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大都市的边缘区,这里来往的出租车特别少,马惊尘只能步校想坐公交车,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才能把百圆大钞换成零钱,只好作罢。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打听,居然赶在中午时分,他来到了明月派出所相临的街上。
巧的是,柳雨亭也刚刚开车回来。
她把车停到派出所大门外的停车上,然后和那个大眼睛女警员一起下车了。
大眼睛叫林妙妙,是一个活波可爱的姑娘。下车之后她眼尖,一眼就认出等着过马路的马惊尘。她拽了一下柳雨亭,有点惊讶地:“柳所,马路对面的那个人,不正是那夜里的那个精神病吗?”
柳雨亭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可不正是马惊尘。
“别当着他的面喊精神病。”柳雨亭不满地提醒道:“你是警察,要学会尊重每一个人。”
林妙妙吐了一下舌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不好。”柳雨亭惊呼一声,顾不得喊林妙妙,直接向马路中间冲过去。
这时,林妙妙才注意到马路中央有个孩在玩耍,而且要命的是,一辆飞快行驶的红色跑车呼啸着冲向了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惊尘抢先一步跑到孩跟前,容不得选择,就一把将孩推了过去。这个过程只是电光石火之间,那辆野兽一般的红色跑车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时候的柳雨亭也跑到马路边上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最残忍的一幕在眼前上演,却无能为力。
只是在一瞬间,马力强劲的跑车穿过了马惊尘的身体,然后一路飞驶出两百米以外,撞在路边一根粗壮的电线杆上才停下,或许是车内驾驶员反应过来了,紧急关头刹住了车,否则一定会车毁人亡的。
只不过这种进口跑车的性能真不是吹出来了,即便是这样,还是把跑车的前脸撞的面目全非。
柳雨亭听了,两根好看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不满地:“就是黑户,也会有点蛛丝马迹吧,继续去查,我就不信他还真成了外星来客不成。”
那眼睛长的特别大的女女警员,扑闪着长长的眼睫毛,有些犯难地:“柳所,我该查的都查了,网库里没有的,再查也没有结果。”
柳雨亭把桌上那张素描画递给她,:“你就去查这个女人,他是他的妻子,看看能不能查到。”
可爱的女警员接过来一看,忍不住轻声惊呼起来:“柳所,你画的太完美了,不过,我倒怀疑了,这世上哪有这么美丽的女人。是不是他描述有误?”
柳雨亭白她一眼,很不自然地:“不是我画的,是他自己画的。”
“啊!”年轻的女警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神情就像一万年前的化石,这简直不可思议。当然,这种尴尬的场景,再多话就有点哪个了,最好的方法就是溜之大吉。
她像一阵风似地退出了讯问室。
柳雨亭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再练十年,也未必能画出这样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
眼前这个嫌犯身份成谜,而且他所述又过于离奇,这让柳雨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之前对他的一些主观看法,也渐渐地在改变。她又仔细地打量了马惊尘一眼,虽然不是那么专注,但多少从外表上认定,这个所谓的嫌犯眼神里没有那种作奸犯科的狡猾。
他五官很平常,不上英俊,但也不丑陋。唯一特别的,是他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刚毅和正气,使任何人都能一眼辨别出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气质。
当然,再接着讯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于是,柳雨亭吩咐梁叔把人带回羁押室,然后对站着的英俊男警员道:“张,你去给他弄点吃的,顺便给他弄一身厚点的衣服,夜里冷,冻病了也很麻烦的。”
梁叔一边打开铁制座椅的插销,一边循循诱导着:“听到了没有,我们所长对你多好,你回去要好好想想,想好了,把问题交待清楚。”
只是柳雨亭听了老梁的话,总觉得很别扭。不是梁叔错了什么,怪“你这老杂毛,碍你屁事,滚一边去。”金满堂极不耐烦地咒骂道。
这老者穿一身灰色的军便装,年龄六十左右,精神饱满,看上去是属于那种特别正直的人。
“我你这伙子,你怎么能张口骂人呢?”
金满堂一边推搡着老者,一边盯着柳雨亭和马惊尘看,见她搀扶着他,心里更来气。原来金满堂也是苦苦追求过柳雨亭,奈何人家根本不用正眼看他。现在的心情,其实有一半是报复心理作怪。
金满堂和老者纠缠不过,忍不住火冒三丈,挥拳照老者头部连击两拳,把老者打翻在地。
柳雨亭怒了。
马惊尘怒不可遏,冲上去一个侧踢,把金满堂踹飞两米开外,像一个冬瓜一样倒地滚了几滚。
打他可以,但是欺负老人,马惊尘绝对不会容忍。
柳雨亭一时惊呆了,真想不到,马惊尘那个侧踢,不仅很标准,而且很帅很解气。
这个马惊尘究竟是怎样的来历?身上还隐藏着多少秘密?柳雨亭越来越对他产生浓厚的兴趣。
林妙妙也没有闲着,担心事情会越闹越大,于是打电话让明月派出所的人出来,把相关人员都带进了派出所。
只是谁也没有留意,躺在地上的老者,嘴角挂着一丝琢磨不透的笑。
柳雨亭把马惊尘单独带进了她的办公室,她很清楚,金满堂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有些事情,她需要给马惊尘嘱咐。此刻,她毫不怀疑马惊尘的人品非常优秀,所以她想尽自己的能力帮他一把。
进到她办公室后,柳雨亭忙着给他倒杯水,而马惊尘就无意中看到她办公桌上的一张通报,不由地惊疑起来。这时柳雨亭端着一个纸杯来到他身旁。
马惊尘指着通报上的那个黑白人像对她:“这个人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