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科学院华中分部。鲁建军和李申一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是华夏科学院华中分部的院长叶书澜，是科学界的老前辈，后面两三个都是两人比较熟悉的基因学方面的博士或者教授。毕竟都在华中，虽然交流不算太多，但是耳闻还有确实耳闻的。在叶书澜旁边两位看上去是某个部门的官员，另一边则是两位则是穿着一身的军装。

“叶老，您这边是？”鲁建军这边先开的口，其他的都没什么，主要是这两个穿军装的让人怵得慌，两位都是身经百战的，倒是不怕某些部分，作为学者，国家不到万不得已很少去得罪他们，但是军方的不一样，换成古代的说法，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叶书澜示意大家都坐下，“两位不要紧张，这几位是上头派来跟两位交涉事宜的。”叶书澜示意了一下他左右两边的四位。

右边两位军人先开口：“我们是南方军区的，我是许强，中校衔，这位是华夏国防科技大学的杜立预教授。”许强和杜立预对两人伸出手，四人握手之后杜立预道：“两位教授应该也猜到我们来的意愿了，两位关于平衡理论的研究让我真是叹为观止。”

两位教授也算明白了，合着是平衡理论引起军方关注了，不过这种基因方面的东西国家一直有自己的进度，虽然他们借着白里的东风赶超了一下，但是按国家在基因学上面的研究应该暂时还是领先平衡理论方向的。

“关于平衡理论，我们的确有不少的进展，但是国家在基因方面的进度应该比我们的快吧。”李申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左边两位中的一位开口了：“李教授，这就是我们叫你们过来的原因。”那人拿出一个证件：“华夏科学规划部副部长林井然，这位是科学规划部生化部门的顾问左钦教授。”林井然旁边的左钦也对两位教授伸出手。

左钦也没有说些什么场面话，而是直接开口：“两位教授也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在座的各位都是领域内的专家，我就直说目前的一个情况吧。”

“前S国因为跟A国的军备竞争而解体之后，我国和A国是最大的受益者，我们接受了S国很多的科研项目，A国那边也是。其中有一个项目，是生化人的项目，这是A国和S国一个竞争项目，虽然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这是违反国际法的，但是因为他们两个国家当时是超级大国，也没有人能够阻止。”

“S国解体之后，南方军区接受了这个项目，可是我们国家并不需要和A国军备竞争，加上生化人本来就有伦理上面的争议以及极其巨大的副作用，所以这个项目也只是作为一个军事的常规项目保持而不是重点项目，毕竟国家当时候的情况你们也知道，除非必要的用得上的军事研究，国家把大部分精力放在经济复苏上面。”

“本来国家的意思是等我们有足够的科研储备的情况下再对这个计划展开，几年前我跟几位生化部门的顾问教授一起讨论也是觉得这个项目如果贸然展开有巨大的风险。几位都是学者，应该知道不成熟的技术之下，参与实验的志愿者可能会有极大的可能死亡。”

“但是就是在今年三月，我们在某国进行维和行动的时候，碰到了一支超出寻常的小队，大约一支中队的特种兵，竟然差点被这支小队团灭。根据幸存的特种兵介绍，那只小队对于一般的口径的子弹视若无物，狙击枪也只能对他们造成轻伤，近身肉搏的能力居然能够同时对抗六到七个特种兵。”

“根据我们的推断，这支小队就是A国生化人项目的成果，他们发展的方向就是通过改造造出这种近乎于怪物的力量，各方面的素质接近人类极限。当然，这也不是特别可怕，但是我们推断，除了这种改造之外，他们还加入机械改造，理论上通过生化改造后的人类能够承受部分器官或机体的机械移植，这也是子弹对他们不起作用的原因。”

“两位是基因领域的先驱，可能不是很明白生化人对于战争的改变，许中校，你来给大家解释一下这种生化人在战争领域的作用吧。”左钦把话题交给了许强。

“好的，谢谢左教授，”许强点了一下头，道：“生化人，又成为基因强化人，根据数据，其各项生理素质基本在一个兵王级特种兵的两倍左右，而在各个军区，兵王级在每个军区基本不会超过十人。”

“现代战争目前以信息战为第一大战略体系，但是在信息战下面冲突最大的战争模式就是小规模精锐特种作战，人数以三到七人的小组模式展开。这样的小队也是目前各国认定效率最高的模式，我国的特种作战本身不是最厉害的，但是目前是世界前三。”

