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钱对于他们这群瘾君子来说,绝对是一大诱惑。
他们平日里,即便是在工作的时间也会挤点时间出来聚起来赌。
看着渝知愿手中厚厚的一叠人民币,他们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
渝知愿淡淡静静的小脸一片静然,没有半点情绪起伏,视线略过他们的脸,心里有了结果。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出老千,总是你赢~”
“艹,我运气好,赢几盘了就骂老子出老千,你他妈别跟我玩不起~”
“行了行了,别吵了,先记下来,继续下一盘~”
屋内的嘈杂的声音接连而起,不堪入耳低俗的话,中文还说的及其别扭。
渝知愿心思还在如何对接上潜在这边的卧底这件事,她从一进来就开始打量这个房子的结构与装设,还有屋内的监控摄像头。
三角金的癖好非常低贱,喜欢监视,更喜欢在床上男女之欢这件事上拍下来。
变态的虚荣心理作祟,他一天换一个女人,甚至是一天两个,上过的女人越多,似乎就证明他越有本事。
他手下确实挺满足他的变态心理的,女人不停的送,嘴边不停的阿谀奉承。
为了行事更方便,她出门前特意带了一叠现金在身上,目的就是为了开局引赌,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你一直咳,会不会染上了什么流感病毒啊?”坐在她身边的一个瘦猴男人捂着鼻子,满眼戒备的看着她。
渝知愿喉咙干哑涩疼,咳个不停:“我嗓子~难受,还有点喘不过气。”
在乌镇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染上流感跟病毒是很普遍的,因为人流密集,大多来自五湖四海,不爱干净的大老粗,镇上还有一个很有名的地方,说的好听点,那边是古代形容的——青楼了。
接客多,染上流感病毒的几率就会更大。
这种东西,一旦染上了,就等于是半只脚踏进阎王爷府了。
所有人都戒备的放下牌捂住闭口,语气不善的斥道:“不会真染上了?你都去了什么地方?”
他们后知后觉发现,从一开始把她强绑回来的路上,她就开始咳了。
此时,几个男人视她,如同瘟神。
渝知愿捂着嘴忍不住咳了几声,声音沙哑道:“这几天去了篙锡那边,那边不是有一间很出名的疙瘩面吗,跟同伴去吃了两次,确实挺好吃的。”
她说话间,又不停的在两条手臂上蹭着。
听到篙锡,所有人都避而惶之,又注意到她双臂不停的蹭,连连退开,与她拉开距离,转而链接外线,让外面的人送几瓶酒精消毒水进来。
渝知愿脸色不善的冷着脸看躲在门口的几个大老粗,沙哑的声线缠着一丝冷:“你们什么意思?不继续玩了?”拿起记录的小本,另一只手挠着手背,站起身淡淡冷冷的道:“我还欠你们钱呢,欠债还钱,认赌服输~”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根据本子记录的数据,数着钱往他们的方向靠近。
那几个人连连叫住她,让她不要靠近他们,急得他们双眼放大,叽里咕噜的飙着渝知愿听不懂的话。
给他们钱都不肯要了,渝知愿把钱揣回袋子里,回到沙发上坐着。
渝知愿喝了好几杯水,那几个男人见她咳得不行,愈发肯定她染上了流感病毒,不能出门,就只敢坐在门口斗地主。
嘴里骂着什么,渝知愿听不懂,她要了毯子,窝在沙发上闭目假寐。
就连睡觉都咳得不行。
渝知愿心里在斟酌计划着事情,她在想保全自己的办法,否则,三角金这样的老流氓看见自己,还不把自己给办了。
隐隐的,听到了门外的交谈声。
“在里面,咳得很厉害。”
“猴哥说,那女人得了流感,一直都在咳,还起了红疹。”
“嗯,我们知道了,绝对不会给她机会跑的。”
无人知道的情况下,渝知愿躲在沙发上,无声的弯了弯嘴角的弧度,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转瞬即逝,接下来继续咳。
又过了一阵,外面有人进来了。
脚步的声音在往自己的方向走进,她睁开眼,面色涨红——咳的。
那男人带着口罩,手上还带着手套,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她则是不卑不亢的瞟他一眼,没什么表情。
瘦猴跟桩子更夸张,穿了无菌隔离服,还到处喷酒精消毒,距离渝知愿还有两米远的地方就停下,提醒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深哥,你小心点,这女人有毒~”
渝知愿:“…………”一群憨憨!
黑衣男人不以为然,目光犀利的盯着眼前的女孩打量,半晌才开口:“好好呆着,听话点,就让你活着离开~”幽幽缓缓的声调在房间里徐徐散开,他蹲下身,神色一片寒凉的警告:“敢耍小聪明,你只能横着被抬出去。”
他离开后,瘦猴跟桩子对视一眼,互相推搡了下。
瘦猴难为情的劝解:“深哥平时就是这样,你别太害怕了,只要你乖乖的不搞事,就会没事的。”
那几个大老粗看渝知愿的年纪不大,又被强绑回来,又是惹上流感的,现在还被人恐吓,就算心理再强大,也会扛不住接二连三的厄运。
心生怜悯,毕竟眼前就只是一个十七八岁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孩。
渝知愿翻了个身,脸朝着沙发椅背里,精致的脸上浮起一丝不屑的笑意,这一群人,还真是憨憨。
在屋里待了三四天,一天到晚都是睡,吃,上厕所。
喉咙干辣的烧疼,她不停的喝水,然后不停的上厕所。
听到八卦,那群憨憨说,本来三角金是要过来的,但因为知道自己有流感后,骂了几句,搂着别的女人去玩了。
她心里惦念着墨知骞——到底有没有把事情办完,都已经这么多天了,再拖下去,自己的嗓子就要坏了。
这狗男人,别到时候事情妥了,把自己给忘了。
这种事情,他可没少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