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平无奇的夜晚却不平凡,接二连三的事发生,林府的拔步大床上,林如海满头大汗,面色潮红,双目紧闭,嘴里不时传出几声呓语,含糊不清。
梦里,他看到自己身穿大红色喜袍,在一个布满红色的喜房里,周围都是自己的同窗好友,一个个喜气洋洋的围着自己和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女子,那上面还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他看到梦里的自己一脸的满足,志得意满的挑开那窈窕女子的盖头,露出一张美艳不可丰收的女子脸庞来,是贾敏。
他在众目睽睽下和贾敏同饮了交杯合衾酒,看着一群人被半推半哄的赶出了屋子,只留下自己和贾敏在新房中四目相对。那个自己似乎很是得意,把自己曾经百转千回,日思夜想的事情对贾敏做了个遍,然后满足的搂着美娇娘睡去。
画面一转,贾敏已经挺着个大肚子,他们似乎对她不是很好,在她脸上都看不到什么喜悦的情绪,梦里的他提了嫣红做了姨娘,每日里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贾敏跟前打转。
再后来,就是贾敏生产那日,不知怎的,她突然滑到在地,然后早产剩下一个女儿。奇特的是,她产下女儿的那一刻,满院的花都在同一时间绽放开来,香气四溢,彩蝶纷飞。他本来不是很在意,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欢喜,对那个孩子多了几分关注,还替她取名,黛玉。
黛玉周岁时,有一对僧道上门化缘,口口声声黛玉短命,让他给了黛玉随他们去,气的他把人打了出去。他们过了一段温馨的日子,贾敏的气色也好了起来,可是她还是迟迟没有身裕林家一直以来都是一脉单传,他开始有些急了,渐渐又往嫣红那里去。
贾敏给他提了几个姨娘,没多久,她们都同时有了身孕,他很是欢喜,想再去找贾敏的时候她已经对他冷了态度。林如海看得着急,想去哄哄贾敏,梦里的贾敏就好像看不到自己一样,那个他见贾敏态度冷淡就甩了衣袖扬长离去,林如海气的跺脚,奈何也拦不住他。
他们就这样开始了冷战,然而,这才只是开始。
一日林如海出门和同僚聚会,回来就听府里的三个孕妇同时没了身孕,他喝零酒有些急躁,第一反应就是贾敏不容人,于是气冲冲的到正院里,口无遮拦了很多难听的话,夺了贾敏管家的权利,连带着对黛玉也没了喜欢。
后来酒醒,想起自己做的事情虽然有些愧疚,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些,但还是没有去找贾敏,夫妻情分从这里开始彻底有了裂痕,他始终怀疑这是贾敏的手段,毕竟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她。
之后的日子里很少有贾敏出现,直到京里传来荣国公逝世的消息,他才再一次见到贾敏,原来那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已经憔悴不堪到要人搀扶才能站稳的地步。
时间磨光了他对她最后的一丝怜惜,当荣国公逝世的消息传来后,他紧接着得到主子的一个命令,让他毫不犹豫的下手,了结了贾敏。随后在贾母的要求下,将黛玉送到了贾府。
林如海从梦里惊醒,愣愣的看着前方出神,这个梦太过真实,让他险些以为这是真的发生过得事情。他忍不住拿自己和梦中的事情代入,荒谬的摇头,怎么可能会是真的,不,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如果自己没有山,如果那日醒来看到的人是贾敏,梦里的一切就会成为现实。
到底是谁,是谁害的他!
睡梦中的贾敏完全不知道林如海还在惦记自己,她沉沉的睡着,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贾敏是在清晨的飞鸟鸣叫中醒来的,深秋的早上凉意已经很重了,丫鬟们给她披了件披风避免受凉,她透过窗子看出去,花坛边还有少许没来得及融化的冰渣,在晨光下晶莹剔透,耀眼多彩。
叶片上停留的露珠被鸟儿轻微的动静震落,地面湿哒哒的,雾还没有散,院像笼了一层薄纱的姑娘,清冷含羞。
四爷一大早就带着林衍一起进了宫,这次的宫宴交给他不知是康熙刻意还是其他,总之让前面几个皇子都不太高兴就是。以防别人给他找麻烦,林衍就被领出来干活了。十三现在忙着和缇建兰你侬我侬,一会是带她去街上玩一会是给她介绍京城吃,反正就是没空,林衍管着烂摊子倒是想溜,奈何四爷早早就察觉到他的意图。
这次的塞外之途德妃出乎意料的安静,既没有找贾敏麻烦,也没有给四福晋添堵,出了该出现的时候陪皇上出席一下,其他时候都没什么动静。
碍着对方是四哥生母的身份,如果她真的对自己发难,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他都可以忍下来,心里准备都做好了,结果是一片风平浪静。林衍暗戳戳的想,该不会是憋什么大招吧。
其实,不过是十四和德妃长谈了一夜,至今她都没有缓过神来而已。
十四告诉德妃,他不想要那个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的位置,也不打算再跟着八爷胡闹,对贾敏他是真心实意的,希望额娘不要拦他。对于四爷,他只自己不会和他起冲突,也不打算去帮忙,希望额娘可以放下过去的事情,以后他们母子就不管那些是是非非的。
一副话的是诚恳至极,隐约有一股看破红尘的意思在。起初德妃以为他只是,但是这么多年在宫里摸爬滚打过来,实在看不出十四有一点的不认真,让她委实吃惊。母子一个晚上不知道了什么,德妃似乎有了让步,这才有了林衍的疑惑不解。
回京一日,宴会刚刚开始准备,四爷身在户部,处理起这些事情甚是得心应手,尤其在银钱上,采买布置这些效率高的惊人。康熙听到人禀报的时候很是满意,四子的能力他向来都很看好,正直清廉,也是因此他极为放心把户部交给他,就是性子太过刚直,不够柔和,容易触底反弹。
本来,他是自己为太子挑的一把好刀,奈何太子私心过重,连自己人都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