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墨染拍拍他的肩膀,“阿之,赶紧回吧,说不定给你赐婚的。”
洛羡之抬腿给了他一脚,“别胡说,本王才不想成婚……”
辛墨染顺势一躲,“嘿嘿,随口一说,开玩笑呢,有空再约啊~”
“嗯!”告别之后,洛羡之和沈亦轩快步回了王府。
陵安王府
薛太妃焦急地等待着儿子的到来,这突然的诏书到底是福是祸?她不停地踱来踱去向门口张望,侍女雪樱也跟着团团转。
“娘娘您看,殿下回来了……”雪樱看到了远处大步流星的洛羡之。
闻言,薛太妃面露惊喜,到门口亲自拉了儿子,“之儿,快,接诏书。”
李公公毕恭毕敬端着诏书,众人纷纷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兹闻太尉府三小姐穆青时,年十六,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秉性端淑,太后与朕闻之甚悦。今陵安王爷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穆青时待字闺中,与陵安王爷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兹特为二人指婚,于三个月后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李公公念完合上诏书,准备交给洛羡之。
一时间,洛羡之大脑一片空白,居然真的是赐婚,他只想掐死辛墨染那个乌鸦嘴……
见洛羡之迟迟没有反应,薛太妃偷偷拧了他腰上的肉,洛羡之这才恍惚过来。
李公公笑盈盈将诏书递过去,“殿下,太妃娘娘,恭喜呀。”
薛芊月听闻诏书也是心惊肉跳,这太后和陛下怎就突然给之儿赐婚了?“哀家只听闻太尉府有位大小姐,却不知……还有个三小姐?”
“哦,据说,是从小寄养在乡下的庶女,所以不曾听闻也是在理……”李公公如实相告。
“什么?!”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薛太妃当场差点晕过去,洛羡之急忙扶住了她,她脑海里只反复着乡下庶女这四个字。
与此同时,太尉府也收到了同样的诏书,当听到穆青时的名字时,大夫人、大小姐、太尉大人都差点昏倒。
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嫁给陵安王爷的不是大小姐,而是那个从小体弱多病被寄养在乡下,快要被太尉府遗忘的庶女——穆青时。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穆青时所居住的乡下,也来了一道诏书,这宫里同时下了三道诏书,可见,陛下与太后,对这桩婚事是何等重视。
从皇宫到乡下路途遥远,诏书到达已是傍晚。
“这位公公,您是不是……弄错了……”接了诏书的穆青时简直像是在做梦,“这等事,应该是我长姐才对呀。”
“青青!”她的母亲张絮冉拉了她的衣袖,给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胡说。
“穆小姐,咱家有几个脑袋,敢宣错诏书?!”这位公公皮笑肉不笑,看着这三小姐穿的如此寒酸,住的也是草屋,想必嫁过去也是备受冷落和耻笑。
“谢公公……”送走了宫中一行人,穆青时攥着诏书回到屋里,环顾自家这间低矮破旧的草屋,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也凹凸不平……
但,这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想到要离开,穆青时忍不住哭出声来,“娘……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啊……”
张絮冉将她抱在怀里,“我可怜的孩子,都是娘没用,不得老爷的宠,连累了你……”母女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泪如雨下。
“那言玉哥哥怎么办?女儿已经说过,此生非他不嫁啊……”穆青时哽咽了,“怎么就这般不凑巧呢,他偏偏远走他乡,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了?”
就在几日前,白言玉外出谋生,为的就是给穆青时一个好的未来,二人相伴相守多年,早就互生爱意芳心暗许,张絮冉也默许了两个孩子的事,怎奈,命运多舛造化弄人……
陵安王府,静心苑。
“太过分了!这一定,是乔斓依那个老女人,看哀家不顺眼,故意将那个庶女赐婚给之儿,以此来羞辱我们王府!”自从诏书下达,薛太妃便整日里吃不下睡不好,气得坐立不安,将屋里所见之物都摔了个遍。
雪樱听到声响,便知太妃娘娘又生气了,赶紧扶她坐下歇息,“娘娘,身子要紧……”
“哀家一向仰之弥高,何时受过这等气!”说着,她的手重重地拍在案几上,震得茶水四溅。
下人们见了纷纷跪下,雪樱更是心乱如麻,“娘娘息怒啊……”自她跟着太妃开始,从未见过她这般大的火气。
良久,薛太妃才冷静下来,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更不能平白受太后拿捏,遂对雪樱道:“把哀家的狐白大氅拿来。”
这屋里碳火盈盈甚是暖和,太妃突然要那个珍贵的狐白大氅,是要出门?雪樱不假思索急忙去取来,“娘娘您要……”
薛太妃穿戴好,深呼一口气平复心情,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进宫!”
慈寿宫
悦怡公主正在屋里陪着太后,她粉嘟嘟的小脸甚是可爱,嘴里不停唤着“皇祖母”,让乔斓依对她心疼备至。
“太后娘娘,薛太妃求见……”赵嬷嬷就来禀报。
哦?这么快就来了?乔斓依笑了一下,摸着悦怡公主的小脑袋慈爱道:“悦怡,跟着赵嬷嬷回宫找你母后,皇祖母有事处理。”
“是,孙儿告退……”悦怡甜甜地声音仿佛能把人心融化,她乖巧地回去了。
宫外等候的薛芊月本来绷着脸,听闻传唤,立马换了一张笑脸走了进去,行者无可挑剔的礼数,“芊月给姐姐请安。。”
“哟~这多年不曾见妹妹来给哀家请安,还当妹妹眼里早没哀家这个人了,怎今日突然来了?”乔斓依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还穿着先皇赏赐的狐白大氅,“平身吧,赐座。”
“谢姐姐。”薛芊月起身,后面的嬷嬷给她将大氅取下,随后有宫女给她上了一盏茶。
“不知妹妹冒着寒风前来,所为何事啊?”乔斓依已经知道,她定是为了诏书之事,只是,看她如何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