“自从生化人出现在战场上，一个生化人就可以击败两到三支小队，这种击败包括战术和战略上的。即使进行分散式的进攻，生化人的速度都可以弥补这种一个人防守不住多人的漏洞。在目前与生化人的战斗中，生化人无一伤亡而我军光特种部队就死亡接近一个大队，而训练一个精锐特种兵需要两年以上。”

“生化人对于战场的打击还是其次的，目前发现三例对于高层的暗杀活动，这几位都是国家的主要领导，我们花了大量人力物力，仍然有一位不幸身亡。现在生化人的出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威胁到国家的稳定了，所以我们必须研发出相匹配的力量。”

“当然，也还是有好消息的，首先是生化人本身不够稳定，在多次观察中发现相同的生化人从来不会再次出现在战场，我方推测其因为基因不稳定而导致崩溃。其次就是在国内有些国术大师和部分修习国术的兵王具有一对一压制生化人的现象，不过国术体系需要长期的修行，相信大家接触过的应该知道。”

“我这边的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军方关于生化人项目的研究主要是杜立预教授在负责，”许强看向杜立预：“杜教授，您这边可以把进度共享给几位教授，在座的基本都是签订了保密协议的。”

“好，”杜立预直接开始说：“生化人项目是我们在92年从S国接手的，但是其实当时候因为历史的原因，大量的资料被A国间谍给窃取了，然后我们本身没有A国的资料，所以基本是知己而不知彼的一个状态。”

“当然，开始的时候军方也进行了一次联合科研，但是结果并不理想，因为当时就S国的资料，几位带头的教授推断要想成功即使把国内全部的外汇投入研究也需要30年以上。同时，当时候国际上刚刚提出信息战的概念没有多久，相比起信息战这个刚刚起步的战略目标，生化人项目就可有可无。”

“在各种历史背景下，加上开展实验动不动就有志愿者突然死亡，国家如果一意孤行的话刚刚起步的国际声望会岌岌可危，最后就只有包括我在内的几位博士生作为课题一直研究下来，再加上这个是个秘密项目，不可以进行交流，所以一直处于人手不足的状态。”

杜立预苦笑了一下：“不瞒各位，我们对于生化人的研究，还在刺激细胞和寻找基因的方向，然后A国都已经研发出了可以参与实战的生化人了，按目前的进度，刚刚靠我们军方的科学家们要按目前的进度起码有十五年以上的技术壁垒。”

林井然对着鲁建军和李申一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你们两个找过来的原因，十五年的技术壁垒，我们不可能给军方十五年的时间，我们科学规划部讨论过了，就算加派专家，这个时间也只能缩短到三年，太长了，三年的时间，国家太危险了。”

“一年，最多只有一年的时间，这是国家能够接受最长的时间，如果可以最好控制在年底之前，我并不是为难在座的各位，京都那边已经调集了北方所有的基因和生化方面的专家，南方的核心就是在华中了。”

左钦也是严肃地看着众人：“各位，我是从华夏科学院过来的，其实我对各位并不抱什么希望，因为各位也知道你们只是第二梯队，可是第一梯队的时间百分百来不及了，他们按目前的进度就是林部长所说的三年。”

“鲁教授和李教授关于一级平衡公式的跨越式进步大家都应该看过了，所以这边我希望以两位教授为主，”左钦看向鲁建军两人：“两位教授你们怎么看，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你们再一次进行跨越式的进步了，不然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两位教授顿时沉默了起来，他们两个自然知道平衡公式的主要成果是来源于白里，他们两个在里面有很大的作用，但是如果没有白里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根本无法推导出来。两位教授并没有倾吞白里的成果的意思，主要是担心白里是否能够承受住来自国家的压力。

“两位有难处吗？”叶书澜看着两人沉默着，主动开口解围：“有什么担心没必要憋着嘛，说出来总归是有解决办法的，就算两位觉得没有把握也可以直接说出来嘛。”

“我们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李申一开口：“主要是这一篇论文我们也是做指导，实际上从想法到主体都是我的学生做出来的。”李申一脸色微红，像这种有点学术霸权的事情虽然大家都在做，但是在大家面前承认，他还是有些脸红的。

