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不久前还是一介凡人,仅仅三个月后再回来却是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有种从老乡村出发后满载而归的豁然感,整个人都有些淡淡然。
“站住,哪里来的,要去哪里?”叶尧被守城的士兵们所拦住,也不惊讶。
这个城门所出方向都是荒芜一片,出城的人就少,更别说进城的人了,一个城门之下出去守门的官兵就剩下叶尧一个活人,自然被拦截下来问个清楚。
叶尧笑道,“从德林镇来,来南离购买些药草。”说着也不忘从袖子里拿出之前的路引,想到要下山来,之前的路引自然被叶尧带在身上,也免得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那人接过路引,确认过之后,继续问道,“德林镇那可在南离的北方,你怎会从南门所进?”
“额,我这是出城采药去了。”
“那药呢?”
叶尧身上除了腰间挂着师兄给的钱袋子,哪里还有其他的东西。暗暗叹息,他身上也没有钱财,不然拿出来点贿赂一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谁也没有必要去为难个进城的人,还不是想收点好处。
但叶尧和孙忆宁出门时所带的盘缠也就勉强足够而已,再加上后面的时候孙忆宁食欲大振花费了不少,盘缠本就所剩无几,叶尧也没有去带在身上。
正当叶尧想要退回去,找个没人的城墙外翻墙过去的时候,后面的一个官兵先开口说话。
“头,我好像见过他。”
叶尧缓了缓,他在德林镇小医师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难道在这里也能有认识我的人?
那人拿出一张白纸,递到了拦住叶尧的官兵面前打开,叶尧也用余光瞄了一下,别说这人脸素描还画得挺好。
叶尧暗暗点头,不过当他看到上面通缉令三个大字的时候,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妙。
“原来你就是三个月前殴打刘公子的人。”官兵头瞪着叶尧,手臂一挥,“没想到你竟然敢回来,兄弟们抓住他。”
叶尧当然想都没想,在他们动起来之前早就推开左右的人,头也不回的就往城里面冲,就算不用灵力他好歹也是凡体极限的素质,拨开众人跑起来也是飞快的就甩开了距离。
等到了大街上,叶尧开始没事人一样漫步的走了起来,有些急躁的呼吸通过灵气调节一下马上就平缓了下来。他倒不是怕那些官兵,要是被围住了打起架来也是麻烦,而且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而已,叶尧也没有必要去和他们计较。
刘公子,叶尧回忆了一下,不就是那会在吃饭时说要请孙忆宁吃香喝辣的肾亏纨绔,看来他的身份确实不一般,在这种大城中都能号令官兵发布通缉令来报私仇。不过叶尧并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是之前以为这里是古代的叶尧可能会有些顾虑,毕竟武艺再厉害,与官府为敌也是一件麻烦事。
但现在他既已修仙,这些事还比不上他找一个有病的人治病重要。
“小兄弟,老道可为你算上一挂。”
叶尧再一次被人拦了下来,不过拦他的人是一个粗布长袍的中年男子。
叶尧有些兴致,“怎么个算法?”
就连四师姐都算不出来,其他人想要知他的命理也是无稽之谈。
“小兄弟放心,陈某的卦在南离是出了名的准,不准不收你分文。”中年男子似乎是好不容易迎来了第一个客人,满脸的热情。
说完他从摊上拿出纸笔以及一个铜盘,铜盘中间一根两向的方标随着铜盘的摆动轻微震动着。
“小兄弟写一下生辰八字和姓名。”
叶尧不知道哪里知道原主的生辰八字,想了想把自己的岁数往回推到相应的年份,然后再套用蓝星自己的月日时给了过去。
只见那男子把叶尧写好的纸塞入铜盘中,口中低语着叶尧听不清楚的话,铜盘中的指针开始慢慢的转动,然后越发快速。
就是普通的结构机关而已,虽然男子手上转动铜盘下面机关的动作很小,但是仍然被叶尧看在了眼里。
不一会指针停住了,两边的指针分别指着不同的符号。
“我看小兄弟你天庭饱满、地颌方圆,命中必定有大富贵,且看星罗盘中的指向。”男子把指着铜盘上的符号示意叶尧。
叶尧瞄了一下,有些无语,上面的符号他一个都不认识,虽然不懂,但也不影响他觉得其实这些符号就是随意涂鸦的鬼画符。所有人都看不懂,那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阁下气质出尘脱俗,再配合家中显赫的地位和财势,本该在弱冠之年有一番大作为,可惜近来运势不畅,命格有些受阻,碰上了难事。”
叶尧看着男子饶有此事的说着,确实他脱凡之后整个人的气质确实是比起凡人有所不同,在加上这一身赵泓给的衣物,虽然只是普通的法衣看上去也比凡间的衣物高级上太多。
叶尧知道,这人应该是认出他是通缉上的人了,不然也不会轻易的说出碰上难事的说法。
“那敢问先生该如何化解?”
