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没一会儿就到了四福晋帐篷外,小丫头见到几人连忙去给四福晋禀报,进到帐内,四福晋见缇建兰可怜巴巴的样子奇怪,她什么时候和敦恪几个这么要好了?
不好意思当着人家的面多问什么,四福晋让几人坐下,尝尝新到的花茶。
敦恪性子急,想到去外面玩就耐不住性子,屁股一坐在位子上就跟有虱子咬似的,摆来摆去。几人觉得好笑,缇建兰也瞪着大眼睛滴溜溜的看她,敦恪尴尬道:“我的好四嫂,你就别逗我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呀,真的好想去玩啊。”
这是敦恪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康熙出来,兴奋的心情自然不同以往。
四福晋也没有继续捉弄她,坦白道:“我已经吩咐下去准备好东西,一会儿就能去了。”一边笑着指了指她一面摇头,无奈。
敦恪这下放心了,开心的捧着茶杯喝水,对面的温恪小口品尝面前的糕点,都是她喜欢的几样,就着花茶吃得香甜。
贾敏坐在四福晋下首,乖乖吃着碟子里剥好的瓜子仁儿,四福晋漫不经心的剥瓜子,把仁儿放在贾敏面前。
缇建兰看她们之间的相处何其温馨,心头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羡慕又嫉妒又渴望。
不一会儿,帐外有人禀报四福晋,行装都已经备好,马匹已经在等候了。四福晋领头,带几人一起出了帐篷。
今日她们几个都没有穿骑装,只是普通的日常打扮,也只打算在外围过过打猎的瘾,并未打算深入腹地。
......
扎朵儿和兄长在帐篷里大吵一架,最后也没能说动扎克烈帮她,只能自己出手,打算在今晚的篝火晚会上让贾敏和缇建兰狠狠的出丑。
她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女去摘了一些苜蓿草,萃取了一小瓶苜蓿草的汁水,掺在玫瑰露里,加到胭脂当中,用玫瑰的香气掩盖了苜蓿草的味道,然后叫了一个脸生的小丫头送到缇建兰的帐篷里,就说是自己送的赔罪礼,昨天不应该对她发脾气云云。
小丫头遵照吩咐把东西送了过去。
苜蓿草有毒,少量外用会引起皮肤不适,像这么浓稠的汁水已经可以令肌肤溃烂了,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她其实更想把苜蓿草用在贾敏脸上,碍于自己与那边并不和睦,贸然接近定会惹人怀疑,即便送了过去,贾敏也不会用,所以她给自己的香包里加了一味合欢花花瓣,又命人去买通了准备食材的侍者,在今晚贾敏的烤肉腌制中加入豆蔻。
这合欢花与豆蔻两者都没有毒性,但是一旦相遇,发出的气味就会迷人心智。今晚,她会借着给贾敏赔罪的机会靠近她,豆蔻腌制的烤肉受热后味道会更加浓郁,到时候两种气味融合,贾敏绝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尽显丑态,她倒要看看,到时候六皇子还要不要她!
......
缇建兰的性子那般单纯自然少不了做父亲的娇惯保护,她的身边也有的是纳古斯的眼睛,他早就知道扎朵儿那个小丫头目的不纯,但是她能哄得女儿高兴,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如今居然让自己的宝贝伤心难过,那就不能再继续放纵。
小丫头把胭脂水粉交给缇建兰的贴身侍女,转告了扎朵儿的话之后就退下了。她一走,侍女就将胭脂呈给了纳古斯,凡是缇建兰身边伺候的人都得到了纳古斯的示意,今后对待扎朵儿兄妹要升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纳古斯也弄不明白女儿家的东西,又担心扎朵儿对自己女儿不利,干脆借口说自己身体不适请了个太医过来。
太医还纳闷,纳古斯亲王昨日还好好地,怎的今天就身体不适,而且他们不是有自己的大夫,叫他来干嘛?
进了帐,他就看到纳古斯精神如虎,大马金刀的坐在前面,神秘兮兮的朝他招手,然后他很配合的走过去一看,对方的蒲扇大的巴掌里躺着一盒小巧玲珑的胭脂。
“......”
“太医,你快帮我看看这盒东西有没有问题。”见到对方看自己的表情,纳古斯在心中给自己鞠了一把伤心泪,他这个阿玛当得容易嘛。
太医上前,恭敬地接过纳古斯亲王手里的胭脂盒,放在桌上,打开自己的医箱,拿出一把小勺子,取出一点胭脂置于瓶中,随后点燃火烛,把瓶子放在火焰上方烘烤,直至胭脂溶解,表面浮出一层透明水汽,沾在瓶壁上凝结成水珠。
太医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拿出一根银针在水汽凝结的水珠上沾取一点,银针瞬间变得乌黑。他犹豫了一瞬,又从胭脂盒中取出一点,直接用银针测试,没有一点反应。太医的脸色顿时阴沉不已,好狠毒的手段,这不是中原的手法。
纳古斯亲王看到太医的神情也跟着变了脸色,表情凝重的问道:“如何?”
太医闻言看向纳古斯亲王,问道:“王爷是从何得到这盒东西?”
纳古斯亲王一听就知道不对,回道:“扎朵儿那个丫头片子给老子家那个傻闺女送的,老子就知道那个臭丫头不是什么好鸟,看老子今天不弄死她。”说着就站起身。
“王爷留步。”太医制止他道:“这胭脂有剧毒,但普通的方法检测不出来,下毒之人用毒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老夫自愧不如,一郡主的年龄,只怕还做不到如此。”
纳古斯亲王听了停下,继续听他道:“这胭脂下毒之人心思恶毒,用了这东西的人必毁容貌,还要忍受每日万蚁撕咬的痛苦,老夫也解不了这毒。从用毒的手法上看,应当是南疆的手段。看起来是普普通通的苜蓿草,实则里面还加了腐蛊磨成的粉末。”
“南疆?你是说那个蛮荒部族。”
“是,南疆擅用蛊,出其不意防不胜防,为何会找上小郡主,王爷不妨好生想想,可有什么时候得罪了南疆的人。他们极少踏入中原,对自己的族人又极其护短,若是真的在什么时候有的过节,那今日的事就解释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