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撞进耳里,如同被重锤猛地一击,心脏突突突的跳动频率极其明显。
她悄悄的扒开门缝,试图看清里面刚刚说话的人。
只是,很遗憾的,潮湿的天气与不防滑的鞋底猝不及防的让她往前一摔,门被猛地撞开,然后,自己扑到在地上,很是狼狈,第一印象就这样被毁了。
里面的谈话声骤然停下,一股沉重压迫的压力朝自己袭来。
四脚朝天,半张脸贴到地上,沾上了脏污腥臭的水,她茫然的仰起头,无辜盈亮的模样,双眼在触及到光着上半身的墨知骞时,抑制不住红了脸。
她红着脸撇嘴,动作笨拙的爬起来,无辜委屈的红着眼,嗓音带着淡淡的哭腔:“对不起,地板太滑了,我走路跟螃蟹一样,不小心撞上来了。”
周怀谦倒是一眼认出了她,一脸戏谑的挑眉调笑:“小妹妹,你那双眼睛都快黏在我兄弟身上了,这么漂亮,矜持点,嗯?”
一双盈亮的双眼蓄着水雾,如同麋鹿的眼睛,漂亮且带着蛊惑的纯净。
墨知骞嘴角衔着燃了一半的烟,靠坐在软皮的凳椅上,缥缈青白的烟雾蒙上他的脸,狭长晦暗的双眼微眯,穿过朦胧的白雾,落到渝知愿那张脏兮兮的脸上。
渝知愿抬起头,直直的对上他投来的目光,几分窘迫几分坦然:“确实,你兄弟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
喜欢墨知骞的女人不少,丧心病狂的追求者也不缺,倒是想她这样坦然直言不讳的从未出现过。
周怀谦嘴角的笑意更深,语调揶揄调戏:“小妹妹,你现在才几岁?”他偏头看向墨知骞,食指指向他:“我兄弟不是畜牲,绝对不会对一个未成年的樱桃咬的下口的。”
渝知愿抿了抿唇,神色似懊恼,又似遗憾,拧着眉颇为执拗认真的道:“我现在十七岁了,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儿,不过如果是他,就算是想在我身上当畜牲,我也不会拒绝。”
周怀谦兴奋的吹了声口哨,看她的目光像是发现什么稀奇的物种一样,笑得意味深长:“小妹妹,你~~”
“瞎扯够了,就出去。”烟雾散开,俊美的脸泛着锐利的冷意,看着她的双眼,似无尽的海,深不可测,一片冰冷。
渝知愿心里对现在的他是有几分惧意的,见识过他对付别人手段的残暴与狠厉,也见过他身边的人因为起了不忠的心思,当场一刀刺破那人的喉咙,伤口渗透出猩红的血,倒地不起,没死过去,却又生不如死。
这些,自己都亲眼目睹过,只是,那些残暴的手段都是对付外人的,阴暗的那一面,从未对付过自己,看见了他残忍的阴鸷,担心自己会留下阴影,便在极致的缠绵之欢时,保证阴鸷的那一面绝对不会在她身上出现。
对上那双镀上一层寒冰冷霜的眼睛,刚刚的那股执拗的气势一泄,转眼便怯怯懦懦的瓮声瓮气道:“走就走,干嘛这么凶,以后我还是会缠着你的,别怪我烦,谁让你不要脸的勾引我了。”说着她边后退,话音一落,拔腿就跑。
屋内的气氛凝滞了几秒,却又听到一声惊喊。
陈鞍城距离门口最近,起身关门的同时,好奇的往外面瞄了两眼。
“这姑娘,真倒霉,又摔了。”
陶佳吟发现,渝知愿的心情很好,面若桃花带春笑,眸光似水淌溪流。
“渝知愿,你已经乐了一晚上了,什么事能让你把开心直接写脸上的?”
渝知愿向来素淡清冷惯了,在学校差不多三年,都没怎么见过她表现出什么大喜大怒的情绪。
今晚却难得一见她嘴角都差点咧到耳根处了。
正在写着文章的沈知颜也放下笔,目光投向她,在等后续。
渝知愿搓了搓自己的脸:“有吗?”拧了拧眉,轻描淡写的陈述:“哦~那应该是男人的力量。”
一句话勾起了她们的好奇心,八卦的火焰燃燃灼烧着,渝知愿却没再说下去,让她们好奇的火焰燎原一片,抓心挠肺的。
折腾到十一点多,敲门声打断了陶佳吟纠缠的呻吟刮躁声,望着那一扇门,心里起了警惕的防备。
沈知颜放下手机,恬然的笑道:“是我爷爷朋友送东西过来。”
在这种地方还能看见朋友!南嘉与陶佳吟哑然对视,在门开的那一刹那,目光又乍然一亮。
周怀谦倚在门框上,细长的桃花眼多情勾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知颜妹妹,你怎么跑这破地方来了?”
沈知颜把门半开着,接过他手上的盒子,礼貌的浅然笑着:“开阔视界,爷爷说挺好的!”
周怀谦目光落到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渝知愿身上,挑眉:“那位穿黑色长袖的妹妹,摔得不疼吧,有没有毁容?”
渝知愿淡淡的撇他一眼,神色恢复以往的清冷:“谢谢关心!零件没坏。”
周怀谦还想说什么,却被沈知颜给打断了:“你好意思,这里全是女生,不太方便,改天有机会,请你吃饭。”
………………
一大清早,渝知愿爬起来,到楼下点了吃的,捧着盘几端上楼,来到墨知骞的门口,敲了几下。
不一会儿,里面响起了脚步声,门锁一落,开了。
唇角勾着悄然羞涩的弧度在看到周怀谦的那一瞬,明艳的笑意淡了下来,一双盈亮似琉璃的双眼穿过他,在屋里搜寻着什么。
周怀谦皱着眉,语调不再调戏,反而有几分怒意:“出去!”
渝知愿弯腰从他手臂下钻了进去,目光闪着精锐的光在打量着这个套房。
在两间房门口,她徘徊几秒,随即到右侧的房,抬手放到门把上,拧开门锁。
周怀谦没睡醒,也懒得搭理她,把门关上,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睡。
放了一只小狐狸进来,而这只小狐狸只喜欢粘着自己喜欢的人。
小心翼翼的走进墨知骞的房间,手上的盘几放下,刚想转身,一股蛮力把自己给压在茶几案板上。
茶几上的茶几哗啦的一响,同时还响起一道可怜轻糯的痛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