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南今天的事情结束的很早，他们到达烟囱附近时，天还完全亮着。

烟囱附近是一片草地，零星的还有几棵树木。但这些植物的生长趋势都不太好，长得也是奇形怪状，大多数叶片上都有枯黄的痕迹。那条发现了白色粉末的河流直通到塔下，这里的河水比中下游还要污染的更严重些。

季念南和昨天一样，把光石拿出来放在河中，原本澄澈的河水里，立刻出现了白色粉末，这些粉末比中下游河底多了两倍不止。

“这些粉末到底是什么啊？”尼亚把手伸到河水里晃了晃，那些白色粉末被她搅动，在水里转了一圈，又落到了河底。

“TTX-6493，一种神经毒素。”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尼亚原本蹲在河边，闻声一回头，一下子没站稳，差点跌进河里。季念南赶紧用异能闪身过去扶住她，他无奈的想，这段时间他的异能没用在其他地方，全部用来救尼亚了。

重新站好之后，尼亚才看向刚刚那声音的源头，公孙梓实穿过草地向他们走过来。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尼亚对他的出现十分惊讶。这烟囱离学校有些距离，不是刻意到这里来的话，应该不会随意走到这么远的地方。

“和你们一样的目的。”公孙梓实和从前一样，丝毫不做掩饰，“河里的那些白色粉末编号TTX-6493，是一种神经毒素。”

“这件事和光明集团有关。”季念南走到尼亚面前，刻意阻隔在她和公孙梓实之间。

“你是怎么查到这里的？”尼亚想起了光明集团仓库里的那些失窃药物，公孙梓实大概是觉得这些白色粉末和失窃的药物有关系。

“也是和你们一样。”公孙梓实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和季念南手里一样的光石。

尼亚想起了白苏，也不觉得惊讶了。他有女巫帮忙，自然可以拿到光石。

“你和白苏阿姨一起来的？”尼亚试探的问。

公孙梓实坦诚的摇了摇头:“我一个人过来的。”

尼亚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她看了看季念南，然后把目光移回到公孙梓实身上。

“你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有两个。”尼亚用手比成枪的形状，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嘭~你完了。”

公孙梓实毫无惧意，他慢悠悠的从身后掏出了一只真枪，是尼亚没有见过的枪型，大概是他自己进行了改良。尼亚在心里盘算着，就算他有枪，以自己和季念南的异能，应该也不难对付。但下一秒，尼亚就知道自己错了，她看到公孙梓实继续从身后掏出了木制子弹。

尼亚条件反射的缩到季念南背后，紧紧揪住他的衣角。

“你是吸血狼……哦不，混血，你会不会怕木质子弹？”尼亚小声问道。

“不怕。”季念南伸出手把她挡在身后。

“听到没？我们不怕你。”尼亚得意地冲公孙梓实喊，喊完又戳了戳季念南的背，“走，咱们上，先把他抓起来，再用咒语把他困在房里一整天。”一想到之前被公孙梓实抓回去，尼亚的报复心就冉冉升起。

“不，我们可以合作。”季念南明白，先前他们在明处，公孙梓实在暗处，他没有直接开枪，就是想和他们合作。

“还是季学长明事理，难怪会有那么多女同学喜欢你。”公孙梓实放下了枪，还不忘呛季念南一句。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无福消受她们的美意。现在不是公孙同学更受人欢迎吗？”季念南刻意握住了尼亚的手，她使劲挣了挣，握得太紧完全挣不开。尼亚觉得他们这一人一句，和以前在寻风的手机里看到的那些宫廷剧里演的十分相像。

公孙梓实嗤笑了一声，终于把话题引回到正事上:“我比你们早来一步，刚刚已经在这座塔附近绕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入口。我猜测，应该是有异族在塔周围设下了障眼法，让人类无法进去。”

“所以需要我们把门打开？”尼亚见他们俩已经达成了合作，自己再坚持也没有意义，索性暂时妥协。

“对。”公孙梓实点了点头。

“尼亚，把手给我。”季念南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尼亚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能把门打开，但季念南肯定知道，她便不管其他，只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尼亚乖乖的把手伸出去，马上手掌上就挨了一下，季念南竟然直接用指甲划破了她的手掌。她扭头看向他，他自己也在手掌上划出了一条血痕。

“把手贴在塔壁上。”季念南嘱咐了一句，便拉着尼亚，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高塔。

他们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在塔壁上蔓延。果然如公孙梓实所料，这座塔外面有一层透明的保护罩，这时血液才把保护罩染出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尼亚老师~季老师~公孙老师~”不远处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们三人都吓了一跳，季念南和尼亚更是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飞快的离开塔壁。

心脏狂跳的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尼亚便看见一个小男孩挥着手朝他们跑了过来。男孩只有一只手臂，尼亚一眼就认出，他是昨天她在教学楼碰上的抱着作业本的男孩，叫姜天择。

“姜天择，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尼亚朝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别人，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尼亚老师，我到这边来挖四叶草。”姜天择扬起天真的小脸，“尼亚老师，我刚刚看到你和季老师会魔法诶，你们是神仙吗？”

季念南眉头一颤，瞳孔在他的控制下慢慢变红。尼亚望着他摇了摇头，用口型对他说:“只是个孩子，我可以搞定。”他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瞳孔中的红色渐渐褪去。

“天择，老师们是会魔法，但是如果被太多人知道，老师们就会被抓起来烧死的。你把刚刚看到的事情都藏在心里，不要告诉其他人好不好？”尼亚耐心的哄着他。

姜天择乖巧的点了点头，尼亚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她并不想对这么小的孩子进行精神控制消除他的记忆。

“如果天择听老师的话，老师离开的时候就悄悄用魔法把天择的手臂变出来，变得和别的同学一样。不过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就不灵了。”尼亚亲昵的摸了摸他的头。

“好，我都听尼亚老师的。”姜天择认真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