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营长，你的意大利炮呢？拉上来！”

乌拉尔有模有样地跟着张京华喊了一声，卷轴突然燃烧了起来，迅速化为飞灰。

他被这样突如其来的现象吓了一跳，身体赶紧把燃烧中的卷轴丢到了地上。

紧接着，喊杀声与嘶吼声中突然出现了第三种声音，那声音就像是巨龙穿透山海的怒吼，又像泰坦的睡眠时发出的呼噜，由远及近，从天上传下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声音？”乌拉尔看了看飘散的纸灰，似乎有所明悟。

“这就是魔法卷轴里刻印的魔法正在凝聚的体现。”张京华说到。

“真是吓人啊……”乌拉尔仰望天空，问道：“这个魔法叫什么？”

“反潜鱼雷。”

“反潜鱼……雷？”乌拉尔生涩地念着，地球的发音对他来说是一种全新语言，无论是发音还是语调都和艾雅大陆的通用语言大相径庭。

不多时，轰隆声不断接近。

有些船员似乎发现了什么，一刀劈开向上爬的海兽，指着天空喊道：“看啊！哪里有一片黑影！”

他的声音吸引了更多船员的注意，水上飞机全速飞行时发出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就连没有智慧的海兽都被轰隆声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抬头，面向水瓶号的攻势反而慢了下来。

“天啊，那是什么怪物！”

“有翅膀，还那么大，是龙吗？！”

“放你的狗屁，你这个没见识的东西，龙的翅膀张开比这片海还大，我看肯定是狮鹫！”

“狮鹫怎么可能在海里出现？我看你才没见识！”

“我知道了！那肯定是石像鬼！虽然我没见过，但你看那东西的翅膀，就像两片石头一样又直又硬！”

海兽的进攻减缓了，卦心起的船员们纷纷开始开始谈论起来，对着越来越近的水上飞机指指点点。

“都闭嘴！认真对敌！”乌拉尔冲着船员们吼了一声，紧接着激动着搓着手，仰头看着天空。

天上那东西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它的模样像鸟，但是没有羽毛，它没有脚，只有两个长条状纺锤体，似乎是为了适应海上的环境，它的翅膀下还各自挂着一个银白色的东西，看上不像是爪子。

“这怪物如果可用来运商品，速度肯定比用骏鹰快多了。”乌拉尔自语道，他低下头问张京华：“伙计，那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当然，那叫水上飞机，是一种来自异世界的召唤物，反潜鱼雷正是有这个召唤物发出的魔法。”张京华回答道。

“实在是太神奇了。”乌拉尔发出了赞赏：“没想到仅仅一张七阶魔法卷轴就能运用空间魔法召唤异世界生物，真想知道这张卷轴到底是哪位圣魔导师的作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张卷轴的年代实在太过久远，长辈也没有把太多的信息告诉我。”张京华一脸遗憾地说道。

“你看，反潜鱼雷来了。”张京华忽然说到。

乌拉尔赶紧向张京华手指的方向看去，水上飞机机翼下挂载的反潜鱼雷尾部喷射出绚丽的火焰，火箭推进器将反潜鱼雷推离飞机，朝海兽聚集的方向飞去。

“噢，那就是反潜鱼雷吗？可是他为什么一点都不亮？”乌拉尔有些疑惑：“要知道那些高阶魔法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照亮一样，发出的魔法光甚至能盖过太阳！”

“也许上古的魔法就是如此朴素吧。”

“说的也是。”乌拉尔紧紧地盯着天空：“噢，水上飞机飞走了！希望这个叫做反潜鱼雷地神奇魔法能够解决那些该死的畜生！”

仿佛在回应他的话似的，反潜鱼雷在飞行到海兽最多的那个海域的时候，突然分裂成了两半，位于鱼雷尾部的火箭推进器与鱼雷分离，裂成几块散落在半空中。

乌拉尔显然被这样的景象惊到了，但还没等他提出疑问，鱼雷的尾部突然又射出一道火焰，直挺挺地穿过尚未做出反应的海兽们，一头扎进了海里。

然后就没反应了，水瓶号上顿时陷入了沉默，紧接着想起了细碎的交谈声。

“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看起来是下了两个蛋？”

“你是猪吗？什么蛋是冒火的？”

“你才是猪呢，火龙的蛋生下来的时候就是被火焰覆盖，没听说过吧？我看那就是火龙蛋，最少也是某种火属性亚龙！哪来的时候发出的龙吼你没听见吗？”

“真的吗？你见过？”

“我虽然没见过，蛋吟游诗人都这么说……”

……

“这……”乌拉尔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原以为那两个反潜鱼雷会在接触海面的一瞬间发生爆炸，足以掀翻帆船的冲击波会从爆炸中心散开，紧接着是直冲云霄的硝烟与火焰，那些炽热的火焰和气浪会掠过所有的海兽，将他们烧成焦炭——传说中的火系阶魔法地爆天星就是这样被形容的。

就算这个反潜鱼雷只是七阶魔法，威力肯定比不上阶魔法，但表现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水花都溅不起来才对啊。

如果不是自己还没给钱，乌拉尔甚至都要怀疑张京华给他卖了假货了。

难道这真的是假的？他只是在耍自己玩？

“张……张先生……这是……？”乌拉尔看着蠢蠢欲动再次发起攻击的海兽，脸色还没红润多久，又开始有些泛白了。

“别着急，快了。”张京华不忍心再吊乌拉尔的胃口，拿出为数不多的良心安抚道。

“但愿如此吧。”乌拉尔叹了口气，他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反潜鱼雷，张京华这个魔法一看上去就是火系复合魔法，虽然不知道副系魔法是什么，但世界上哪有可以在海水中起到作用的火系魔法？

难道他堂堂夜壶家族的长子，今天就要陨落在这里了吗？也许可以让莉莉大魔法师救救他？以她的身份，应该会带有一些强大的魔法道具才对……

胡思乱想中，乌拉尔甚至没有责备张京华，而是叹了一口气，艰难地从宽大地椅子上站了起来。

突然，海底传来一声闷响。

乌拉尔看到不远处地海兽群突然鼓起了一个大大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