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院里,贾文思倚在雕花紫檀贵妃椅上,把玩自己玉葱般的手指。
这厢,贾敏听着白霜说书一般描述文思院的闹剧,好似她亲眼见到一样,禁不住笑起来,娟娟侵鬓妆痕浅,双颦相媚弯如翦。白霜看着面前的贾敏呆住了,“小姐好像更美了。”
“噗嗤”贾敏被逗的愈发开心,摆脱了林如海,她就挪开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可不开心嘛。不过,她还要去母亲跟前做个样子才行。
初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微微凉,初雪给贾敏加了件兔毛夹子,贾敏命立夏悄悄准备好辣椒水浸泡过的帕子,就带人向荣禧堂去。
贾母早在林如海被下人拿住时就知道了文思堂发生的事,气的早点都没有用,命人去将贾文思带来,这个小贱蹄子和他娘一个货色,惯是会做戏,看着老实实则满肚子都是坏水。贾文思听到贾母派人叫自己过去心道不好,但也只得硬着头皮过去,只要她咬死不认,贾母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就算真的被抓到什么把柄,贾敏也脱不了干系。她特地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裙,跟着贾母派来的侍女去了荣禧堂。
贾母见贾文思一副伏低做小的可怜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命贾文思跪在地上,手举茶杯高过头顶。
贾文思稳稳地举着茶杯不敢有一丝懈怠,贾母冷哼一声,赖氏在茶杯中倒入开水,贾文思“啊”的一声烫的丢了茶杯。她再怎么有自己的小心思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儿,虽不受宠爱但也从未受过什么虐待,像今日这般重罚还是第一次。
贾母趁机发作:“你这是对我不满吗,不敬嫡母,勾引嫡姐未婚夫婿,像你这种不孝不悌不知廉耻的人应该去庵堂好好反思己过,来人,把她送去城外庵堂。”
“母亲,母亲冤枉啊,女儿没有,求母亲明察,女儿也是受害人啊。”贾文思听贾母竟然要将自己送去庵堂,急忙喊冤。
贾敏行至门口,听到里面这番动静,忙给春分使了眼色让她去找荣国公报信,自己则进去拖延时间。她与贾文思没什么交情,但林如海一事,未免贾文思狗急跳墙,她必须帮她这一把。
贾敏向贾母请安,而后认真对贾母道:“母亲,儿相信这件事不是妹妹做的,母亲莫要听信了她人馋言。”
贾母见贾敏已经知道了,双眼微肿一看就是已经哭过的模样,顿时心疼不已,“我的儿,休要难过,母亲定给你出这口气。”
荣国公听说贾母要发落贾文思,急忙往荣禧堂去。他已经与林如海订下贾文思的婚事,不能让贾母搅混了,至于敏儿再为她寻更好的就是,事已至此,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荣国公拦住贾母,又见贾敏眼眶微红,知道这件事叫她受了委屈,于是对贾敏道:“敏儿不是一直想要练习马术吗,父亲前些日子刚得一匹好马,通体无一杂毛,父亲就将这马赠予敏儿,再寻一位好的马术师傅给你,待敏儿你练好马术就可以骑着这马随为父一同去京郊庄上狩猎,可好?”
“好。”贾敏本是被辣椒水熏红的眼,眼下见荣国公这般心疼自己,想起前世荣国公在世时自己过的是何等肆意的日子,就忍不住哽咽。
荣国公看到贾敏这样懂事心下愧疚不已,暗暗下决心要好好弥补贾敏。贾母被荣国公阻拦,心中正是气愤,又听荣国公对贾敏之言,火气稍减,正要说话,就听到荣国公对贾文思道:“文思也起来吧,这件事不怪你,林如海不日就是上门提亲,你今后安心在府中待嫁,没事就不要出来了。”
这意思是禁了她的足,贾文思一直就知道自己不如贾敏,只是终究还是对父亲抱着期待,听了荣国公的话不免有些黯然,又想到自己终归是如愿可以嫁给林如海,也算如意,答到:“是,女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