“哦，”在座的人除了鲁建军都有些惊讶，特别是杜立预，他作为研究生化人项目的负责人，对于两位的平衡公式是大加赞扬的，因为从某种意义上平衡公式完全解决了生化人不够稳定的缺点，虽然这是一种资敌的行为，但是正是因为如此这个价值才是足够大的。

杜立预忽然想起两位教授后面一个叫做noah bai的署名，他还特意去查过这个叫白诺亚的人，却发现这个名字居然没有其他的论文，他当时候就是猜测两位教授是为了给这个人凑毕业才署名的，结果事实居然是这个人带着两位教授起飞。

“白诺亚？”叶书澜也机器这个名字：“他本来名字叫什么，居然取了一个救世主的名字，说不定还真的是咱们的救世主呢。”叶书澜笑了起来，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我当时还特意叫我的研究生查过这个学生的论文，结果我发现他居然就只有这么一篇论文，”杜立预也是开玩笑：“怎么两位有个天才学生还藏着掖着吗？”

两位教授的调侃让李申一更加尴尬起来，不过好歹是经历过风浪的人，李申一还是面不改色道：“那两位可是猜错了，这个同学的天才可比你们想象还要天才一些。”

“对，这位小同学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天才，”鲁建军也是附和到。

林井然皱眉，几位教授的卖关子让他有点不喜，不过他也不能得罪这些教授，这些人可都是国宝，他要得罪了，就是他是副部长也会很难办。主要是一号二号那边催的很急，现在A国的生化人就盯着一些看上去官衔不高但是重要的领导刺杀，虽然很多都因为国内环境的原因还算安全，但是一号一些规划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两位教授还是不要卖关子了。”最后还是许强开口，他是军方的人，做事更多是直来直往，而且他是军队系统的，像杜立预还能稍微干扰到他一点，几位教授一般情况下很难影响到他。

李申一被许强噎了一下也不恼，“我的这个学生叫做白里，目前本科还没毕业，一级平衡公式就是他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推导出来的。”

“本科？一个月？”杜立预第一个发问，他是最清楚平衡公式厉害之处的，在生化人方面简直是一盏指路明灯啊，他自己虽然之前没有研究这方面的内容，但是自从A国生化人事件之后他一开始钻研就头皮发麻，这种冷门内容要做突破实在太让人捉急了。

林井然看李申一说了半天推了一个本科生出来，不禁有些疑惑：“一个多月就能推导出...嗯...平衡公式是吧，这也不怎么样啊，一个公式在座的教授应该都可以吧。”林井然的话一落，左钦就咳嗽了一下。

林井然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他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对两位教授道：“不过本科生能够做到这个程度也很不错了。”

鲁建军和李申一的脸色微变，叶书澜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杜立预更是一副便秘的样子，虽然明白林井然是无心，但是在座的教授一个月都推导不出来啊，要不然鲁建军和李申一这么好为什么不敢接着非要把白里推出来。

“林部长，你不懂，这个公式就跟数学里面的哥德巴赫猜想一样，只要能够推导出来就很厉害了，换成一般人来说，起码需要二十年，在座的教授时间会短一点，但是一个月肯定是推导不出来的。”最后还是左钦解释了起来，他也没办法，毕竟是在国家挂名的，这个时候就算稍微得罪几位教授也要跟他解释清楚，免得到时候出现外行指导内行的现象。

听到左钦的话，林井然也是知道自己官僚主义犯了，这些教授可能没有他在官场上面混得开，但是智商都是不低得，既然他们觉得白里厉害，他就不应该去指指点点的。

林井然赶紧给大家道歉：“各位教授对不起了，是我错了。”

“没事，毕竟林部长也不是科研界的人，”叶书澜出来做了和事佬，他是在场资历最高的人，虽然可能做科研没有那些小年轻那么厉害了，但是这个时候就很容易就把气氛拉回来了。

跟林井然相似，许强也是不是很清楚白里的厉害，但是左钦的解释让他对这个本科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刚刚进入军队给老班长倒洗脚水呢，这个人就能够让这么多教授惊叹，叶书澜背后几位科研人员他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全都是一副钦佩的眼神，就跟军队里面一个普通兵看特种兵的眼神一模一样。

“那这个白里现在在学校吗？”杜立预是对白里好奇度最高的一个人，他是军方的科学家，有一种雷厉风行的性格。

“不在，人家放暑假呢。”李申一无奈答道。

“叫回来嘛，”杜立预道：“大不了给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