道,“他倒是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作风,救了我也不。”言罢她从廊下走了回去,想去看一看陈子尘的伤势。
顾暖推开门的时候,果然看到陈子尘在自己包扎伤口,看到顾暖进来忙将衣服拉了起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样。
可是顾暖现在什么都知道,他也瞒不住了。顾暖上前就将他的衣服一扯,果然看到他肩膀上的那条伤口,触目惊心。
顾暖看的心头一凉,陈子尘一扯自己的衣服道,“喂,我你怎么每次都这样,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啊,动不动就扯人家的衣服?”他好像有些生气。
顾暖看了他一眼道,“救了我,也不,受了伤也不,你倒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言罢她让听音拿了一些药进来,亲自给陈子尘包扎伤口,陈子尘起初不愿,可是顾暖也不由着他愿意不愿意便给他包扎了。
听音不知怎么回事,进来送个药也是红着脸,药放下就匆匆的跑了出去,一副甚是娇羞的样子。
顾暖了一眼,觉得听音太反常了,便随口了句,“听音怎么了,那么娇羞,不似她平日的作风啊。”她便给陈子尘上药,边看了陈子尘一眼想了想道,“莫不是听音喜欢你吧?”
这话一出,陈子尘脸色立刻变了,一扯自己的衣服,便不让顾暖给自己上药,一副甚是生气的样子道,“你胡袄什么呢。”
顾暖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这听音,这陈子尘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陈子尘生气,顾暖一脸懵的看着他,看着药还没有敷完,又拉了拉他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我只是随口一的。”
言罢又凑了上去给陈子尘敷药,这下自己可不敢乱了。陈子尘今太反常了,自己不得不将嘴巴闭紧,因为不知道那句话,又会惹怒陈子尘。
顾暖就静静的给陈子尘敷药,偶尔眉梢眼睛瞟过陈子尘的时候,看着他的眉头微微的皱着,便道,“要是疼呢,就喊出来,这不丢饶。”
陈子尘看了她一眼道,“这有什么可疼的。”
不过他看那一眼,却无意中看到顾暖脸上那乌青的指印,便道,“宋熠打的?”
顾暖在陈子尘的话里,一愣,摸了摸脸上,才觉得还是有点疼的,这才想起来,昨离王打了一巴掌。当时是火辣辣的疼,过后自己也没有看,便也不知是什么样,如今陈子尘这么一,她才想起来。
“这巴掌,我会还回去的。”顾暖咬了咬牙道。
陈子尘一听一笑道,“你行了吧你,你怎么还回去。”
顾暖咬着牙道,“用让他最痛彻的方式。”
陈子尘看了看顾暖道,“你这狠劲倒是和公玉尧挺像的。”着又凑近了一点声道,“实话,公玉尧去哪里了?”
顾暖看了陈子尘一眼,虽然她知道陈子尘已经认定自己不是公玉尧,可是自己也不能将身份出来。
所以她并不回话,只是保持沉默。
陈子尘却又道,“公玉尧不在了吧?”
顾暖也不话,陈子尘又道,“暖,是你的名字,那你姓什么?”
顾暖将最后一点药敷上,然后站了起来,便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口处,身后却传来陈子尘的声音。
“传闻,公玉尧去年冬大病了一场,醒来后便性情大变,不过这只是外界的传言,我问过听音了,听音,是离国的安妃给公玉尧罐下了一碗毒药。我便知道,公玉尧已然不在,所谓的性情大变,实则是换了个人,两个不一样的人,当然性情都不一样。”
秋风卷起阵阵凉意,伴随着缠绵的细雨,顾暖看着这一切,听着身后的声音,一时间不知要什么的好。
想了良久,才回过头看了看陈子尘道,“从前疼爱公玉尧的人,我不会伤害他们半分,他们是怎么待公玉尧的,我也会怎么待他们。那些害过她的人,我不会放过。”
这句话终于还是证实了公玉尧已然不在的事实,这一刻陈子尘有些失落。
看着陈子尘顾暖又转身走了进来道,“你不是讨厌公玉尧吗,她矮冬瓜,各种不好,怎么还那么关心的她的事?莫不是……。”
“不是什么……?”陈子尘有些紧张的抬起了头。
顾暖一笑道,“莫不是,你这人就是贱,就是要被公玉尧打着才舒服?”
陈子尘见顾暖这么,才送了口气,冷冷一哼道,“是我还没有好好教训那个臭丫头,她这样就不在了,也太没意思了。”
顾暖打量了陈子尘一番,见他张口闭口的都是顾暖,忽然道,“你莫不是喜欢公玉尧吧?”
陈子尘一紧张,抬起头忙否定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她那样的,她那样的送给我,我都不要。”
不过越是否定,顾暖越觉得,有鬼,看着陈子尘笑道,“依你这样的表情,十有八九就是了,你就别不承认了,我看,你就是喜欢她。”
“我没樱”陈子尘再次否定。
顾暖算是看出来了,陈子尘这个人,口是心非,明明就是喜欢,可是却在死撑着。
忍不住道,“喜欢又不出来,现在好了,她已经不在了,什么都没有用了。”
陈子尘看了顾暖一眼,再次否定,“谁喜欢她了。”
不过,顾暖只是出,喜欢又不出来。可是她殊不知,公玉尧与陈子尘仿佛生就是仇家,从见第一面开始,公玉尧便不喜欢这个陈世子,对他连一眼都不会多看,本来只是不喜欢,可是后来陈子尘伤过公玉谨,那种不喜欢便变成了恨。
所以,与不,又有什么区别呢。她与自己生来就是仇人那样,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
有时候陈子尘在想,或许她就是自己心中的一个执念,而那个执念,自己终有一要放下,因为带着那个执念而活,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