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余洛瑛最担心的一层还是师父他老人家是让他过来揪自己回去的。
三府六观之中的弟子,几乎每五年便可下山历练一次。他们平阳门自然也不例外。
但她与青琊却是个例外,她与青琊即使早过了五年之期,但却从不许去下山历练。
青琊便是这讨厌鬼的名字了,他没有姓,便是这名字想来都是师父胡乱替他取的。
她也听师兄们说,青琊尚是襁褓中的婴儿时,便被师傅捡上了山。
谁也不知他是什么来历。他习字习武习术几乎都是师傅亲自调教。算的上是他师傅的亲传弟子了。
她也是师父的亲传弟子。严格说起来这青琊她还该叫声师兄才是,但她以为这个亲传或许只是迫于他们家身份所以才给的亲传名义罢了。
他师傅对于自己并不如对青琊那般用心。
自己若说一句累死了,师傅他老人家便会让底下的小弟子拉着她去休息。
有时甚至不必她开口说累,她师傅都会慈眉善目的走过来夸她天赋极高,然后让她去休息。
平日里与师门其他师兄弟比试时,她也总是打遍师门无敌手。
她便当真觉得自己天赋很高了。
而那青琊常年被师傅斥骂不开窍,孺子不可教。每日见他因为没能达到师傅的要求而被留堂。她便觉得这青琊当真是个资质愚钝的了。
但那年三府六观各门下年轻弟子比试大赛之时,她眼里那个资质愚钝的小子却居然拿了第二名。
第一名不是出自平阳门,故而他可算得上是平阳门同辈弟子里顶尖的高手了。
这样轰炸的消息一传开,余洛瑛正探亲回来,这次探亲去的心不甘情不愿。
她也想参加这次比试,但却没人给她这个机会。
便是平日里挺疼她的师父也只说这种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让自己不必放在心上,随后便让小弟子将她送出山门随家里人回去了。
如今知那第二名居然是他师傅眼里的朽木。她便也生了比试的心思,这么多年来,与这朽木在同一个师门待了这么久,她似乎也没与他比试过。
只可惜她有心要与那人比试,那人却从来不接自己的招。
她是大小姐脾气,如果青琊肯同其他师兄弟一样顺毛哄了她。或者同她比一场,再假装输给她。或许她也不会一直纠缠了。
但青琊不是其他师兄弟,那日青琊被她堵在后山,似乎实在缠的烦了,便同她说了一句“我不会与你比试的,你以为自己真的很厉害吗?你知不知道与你比试过的师兄弟都在背后说你些什么?”
“他们说你天资愚钝,资质稀松,连个外门弟子都不如。每次与你比试都要想尽办法才能让你赢!”
“他们还说要是来个让招大赛,平阳门必然第一名。”
他那字字句句,哪句不是往她心窝子处扎刀子。
一个被人捧惯了的人,哪里能听这种实话,余洛瑛当即便要与他动手。
只可惜青琊说不动手便当真不动手。
但即使如此,余洛瑛拼尽全力,连带着术法都使上了,却连他衣角都没有摸着。
也是从那之后,本就没什么交集的两人算是结上了梁子。
不过余洛瑛还有点骨气,也没肯同师父去告他的状。
毕竟告了状又如何,那讨厌鬼顶多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该看不起她,还不是照样看不起她。
因为他这番刺激,余洛瑛自那之后倒是刻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