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妖魔?我不信。何况你自己都是妖。”蓝诃冷笑,走上前去,见黑洞洞的入口处立着个石碑,碑上写着四个大字“遇禅而开”,“你看,遇禅而开,我名字就带个诃字,很有佛缘,见深又从小就在寺院长大,这不就是等我们来开的吗?”
黄风大王一脸惊疑,又听寅将军道:“这洞穴开都开了,我想与其惶恐不安,倒不如进入探索一番,这洞穴里恐怕掩盖着什么秘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见深点头。
“这样啊,那也好。不过……”黄风大王点点头,却突然把头一伸,吐出许多黄沙来,直朝见深与蓝诃二人涌来,“你们配吗?”
虽然看起来声势滔天,但是一个人突然满口吐沙子,着实画面太美,蓝诃、见深都愣了一下。紧接着蓝诃反应过来,幻化成一台……鼓风机。
“这是啥?”寅将军和黄风大王自然是认不出这是什么玩意儿的。
之间虽然没有电,扇叶依然忽悠悠地飞速转起来,飞来的黄沙在空中一滞,本来聚合的沙束一下子散开来,甚而有一部分返回过去,扑了黄风大王满脸沙子。
“哎呀!”黄风大王双手一抹脸上的黄沙,先死命把眼睛一睁,又猛地眨着眼睛,试图把眼里吹进去的沙子搞出来。
“现在配吗?”蓝诃幻化回人形,玩味地笑着。
“配!”黄风大王吃了一亏,服了一回软,重重一点头。
而老对头寅将军也不提什么反对,只是淡淡瞟了一眼两人,又对黄风大王道:“修整好了我们就走!”
洞内满是受潮的气息,洞壁上简单地搭着些木板加固,犬牙参差地裸露在墙面,像是受潮的饼干卷了皮。地面湿滑,苔藓从地表一直向墙上攀爬,蔓延到了膝盖的高度,如果非要比喻的话,就像是饼干放坏了以后菌斑的颜色,有一种略微教人不适的不新鲜感。
两怪走在前面,两人也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走在坑道中,蓝诃一边张望着洞内的场景,总感觉昏暗的环境中会突然蹦出个什么来——比如说绿毛僵尸什么的;或者,如果要见深兴奋的话,可能会蹦出个威震天?不过狭小的地穴装不下汽车人就是了。她小声对见深道:“有脚男下副本的味了诶。”
见深轻笑一声,淡淡道:“我们就是在下副本啊!不然你以为我们在干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蓝诃音量稍微提高了点,被前面的寅将军听到了,他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别讲闲话。”
说这话时,前面两人的步伐也忽然停了下来,蓝诃抬起头来,发现前面忽然豁然开朗,不再是前面闭塞的坑道,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开阔的石厅。
抬头看,漆黑一片,遥不见顶;
低头瞰,闪烁一片,深不可及。
下边波光粼粼的想来是水面,隐约间的荧光仿佛是从水下散发出来,成为洞**唯一的光源。周围墙壁上如同一条巨大的蟒蛇一般盘旋着的,是一条古旧的石梯,从下方不知道何处一路蜿蜒到他们所在的高度。
而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吊桥,吊桥那一边联通着石阶的开端,也就是说,他们要想继续探索这里,就必须要穿过它。
前面的两人踌躇不前,忽地寅将军回过头来,坏笑道:“你们先走!”
蓝诃总觉得寅将军这人一肚子硫酸,没有应他,倒是见深像是几人从未有过交集一般,笑道:“为什么让我们先?叫我们送死,你们好捡漏?”
说穿了就不好玩了,寅将军悻悻笑道:“哪能呢?走在前面的总有好处的嘛!你也说了,在后面跟着只能捡漏。这不是相信你们吗?”
“呵,你能有这么好心?”蓝诃冷笑。
“诶——”见深拉住像煤气瓶一样跃跃欲爆的蓝诃,“我们可以在前面走啊,但过了桥之后在试探道路你们先。”
又小声在蓝诃耳边呼了口气:“冷静,我们打不过他们。”
“好!”寅将军想了想,点点头。
说来也怪,这里明明是黄风大王的主场,可是主动权却莫名其妙到了寅将军手里,可能是因为他打不过寅将军?蓝诃想。
见深先像无数话本小说里的那样,试探性地从地上捡了颗石子儿,一手投石问路以一种打水漂的手法将手头斜切着抛了出去。而飞出去的石头在飞过小半截桥面后——划过一道倾斜的弧线,并没有落到桥面上,而是落入水中……
“咳咳……”见深尴尬地咳了三声,“丢歪了。”
再试一次……
明明石头一开始笔直地向桥面着陆,但它依然以一种诡异的弧线落入深不见底的水中。
“这应该不是我的问题了吧?”见深转过头来,咧嘴笑道。
“看来,”寅将军思忖道,“这吊桥的问题就是到一半会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将人往水里拉?”
说着,他又笑道:“各位,那么我们便各显神通吧?能过则过,不能过就请打道回府。”
只见他助跑几步,猛地一跃,在空中化作一条斑斓大虎,直朝左上方扑去,果然在半空有一股力量将它往右下方拉拽,寅将军挣扎了一番,还是随着那力量缓缓向下而行,而正经过桥面上方的时候,它使劲把爪子一勾,攀过吊桥的绳子,借过力量,再次使劲,最终堪堪着陆。
而黄风大王则摇身一变,变作一股掺满黄沙的旋风,这股力似乎对气体没有很大的效果。只见黄色旋风卷过桥面,刮着刮着风里的沙子就纷纷洒洒地向下落去,而旋风如同刚刚从滚筒洗衣机中捞出来,变得澄清,以至于分辨不明晰。
一直到了对岸,黄风大王才重新显露身形,喘了一口气,朝还没过来的蓝诃两人看来,玩味地笑道:“该你们了!”
“所以,我们怎么过去?”见深看向蓝诃。
“他们那都能过去……”蓝诃有些不确定,“我觉得我过去应该挺简单的吧?”
“我当然知道你过去简单!”见深没好气,“我说的是我,我怎么过去?”
“呃……我想想……”蓝诃笑了笑,看向那吊桥上的绳索,“那绳子结实吗?”
“应该结实吧?毕竟那么多年都没问题,而且,刚刚寅将军爪子勾上去都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我知道了。”蓝诃脸上噙着笑。
“你要变什么?”见深总觉得蓝诃的思路又不知道跳脱到哪儿去了。
“你马上就知道了。”蓝诃笑道。
于是,不一会儿,见深手上多了一副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