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的院子,前头是个大约三十平米的铺面,里头还有两个未来得及收走的货架,因两侧小窗都关着的,屋里光线有些暗。
苏雅就将小窗打了开,光线立刻好了不少。
有一角侧门,推开后,和煦的暖阳从廊檐下照了进来,这铺子里的光线就更好了。
侧门之后,便是一处小小院落,也不大,三面院墙,一院房屋。
靠东边院墙,有一棵石榴树,底下一口水井,正用一块木板盖着,大约是怕落了脏东西。
南边墙根底下,还有一小块菜地,不过,许是太久未打理,几根萝卜菜叶子都干枯了。
房屋拢共两间,黄生介绍,一间是这铺子的伙计住的,一间是灶房,灶房里其实分隔了两间,外头是做饭的灶台,里头则是浴室,洗澡的水可以直接从一个滑槽里倒掉。
“老主家上个月就歇了业,这铺子和院子也没人打理,倒荒败了不少。”黄生四下一瞅,无限感叹道。
苏雅笑着摇头,“不碍事,回头住家人来就好了。”
再说了,这院子里只是有些落叶未扫,其他的都还不错,只要稍稍整理一番,便可以直接拎包入住了。
两百两,很值。
而苏邵军来到这小院,仔细看了一番之后,也没再说反对的话了。
毕竟,这样地段的铺面还有后面这一方小院两间屋子,两百两,真真是捡着大便宜了。
苏雅又前后跑了两趟,终于心满意足,对黄生道,“黄老板,这铺子我要了。七天后,我带着银子去你家。”
“好,那黄某就恭候了。”黄生道,他竟一点也没觉得苏雅这黄毛丫头在夸海口。
两厢谈妥,苏雅便和苏邵军离开了铺子。
“二哥,你知道哪儿能买药材种子么?”路上,苏雅问苏绍军,这集市里她早问过,没有,药圣堂她也问过,但陈掌柜只知道一些固定的供药渠道,对于药材种子还真不知晓。
而苏邵军听罢也是一脸茫然,“你要药材种子做什么?”
“种啊,药材值钱。”关键是她的空间,那么多土地,能种药材最好了。
苏邵军无奈摇头,“先别说没有药材种子,就是有,你现在种,猴年马月才能卖钱。”
“这清风镇上就没有卖的么?”苏雅有些失望。
苏邵军道,“怕是没有。”
他从未听说过药材自己种的,他只知道,很多药材那都是山上采的。
“哦。”苏雅有些郁闷,看来,还是回去做香皂。
可是,香皂这东西,毕竟小众,还差近一百七十两,就得做一百七十块。
香皂好做,可是一下子要全部卖出去怕有些难。
看来,她还得想些其他法子。
才想着,冷不防,一股异样从身侧而过。
苏雅本能的一阵头皮发麻,扭头望向从身侧走过的一对男女。
一高一矮,女的好像很虚弱,半个身子都靠在了男人的怀里。
“阿雅,你看什么?”苏邵军好奇的问。
苏雅突然想到什么,指着那两人,问,“还记得之前我们在那巷子里碰到的两个人么?”
“怎么了?”苏邵军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苏雅眼睛直盯着前方两人,“就是他们。”
“他们?”苏邵军也看了一眼,愕然,“怎么会?之前明明是妇人,而且,衣裳也不对,再有身高......”
他突然住了口,因为,之前他分明听到了男声。
“就是他们,我识得他们的气味。”不知是不是身为大夫的缘故,她对气味别旁人敏感,而且,这两人身上还平添了一股子婴孩的奶香。
苏雅敏感的觉得,这两人不对劲,或许正在做着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二哥,你去衙门报官。我跟着他们。”
“不是。”苏绍军连忙扯住她,“报官?怎么报?再说了,他们做了什么你就报官?”
“我怀疑他们拐带婴孩。”苏雅面色凝重的道,“你赶紧去衙门报官,我去跟踪他们。”
“阿雅。”苏邵军仍旧拉着她,“就算那两人行恶,你这样子追过去,不是羊入虎口。这样,你去衙门,我去跟着。关键时候,我还能跑。”
他自认要比苏雅跑的快。
苏雅轻舒了一口气,无奈,“可我不知衙门在哪儿啊。好了,别耽误工夫了,他们走远了。”
“阿雅。”
“二哥,我会在路上画这样的箭头做记号。”
苏雅捡起一块石子,在地上画了画,随后,趁苏绍军没反应过来,握紧石子,就跑了。
苏绍军本能的撵了过去,但谁料,苏雅这一个弱质女流,竟然脚步飞快,这一跑,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那二人的前头。
苏绍军愣是没追上。
不过,也用不着继续追了。
那二人进了清风客栈,苏雅随后也走了进去,进去之前,还给他打了手势。
苏绍军这才放心,忙转身,飞速的朝县衙跑去。
这厢,苏雅待那二人定了房间,上了二楼,这才晃悠悠的进去。
“唉,小姑娘,你是要住店么?”看她直接往二楼去,小二直接拦了过来。
苏雅在楼梯口处站定,对小二点点头。
小二就道,“姑娘若要住店,就先到这边登记交房钱。“
“不是。我姑姑刚才不是付过了?”苏雅茫然的问。
小二更茫然,“你姑姑?哪位啊?”
“就刚才上去的那个,跟我姑父一起的。”苏雅朝楼上指了指,见小二将信将疑,便又道,“我姑姑穿着银灰色披风。我姑父穿着青色衣裳。”
“他们?是你姑姑、姑父?”小二很难相信。
苏雅‘嗯’了一声,“是啊。”
说完,也不管小二,噔噔蹬就往楼梯上去。
小二还想叫,苏雅一闪身,就闪进了走廊那边。
小二愣愣的挠了挠头,也就罢了,是不是的,他无所谓,就算假的,这姑娘没有交房钱,也没有地儿给她住的。
这厢,苏雅根据房号,很快找到了天字一号房,随后,四下瞧瞧,见没人,便将脑袋贴在了窗户边上,细长的食指轻轻的戳破了那一层窗户纸,小心翼翼地瞅进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