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的气氛很正常,却又让程浩感觉到正常中透着一股不太正常的气息。
吃完饭后,渝知愿借口不舒服回房间休息。
上楼时,感受到身后有一双极为炙热的目光盯着,不由的加快脚步,回到房间把门给反锁上。
………………
半夜,渝知愿噩梦缠身,被梦魇缠着。
梦中,自己眼前的十七副棺材联排在程家家宅大门,整个大宅挂满了白色的灯笼,阴风阵阵,一片荒凉。
耳边是哀怜的低声抽泣声,看不清他们的脸,眼前除了那十七副棺材很清晰之外,其他的所有东西与人都及其的模糊。
程浩,程鸣,郑镁的墓牌极为显眼,还有好几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
“真是可怜,十七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有什么可怜的,程家明面上是慈善家,私底下,私吞了多少善款?数目都没办法算清,这样的人,死了我也不觉得有半点可惜。”
“只能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程浩摆出一副非渝知愿不娶的架势,渝知愿死了之后没多久,不也爆出了他那些桃花债新闻吗?程浩这家伙,私底下可会玩了。”
“难怪当初渝知愿一直不愿意跟程浩订婚,看来这孩子早就已经看清他到底是什么人了。”
“别说了,这还是在程家的宅子里,在死人面前,别说太多。”
渝知愿听着,目光茫然的看着眼前模糊的影子,看不清他们的脸,却莫名的因为他们的声音感觉到熟悉。
后面的所有事情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她心底一片慌乱,猛的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来。
房间没有开灯,窗帘没有拉上,窗外投射下来的月光给房间布上一层淡淡柔和的银白色。
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梦魇的后劲很大,她躺床上很久了都没办法入眠。
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她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坐到椅子上玩手机。
手机有很多未读信息,大多都是同学的关心,她没有一一回复,而是到朋友圈里统一感谢了。
捡了几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学单独聊了几句。
没想到刚发信息过去,那边秒回。
陶佳吟:‘你还没睡?我有点事情想让你帮一下。’
陶佳吟性子不拘小节,有什么说什么,往日最喜欢的就是要跟渝知愿玩一块。
渝知愿一开始不太明白为什么,问她,她说:“你平时说话都不大声,漂漂亮亮的,担心你被那群毒妇给欺负了。”
渝知愿一开始是不太喜欢的,她习惯独来独往,她享受这样生活方式,有意无意的想要跟陶佳吟拉开距离,陶佳吟没心没肺,但心思是很敏感细腻的,感受到她的疏远之后,耸耸肩,无所谓的故作不在乎。
后来,渝知愿被隔壁的职校男学生盯上了,展开追求,毫不低调。
事情发展成喜欢男学生的那个女混混带一群帮手到渝知愿的班级找她麻烦。
陶佳吟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赶到她们班时,那些人已经走了,渝知愿的手被划了一刀,伤口不深。
她看了几眼,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渝知愿当时注意到她想过来却又止步不前,那双眼睛有话却又说不出口的模样。
再后来,渝知愿与她又玩在一块了,虽然不是走哪儿都在一起,但,彼此有什么事,想要说点什么或者是做点什么都会找对方。
陶佳吟电话直接打过来,刚接通,她故意压着调子的声音传过来。
“小狐狸,你这段时间应该挺闲的吧?”
渝知愿懒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望着窗外悬挂在天际的月亮,拖着音调不温不淡的道:“嗯~你又想折腾点什么事儿吓你爹了?”
“那老头儿整天给我讲他的老思想道理,我听着还不成,竟然还要我写总结感想,你说是他折腾我还是我折腾他?”
就算是故意压低的声线也忽略不掉她语气中的怨气与丧气。
她这半年已经被他爹给折磨惨了,亲姐亲哥还没开学就提前出国拉开家,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陪着老头儿,听道理,喝茶,陪下棋,还专门腾出时间辅导自己的功课。
那些蹦迪泡酒吧的夜生活完全被隔开,提前过上了退休的养生生活。
渝知愿笑得眯起了眼,闲散的单手拖着腮:“你们俩父女,专门玩你折腾我,我耍你的游戏。”
夜里,屋内两个十八岁少女通过电话低声畅谈整个后半夜,天南地北八卦胡扯一通。
…………
“你跟你朋友出去,注意安全,身上多放点钱,多带点衣服。”曾茹宁看着渝知愿收拾行李,絮絮叨叨的愁着一张脸。
眼看着眼前的女儿长得比自己都要高,长大了,心里说不出的惆怅。
越长大,似乎就越独立不需要家里人担忧了。
“还有,你记得带上随身防狼喷雾,外面坏人这么多,你要多谨慎点。”
渝知愿坐在衣柜前折叠衣服,耳边温柔的叮嘱絮叨,她始终都不觉得烦。
侧首看给自己装东西的母亲,笑道:“妈,我会注意的,你也别担心了,我也已经这么大个人了。”
凌晨跟陶佳吟约好一起出游,同行的还有三四个同学,都是温室里的花儿,没经历过什么大风雨,这么一群孩子出去,也不知道谁照顾谁。
最怕的是,她们没有遭遇外在的危险,就已经跟一群同伴产生了分歧矛盾,针锋相对了。
………………
她们约定了去乌安镇,并不是适合旅游的地方,她们去,一半是因为有伙伴陪着,另一半是因为她们想冒冒险,泄泄高三积累下来的压力与荷尔蒙。
刚下船,迎面而来的热浪闷的出汗。
渝知愿拖着两个一大一小的行李箱,东西有点多,但好在不重,其他同伴的就有点难搞。
两个28寸行李箱塞满东西,尤其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