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初玉师兄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她心情很不错。
修士之间的相处模式让人很舒服,亲近之人可以互相帮助扶持,但不会过多的探究和干涉。
不像当她还是吴瑧的时候。
小时候不见关切来往,她忍痛挨饿的时候,他们只会指指点点,幸灾乐祸。
等她长大了工作了,就开始关切工作如何工资如何,借钱帮忙各种事情都能找上她。
稍有不顺,就七大姑八大姨你一嘴我一嘴,大肆宣扬她冷血不近人情,哦,还有没教养!
等到出份子钱的时候,从来没落下她过,若不是为了母亲,她何至于受他们的气。
明明是他们的问题,为何他们声音大,错的就是她了?
如今的日子她很喜欢,就算有生命危险又如何,至少她活得安心自在,有希望。
想起往事,她心中略有些不快,闭上眼睛,默念一遍,那些经历也是一块很好的磨刀石。
因为船上的修士最少也是开光后期修为,所以青云宝船上没有膳堂,之后白瑧一直在自己的房内修炼。
灵力盈满丹田,她不断以灵力灌注灵种,花瓣颤动摇晃着展开。
后面跟随的飞船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弟子们时而串串门,时而在甲板上眺望。
这次能出行的,都是各派精英,他们望着下方掠过的山河,望着前面的四层巨船,胸中充满斗志。
灵光门的飞船上,一名须发半白老者负手而立,身后跟着两名身着金衣的年轻俊才。
“老祖既然亲自来了,为何不去见见白表侄?”
出言的是左边那个青年,融合九层修为,长相约莫二十五六的模样,实际他今年已经47岁,不过在灵光门,也算是资质不错的了。
右边那青年挑眉,显然是没想到这位师兄会如此说。
自家师父一个元婴中期修士,让他亲自去见一个小辈,显得不仅纡尊降贵,还过于谄媚。
再说了,周围其它门派一直虎视眈眈,这样太过招人眼,对师父和恩人都不好,若想见面,到了地方只有机会。
须发半白的老者,也就是久蓬老祖转身淡淡看了左边青年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转而看向自己新收的弟子,“阳儿你说呢?”
林阳拱了拱手,恭声道:“师尊自有考量!”
左边青年,也就是杨惠光面上涨红,他知道自己不擅长猜度,只是自从老祖收了林阳,对他们越发苛责了。
见自家这个后辈面上通红,久蓬老祖心下叹了口气,他之前不是不让自家子弟拜入青云派,相反,这一直是他的目标。
他出身凡人界,当年被皇室选入修真界,如何能不希望自家能在修真界立足。
只是这些年,族中一直注重修炼,自家后辈机谋不出众,资质也不是上好,到了青云这种精英汇聚的地方,没人照应,太过容易折损。
他心下叹了口气,族中虽有争斗,但还算团结,孩子们心机是有的,只是没见过市面。
不比林阳,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早年家计艰难,也磨练出过人的智眼光和手段。
他对这个孩子好,也是看中了他的潜力,或许日后杨家还需他照应。
“你不必谦虚,将你的想法与你杨师兄说说!”
余光看了眼自家师父的神色,恭敬应了一声,才对杨惠光说道:“杨师兄性子爽直,没有这些弯弯绕绕,自然不知道别人的心思!”
杨惠光虽知道他是恭维,却也被这话说得舒服,想着林阳就算得宠,也一直对他恭恭敬敬,心中那一点芥蒂也就消失了。
“因为刘三宝师兄的缘故,这两年我们常能以低价拿到主宗的一些资源,其他门派自然听到了风声,今年就一直盯着咱们,先前在青云城停靠时,师兄也见识过的。”
见杨师兄点头,林阳也暗暗舒了口气,他虽是师父的关门弟子,颇得他老人家喜爱,但杨师兄身份特殊,是杨家后人,他真不想起冲突。
好在杨师兄虽鲁直,性子还算宽厚,他接着道:“据我所知,那位白师姐如今修为并不高,师父若是直接去找她,难保那些嫉妒咱们的人不会诋毁师父,再者,对白师姐也不好!”
林阳讲得近乎直白,杨惠光再傻也听明白了,他面上红了红,觉得惭愧,他着急见见那位天资卓越的表侄,竟还没有比他小了二十几岁的师弟想得周全。
另一艘绘满芙蓉花大船中,室内香烟袅袅,掌门木水华衣饰华贵婉约,别有一番风情。
此时她端坐上首,一张芙蓉面上看不出神色,下首一个着黄衣的窈窕身影跪俯在地。
“师父,若是徒儿此次进前百名,能否取消婚约!”
黄衣女子抬起头,是一个貌约双十的美貌姑娘。
她眼中透出一股坚定,按主宗规定,若是为门派作出重大贡献,是可以申请入主宗的,到时候她就可以自主决定自己的婚配。
木水华视线落在自己腕间的珠串上,似是在研究,这色泽够不够纯正,她心不在焉的道:“你出身凡人界,也是懂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为师便是你的父、你的母,为何要说出这种话!”
望着师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芙蓉面,黄衣女子只觉浑身发冷,她了解师父,那眼底的冷意寒透了她的肌骨,师父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口中的贝齿紧咬着口中的嫩肉,咬的血肉模糊,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攥起,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暗下去。
当年师父将她从凡人界带出来,她是感激师父的,她以为女子真的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可为什么要给了她希望,又将这希望狠狠碾碎?
这些年师父不断将她推到张家子弟面前,她与凡人界卖些不能左右自己命运的卖笑女子有何不同?
若不是她聪明,她早就被那些人吞得渣都不剩,就算对她痴心一片的张天晁又如何,还不是看不起她,觊觎她的美色。
同为女修,她为何不能如主宗的女子那般自在?
她不止一次想,若是她当年拜得是主宗多好!
可是当年的她什么都不懂,单纯以为修真者都是品德高尚的仙者,如今就是想脱离也没办法,她该怎么办?
她再次俯身下拜,咽了口中的血腥,颤声道:“徒儿明白了,依依告辞!”
礼罢,躬身退出房间!
泪珠从眼角无声滑落,这么多年,师父是什么品性她还能不清楚吗?
她不该抱期望的!
见她出来,楼梯口一个姑娘立时迎了上来,“师姐,要不算了吧,张少爷也还算不错,虽然有三个侍妾,对你还算真心!”
薛依依惨淡一笑,“真心”?
何来的真心!
图得也不过是美色和她的修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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