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留在房内原地感悟这天道气息,也有人走上街道仰头往上看。
各大别馆中,掌门们不约而同的传下一道命令——呆在房中不要出门。
同行的高阶护法长老们齐聚青穹上空,面面相觑之后,齐齐看向头顶的天道门浮岛,面上露出忌惮这色,那里有一道道让人心悸的威压。
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天道门要如何做,只能静静等着结果。
众浮岛拱卫的中心浮岛上,一队队黑衣修士列队完毕,他们一个个身形壮硕,身上散发着厚重的,不同于人类的威压。
人群之前站着十六位身姿不凡的白衣身影,俱是出窍修为。
他们对面是两个身着灰衣的白发老者,其中一个老者抛出十六块黑色令牌,“去吧!”
十六名白衣弟子接过令牌,他们恭身行了一礼,齐声应道:“弟子领命!”
之后便两人一组,带着身后的黑衣修士从浮岛上一跃而下,御空向各个方向飞去。
下方的护法长老们心中一跳,相互使着眼色。
“老祖们都还没回来,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不知,估计是要封城!”
“不对,还有去城外的!”
“这是要针对我等?”
……
相熟的长老们相互传者音,可以结盟的也顺便达成结盟的协议。
他们不得不结盟,若是天道门真要拿他们怎么样,他们是无力反抗的。
他们的躁动丝毫不影响玉虚宫的长老,他淡淡地看向下方的青穹城,一双黑色的眸子渐渐变成淡金色。
青云别馆,融合上院。
五色琉璃的小塔中,白瑧呻吟出声,之前苍白的小脸此时涨得通红,她体内似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她血液沸腾,烧得她随时要化成灰烬。
识海炸裂般的疼痛,若不是她知道自己没疯,她怀疑她的识海已经炸了。
紧紧咬着牙,不知过了多久,神识突然一清,同时她眉间现出一个银色光点。
此时她并不知晓,只觉得身上疼得越发厉害,每一处肉都在颤抖。
她神识清醒的瞬间,周遭灵气一震,向她涌来。
她浑身一软,感觉身上的痛感都减轻了不少,试探着去调动神识,面前突然出现一颗略有些眼熟的椭圆小球,小球缓缓转动,泛着银灿灿的光芒。
这是她的神识?
看起来更像一颗莲子——没错,和灵种长得一样!
不过,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运转功法,太疼了。
随着灵气涌入经脉,白瑧浑身一颤,为什么更疼了?
好像随着灵气流转,身上的肉也跟着流转一般,她抖着手摸出一把筷子塞进嘴中,她真的受不了了。
不一会,特制的筷子被她咬成一根根凹凸不行的片条。
她忍不住泪流满面,若不是知道这是好事,她怕是要坚持不住。
嗯,就是好事,她现在除了疼得特别清晰,神识也特别的清晰,她能看到血肉中的确有什么东西被抽出来,那是一缕缕淡淡的紫红色,它们随着灵力运转附着在经脉之中。
经脉中如涓涓细流温暖舒适,肌骨中如万蚁啃食痛不欲生,这一个天一个地,险些将她刚凝成的神识分成两半。
她便这般躺在地上,麻木的运转功法,麻木地假装享受这痛。
她就当她是那个天将降大任的幸运儿,此时的疼痛正是在苦她心志,劳她筋骨,饿她体肤,空乏她身!
冥界,幽都城,幽冥殿。
帝君的闭关之处,一如往常的黑暗幽静,木朔帝君从修炼中睁开眼,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
此时这木盒中泄出一丝丝熟悉的气息,这是先天之气,又有先天生灵诞生了?
想到这其中放了什么,木朔帝君心中一动,不,不是,那这是?
神识跟着这缕浅淡的先天之气息,只见它一头扎进黄泉,顺着黄泉流向远方。
这先天之气有些古怪,竟如成了精一般,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
他掐指推演一番,果然,这屡先天之气去了青穹界的方向,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浓黑的眉梢向上挑了挑,青穹界对外封闭了!
他打开盒子取出一根头发,又重新掐算起来,半晌,他又取了一根头发,不一会,又取了一根头发……
木朔帝君放下头发,某种精光一闪,刚刚推演时遇到了四重阻拦,其中两道可以忽略不计,还有一道是世界意识,那么,另一道更加神秘的是谁?
难道他们又出手了?可已经没什么能让他们惦记了……
他身形一闪,出现在幽冥正殿中。
流波见他出现,面上露出喜色,唰的一声展开折扇,抱怨道:“你终于来了,来来来,这些是还没处理完的!”
木朔帝君没接这话,醇厚的嗓音言道:“我来是要与你说,我要去一趟天界,冥界就先交给你了!”
言罢,衣袖一挥,人已没了踪影。
流波险些将扇子扔出去,想着不能坏了他风流倜傥的形象,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将折扇拍在案上,认命的批起奏章。
另一边,白瑧盘膝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肌骨的疼痛已渐渐减轻,她刚松了口气,经脉却又开始疼起来,隐有崩裂的征兆,她立即停下功法运转,灵气却开始不受控制,疯狂向她涌来。
丹田中转瞬就被灵力填满,这吸收灵气的速度有些吓人,她不敢大意,忍着疼痛跳起身开始修炼。
可消耗的速度远不及吸收的速度,她头皮一炸,接连运转起锻骨期功法,锻骨期也不行,她开始心慌。
余光看见桌上的符纸和符墨,她眼中一亮,捏起就开始画起来。
一张张符箓画出,丹田中的灵力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降低,她面上一喜,险些喜极而泣。
能不高兴吗,终于不用被撑炸了,想想那死法她都有点胆寒。
摆脱爆炸的威胁,她终于能分心关注手下刚刚画成的符箓。
这一看,她下一顿,杆轻颤,她连忙回神继续手中的动作,可思绪已经有些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