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瑧脚尖点了点地砖,她其实更怀疑庆王和正君!
一来庆王离开的时间很巧合,二来正君很神秘,她从未见过。
未知,总是让人注意!
能知道水房妙用的,更可能是烧水的王府仆从们。
仆从得知了,主子自然也就知道了。
更有甚者,这水箱的样式或许是专门设计的,就是为了悄无声息地窥探各院的消息。
而供奉们,平日很少露面,不屑于掺和俗事,仆从没有主子同意更不可能特意去通知供奉们哪个院又讲了什么秘密。
这时,她脑中陡然闪过几个画面,灯火的宴客厅,谢侧君、还有那几位侍郎一副吃了亏的模样。
从当日接风宴上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对那正君的态度很不寻常,巴结中又带着忌惮,不是被吓怕了,就是被拿住了把柄。
白瑧将那日的所见所闻一说,李云风起初并不觉意外,直到听白瑧说她怀疑正君。
那正君平日深居简出,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且
“他只有心动期修为,如何能囚禁你师伯?”
白瑧捻了捻指尖,“可谢侧君和侍君们说起他时,都不敢多谈。谢侧君母家强劲,连金丹期的二师伯都都能怼上几句,为何会如此避忌正君?
我还是认为,正君更可疑!
再说了,修为不是可以隐藏?”
李云风被她驳的哑口无言,是以,当天夜里,两人乔装一番,蹲在正君院外寻找时机。
正君的绿柳院位于庆王的花红院后方,两院坐落于庆王府的中轴线上,院中设有一正殿两偏殿,亭阁若干。
绿柳院,顾名思义,院前院后遍植杨柳,据说是正君自己栽种的,因着有阵法养护,便是秋日里,绿柳院仍然是杨柳依依。
白瑧缩在院后纤长细密的柳条内,伸着脖子向院内望去,一眼便望见那灯火辉煌如白昼的正殿。
幢幢人影渐消,除了尽职尽责巡逻的男仆们,院中已无人闲逛。
白瑧仰头望了眼月亮,又看向头顶,大师伯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那队巡逻的仆从,眼底闪着光。
她本想找个借口求见正君,然后找机会探查一番,可她家师伯说他盯梢潜行的经验丰富,让她不要打草惊蛇,还可能影响二师伯的声誉。
是的,她忘了这里是女尊国,就算是修士,男子的声誉也很重要。
结果就是两人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合适的机会。
“师伯,他们要是几天不出门,我们要怎么办?”
李云风直视前方,眼睛眨也不眨,传音道:“小小年纪要沉得下心,你日后就知道了。”
白瑧微滞,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她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乖巧道:“好吧!”
急得红了眼的大师伯都不着急了,她暂且等等看。
瞥了眼静谧的院落,然后收回视线,开始在识海中研究法则,最近她似乎对空间法则有了些感悟,可又不明晰,像是隔了什么。
这对白瑧来说,是很大的进步,只要戳破那层隔膜,她或许就能入门。
万一走了狗屎运让她悟出来,就二师伯的事情岂不是简单许多!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黎明时分,静谧的绿柳院逐渐有了人声,下仆们开启新一天的忙碌生活。
白瑧耳尖微动,将再次剥离开的几团空间法则一一裹好,可惜她没踩到狗屎,也没走狗屎运,倒是识海,仿佛被针戳了般,晕乎乎的。
她揉了揉额角,向上望去,大师伯依然保持着初时的姿势,胸口看不见起伏,若不是他的黑眸在日光石映射下熠熠生辉,她都要怀疑大师伯变成了一尊石雕。
绿柳院的白日似乎很繁忙?
不到卯时一刻,院门口已经站了二三十人,他们规规矩矩的分列四排,翘首望着绿柳院硕大的红漆铜门。
看穿着和气度,这些人应该是些小有脸面的管事,他们偶尔低声交谈几句,说的都是内外院的差事。
白瑧眨眨眼,心下不解,传音问大师伯:“不是说正君深居简出,就是这么个深居简出法的?”
随即她眼睛一亮,继续道:“要不我们混进他们中间?人多正好方便我们行动。”
李云风闻言,赏了她一个白眼,“异想天开!这些人都是有对牌的,对牌认主,人死牌消。
处理王府内务的不是正君,是正君长史,正君住在正殿后面的雅香阁,怎么算不上深居简出了?。
来王府这么久,连这个点没打听清楚就敢跟来蹲点,你是觉得自己的小命太长了?”
两个反问,将白瑧问得哑口无言,草率了!
她只知道平日是正君长史处理内院事务,却不知道办公地点在绿柳院,知道管事们有对牌,却不知对牌不能易主,规矩可比扶疏院严苛多了。
“别的王府也是这么严的吗?”若只有庆王府如此,是不是代表,庆王府有猫腻?
李云风被她问得一怔,随即摇头,“或许是因为庆王身份特殊!”
绿柳院院门大开,两人眼睁睁地看着管事们鱼贯而入,又三三两两的离开。
白瑧垂眸,也不知她跟着来见世面的选择到底是对的,还是错了的?
“连您的东西都敢卡,您今日定要让那长史好看!”
一道骄横的声音传入耳中,白瑧唰的一下扭头,寻声望去,不远处袅袅娜娜行来五人,为首之人昂首挺胸,雪白的面庞上,菱唇格外显眼,猩红猩红,喝了血一般。
随着他的走动,朱红花冠上的明珠、宝石、金花光彩熠熠,描金绣银的大红曳地长裙闪闪发光,看这华丽的打扮,看这目中无人的气势,应是世女正君无疑。
在这王府之中,除了庆王正君,也只有世女正君能着朱红之色。
说话之人是他身旁一等小厮,那上挑的细眉,恶狠狠地眼神,生生破坏了他面容的柔美。
他嘴里还在不断念叨,撺掇着世女正君如何如何处罚长史,似是生怕他家主子息事宁人。
让白瑧咂舌的是,身边跟着的人无一人出声反驳,还纷纷应和挑拨之人。
她可听其伯说,这王府长史处事公允,在管事中很有威望。
不出意外,这一行五人被拦在门外,商量未成,世女正君当即怒火中烧,啪的一声甩了守门人一巴掌,“大胆刁奴,如今本君见一个长史还要你们允许不成?”
守门之人的修为比正君高出许多,这一巴掌对他来说,伤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他木着一张脸,寸步不让,“若是您自己进我等自是放行,可他们不行!”
见他们闹起来,白瑧当即来了精神,简直是及时雨啊!
疯狂给大师伯使眼色,“怎么样?怎么样?有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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