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这儿别动,给我看好那棵柳树,一有异动,马上通知我!”
李云风慎重交代,答应小丫头进来已是极限,不可能让她闲逛,万一不小心引起那柳树或正君的注意,迎接他们的将是供奉们的围攻。
“好!”
白瑧没有异议,寻了个没有植物生长的廊角隐匿,抬眼便能看见门口和柳树,“好了,我就藏在这,保证不拖后腿,您放心搜查。”
见她没有不情愿,答应得利索,还自动找好了地方,李云风稍松口气,小师侄虽然爱顶嘴,好在不像有些刚出笼的小修士那样任性妄为到底,还算听得进劝。
他脚下一转,没有动用灵力,直奔明辉楼三层而去。
大师伯离开有,白瑧一心三用,一边关注门口郑蓉蓉与正君,一边留意柳树,还分神请教琉璃。
按她的理解,植物成精与法宝生生灵差不多,都是从无到有的过程,琉璃或许能给她一些指点。
“按主人所言,那柳树的确产生了灵智,灵智高低目前不清楚,沟通草木这个说法不太准确,准确的说,是生出灵智的可以沟通,没生出灵智的,不管是凡木还是灵植,都是分身借用,就像主人以神识操控法器一般,是有距离范围的。
这棵柳树应该还没有化形,不可能产生领域,主人不必担心。”
白瑧一颗心终于放下,之前虽然觉得大师伯说的不对,其实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确定,这和她的性格有关,遇到未知时,不那么自信。
此时门口已经打起来,郑蓉蓉出言不逊,被庆王正君一巴掌扇飞出去,之前那个家尖嘴利的小厮也没落得好下场,被庆王正君甩袖扫落在地,抽搐几下就没了声息。
其他人见状,顿时吓破了胆,双腿软的像面条,不敢发出丝毫动静,小鸡仔一般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一刻钟前还目中无人地上蹿下跳,一刻钟后就变成地上躺着的尸体,白瑧不禁暗叹,在这修真界,看不清形势,挑衅高阶修士,什么时候小命没了,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
这些小厮跟在郑蓉蓉身后嚣张跋扈惯了,完全不知修真界的险恶,估计这次之后,他们会安分许多。
不说他们,郑蓉蓉落地后,噗地吐出一口血,中间还夹着一颗大牙。
舌尖顶着松动了的牙齿,一脸不可置信,“你敢打我?不过是个外门弟子,以为当上庆王正君就比我高贵了?你竟敢对我动手?”
说着,他盯向那金丹打手,“郑三,你就眼睁睁看着主子被打?”他咬牙切齿地指着庆王正君,命令她,“给我教训这个老男人,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庆王正君只淡淡扫了那郑三一眼,睥睨着地上狼狈的郑蓉蓉,仿佛看一只渺小的蝼蚁。
“按朝廷品阶,本君是超一品,你不过是个从一品,按辈分,本君是你的公公,本君教训你是你的荣幸,就该欢欢喜喜的受着。”
郑蓉蓉哇的一声哭起来,指着正君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他惊慌地捏住喉咙,血红的嘴唇大张,面容一阵扭曲。
白瑧的眼睛眯了眯,郑蓉蓉不是不想说话,是真的说不出来,庆王正君做了手脚。
那叫郑三的竟没有管他,神情犹疑,只盯着庆王正君打量,似是在确定什么。
白瑧挑眉,这反应不对!
白瑧心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正君的修为比她高?中期,还是后期?亦或是元婴?
啧,若是真的,二师伯一个堂堂元婴修士,连顶头上司结丹了都不知道,失职。
她没敢用神识探查,用余光瞄着,听他又道:“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担得起世女正君的身份?世女正君该有的温良恭俭品质你一样没有!如今竟还带人欺上公公的门,这世女正君的位置你若坐够了,自可回山上去,庆王府上下绝不阻拦。”
说罢,他看向郑三,“那位可是个爱惜名声的人,你为虎傅翼,就不怕她治你的罪!”
白瑧眼神一闪,看来郑蓉蓉的母亲位高权重,否则庆王正君不会用那位来代替。
郑三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暗光闪动,最终归于平静,抱拳向正君行了一礼,拎起满脸惊恐的郑蓉蓉转身离开,缩成鹌鹑的小厮们连忙跟上。
“慢着,将这脏东西带走!”
软着腿的小厮们身形一僵,听到后面,才惊醒一般,抬着断了气的同事飞也似地离开,哪还有平日干活时的矫情!
郑蓉蓉一个劲的挣扎,一双大眼红彤彤,瞪完了这个瞪那个,见无人理他,将郑三抓得满脸血痕,白瑧估计那是郑蓉蓉的血,这里的女修普遍炼体,金丹修士的面皮还是很坚韧的。
目送他们离开,庆王正君慢悠悠地回转,在大柳树前站定,仰头望着茂盛如碧水飞瀑的柳树,不知在想什么。
白瑧余光又瞄了眼这正君,刚还说他教训人时,跟四师兄有得一拼,如今看起来,又不像了。
若说相貌,四师兄精致如琉璃,这人清淡如烟,只能用一个此来形容,寡淡!
白瑧好像明白庆王为什么跟他生了三个娃,还是喜欢去二师伯那里的原因了。
“谁!”
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吓得白瑧险些打了个哆嗦,好在她以前面瘫的人设立得稳,勉强稳得住。
楼前静默了几息,庆王正君又道:“出来吧!我们或许可以谈一谈!”
白瑧小心肝一缩,当即收回视线。
这是被发现了?怎么被发现的?是她还是师伯?是她的视线惊动了她?
心中转过许多念头!
不!不!不!她很快定神,身形却没有动,若是真发现了他们,知道法术打过来,他们岂能不显形?
一定是在诈他们!
楼上的李云风脚步一顿,僵硬回身,四处看去,可他所在之处,前后左右并无窗格,他看了个寂寞。
虽然心下担心小丫头,可元婴期的见识告诉他,要先按兵不动。
庆王正君见久无应答,偏头,回身,视线不着痕迹地在楼前扫过,嘴上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