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湾小区坐落京城市中心地段,寸土是金,附近就是地铁口,交通方便。
渝知愿刚从辅助班回到公寓,手机就响了。
是程浩的来电,渝知愿瞄了眼,没什么兴致听他的电话,索性手机调静音。
从小娇生惯养,曾茹宁担心她平时自己一个人生活照顾不好自己,提议到渝知愿身边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被拒绝了。
渝其琛义正言辞的给出合理的理由,他说:“趁现在还有时间让她独立独立,要不然等她到瑞士那边,什么都不懂,你能飞过去照顾她?”
现在渝家处身与比较敏感时期,渝国胜,曾茹宁与渝其琛都不能出国,到时候渝知愿出国入学都不能亲自去送。
这段时间渝知愿倒是清净得很,她德语说的还比较好的,跟一群刚学的学生比较,自己一个在瑞士生活好几年的人来说,听着老师讲的知识,很多时候,都想点出老师的某个错误出入点。
彻底跟程家没了联系,同时,自己私底下开始跟一些陌生的同学有了私交。
未雨绸缪,不声不响的把关系圈给扩大,到时候走的才能更顺畅点。
渝知愿做了牛排,坐在餐桌上边吃边玩手机。
她在想,要不要给那个人发条信息逗逗他?
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最后的那一通电话,只能说是遗憾。
还是很喜欢吧,毕竟,自己的一声,能遇到让自己一眼惊鸿的人仅只有他而已。
他惊艳了自己青春时期,纠缠了几年,他确实给了自己一个女人所有的幻想与虚荣,他对自己好,但不喜欢自己。
他说:“vc,我对你好,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所以,只要是他的女人,他也会对那女人很好吗?
在自己多次试探的情况下,他又说:“vc,你现在想要的越来越多了。”
他是有未婚妻的,那个未婚妻外在条件很好,知书识礼,知进知退,学历,家世,都是能与他相匹配的。
忍受不了新闻播报墨知骞他未婚妻出双入对在各种场合,自己开始不开心,跟他闹,他开始会哄着自己,不过,次数多了之后,他就变得不太在乎了。
感觉自己就是他私下养的金丝雀,见不得光上的不了台面,骨子里的自尊不允许自己这般放低身段,感觉他的日渐疏远,自己渐而清醒,没有闹,很平静的收拾好行李,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了,屋子里的钥匙与他给自己的副卡放到茶几上,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与他之间的联系都切断的一干二净。
死前酒店的那个电话,是自己跟他分开之后第一次联系他的,寥寥几句,遗憾收尾。
………………
“怎么?还不接电话?”一道尖细粗硌的嗓音语调轻慢的笑道:“那女的架子还挺高的,竟还真的没把你放在眼里。”
周围的声响很嘈杂,猜拳唱歌,掷骰子高声喧嚷的声音混在一起,吵得程浩心底一片烦躁。
沉着脸把外套拿上,抬脚猛地揣上刚刚嘴欠的男人,直接离开烟雾弥漫的空间。
程浩对渝知愿的感觉很复杂,说喜欢吧,确实还挺喜欢的,但也没有到能为了她杜绝外在所有诱惑的程度。
打渝知愿的电话不通,他给渝其琛拨了个电话。
渝其琛此时正在跟渝国胜在书房里谈论着正事,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震动,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渝其琛垂下眼帘瞄了眼,不疾不徐的拿起来。
刚接通,程浩的声音灌着冷风传进来。
“琛哥,愿愿在家吗?打她电话没人接。”他在渝家人面前的态度还算是谦逊,没有公子哥的傲气与坏脾性。
渝其琛掸了掸指间的烟,声线沙哑:“愿愿最近挺忙学习的,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尽量不要去打扰她了,免得给她压力。”渝知愿高三,课程压力很重,程浩理解。
只是,渝其琛对他说话的语调与态度,隐隐的透出了不对劲的异常。
程浩也没多问什么,寥寥两句把电话给挂了。
此时他的心情着实差到极致,坐在车上,烟一根根的抽着,双眼眯着,风吹得他眯起双眼,盯着前面炫丽的灯牌。
渝知愿对自己向来没有什么感情,但平时都会顾忌两家的关系,很多时候,她都不会拒绝的太彻底,现在她家处于敏感时期,正是需要人脉搭把手的状况下,她家却再没有主动的联系过程家。
渝家对程家的态度愈发疏离渐远,就连同参加一个晚宴饭局,渝家人看见了他们都不会主动的上前打声招呼。
程浩想起那一份自己让人销毁的监控,在渝知愿发生意外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处理了,除了那个销毁证据的男人之外,没人会知道。
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泄露出来,那个露西还是安迪,就更不会蠢到把这件事说出去。
程浩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泄了马脚,惹得渝家人不满。
猛吸一口烟,把剩下的半根衔在嘴角咬着,扣上安全带发动引擎,亮眼的豪车融进车流里。
不管哪个地方出了差错,都不允许渝知愿彻底的忽视自己。
对她,自己有股无以名状的占有欲,即便她现在还不是自己的女人,但也不阻碍自己心底对她产生日渐浓稠的控制欲。
————
沉暗阴森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刺鼻潮湿的味道,空间很大却很空旷。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响起短促而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阴冷的空房里。
“墨知骞,这时候你该为墨家贡献了。”
“墨家养了你两年,就算是养条狗,也该知恩图报了。”
“你现在是墨家唯一的血缘亲系,出去之后,站在人上人的位置,享受万人跪舔的感受。”
室内干干净净,有床有洗手间,有电脑桌子,300平的大房子,就只有这么些日用品。
坐在桌前的男人没什么动静,只是观察着电脑屏幕前的数据,整个房子,装满监控与收音器,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着。
男人粗硌尖细的声音就像是疯狗的狂啸,墨知骞被监控的两年,都是这个男人时不时的过来。
说一些无稽之谈的笑话,异想天开,富有精神分裂的病症患者。
墨知骞看了眼起伏的曲线数据,冷峻薄凉的脸在屏幕的折光下,宛如没有任何情绪的吸血鬼。
差不多是时候出去了。
………………
渝知愿压下联系远在国外男人的念头,安份的在国内学习,经营。
学校那边,渝其琛已经给自己请了假了,高考前两天才会回校。
对于学校到现在都还没有给他们家一个合理的说法这件事,曾茹宁一直都耿耿于怀。
渝知愿的班主任多次联系她,都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给搪塞过去。
学校那边的负责人上门送礼,都被拒之门外。
渝家的态度很明确,就是需要一个合理的说法,绝对不允许自己家的女儿平白无故的受委屈。
在渝家那边吃瘪了,学校辗转的找到渝知愿的公寓蹲守着。
渝知愿每天下午四点就会乘地铁回到公寓,刚到小区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往自己的方向小跑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