男子微微点头,“在下看与阁下有缘,你便给个二十钱,在下给你指条明路。”
叶尧摇了摇头,“出门匆忙,身上并无银两。”
那男子看着叶尧,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犹豫了一下还是叹息道,“那也不必了,既然是有缘,在下也就明说了,小兄弟试着去找钱府,或可化解此劫。”
男子自然是认出了叶尧,当初刘能被打之后当天就立马通缉下来,画像连着赏金一起报出,凡提供线索的人都有奖励,能抓到人则奖励更多。
虽然大家都挺眼馋赏金的,但是刘能一贯恶霸的作为惹得众人都恼怒于他,对于他被揍一事更是拍手称快,只是在人前都表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本来他也是想拿这个赏金的,但是看到叶尧一身的显赫着装,打了城中大势力的弟子三个月都没找到线索现在还敢再出现在城中,想必家势也不俗。
他也不想冒着得罪另外一方的风险,而钱家一向与刘家不和,这少年若真有点背景,和钱家沟通一下一起向刘家施压,未必不能压下此事,毕竟都是以利益为重,被揍一事赔偿些满意的汤药费,说不定就了了。
如果这少年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不会后悔没有抓他去领赏,就以少年那一身的武艺,可不是他这个老道能制伏的了的。
算了,就算是结个善缘了。男子说罢,也没有多大搭理叶尧的兴致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中。
钱家?刘家?叶尧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对于这个算卦的老道有些想法。
叶尧走到他的摊前,扫了眼他简陋的道具,问道,“老道怎么称呼?在城内的找你算卦的人多吗?”
老道兴致乏乏,“老道陈川,城内不管是街头小贩还是达官贵人都未曾说过老夫的卦有不妥之处。”
他对于算卜之术也是书上看来的而已,就连皮毛都不曾掌握一点,全靠的是模棱两可的夸赞之词,从来不说有关灾祸的字眼,自然也不会引得别人不满。不过重复的多了,别人也知道他没多大的本事,偶尔有人来花点钱听他说一段好听的话才不至于饿死。
“其实我也对此道有些见解。”
“就你?”陈川一脸的不信,他研究书籍卜算少数,都摸不到一丝的门道,而叶尧看起来也就是个年轻人。
叶尧当然不会,不过他用真实之瞳看人毛病还是可以的,“就以你来说,脸色泛黄,最近一长段的时间都感到无力。呼吸微喘,胸口时而有胸闷烦躁感觉。右腿曾受过伤到现在都不能灵活的运动。”
陈川有些震惊,但细想以后觉得有些不对,“旦夕祸福,你怎么全说的祸事。”
陈川脸色有些变化,“你这不是卜算,是医术吧。”
叶尧说的一点都没错,都是他身上出现的毛病,不要说叶尧都没有把过他的脉,就连城内的医师认真检查都不一定能这么果断和精准。
说是他算出来的陈川不会相信,这并不在能算的范围内。医师所讲望闻问切,这望诊能达到这种地步不要说一个年轻人,就连南离城估计都找不出一个来。
叶尧笑道,“都是替人趋吉避凶。”
这样说倒是有些道理,但是这里面的差别可大了。
叶尧继续道,“我借着你的档口,你负责露面拉人,我在后面告诉你此人患有的病症怎样?”
我一个算卦的档口,说的全是坏话,这怕不是要拆我的招牌吧,虽然他也没有招牌了。
见陈川有些犹豫,叶尧继续说着,“你放心,保准。”
陈川沉默片刻,“你图什么啊?”
我当然是图成就点啊,不然我在这里和你瞎扯,真以为很闲吗。
“作为一个医者,自然要以为世人摆脱病痛的折磨为己任。”
陈川一副看啥子的眼神,他自然不会相信叶尧说的话,不过对于叶尧说的也不是没有想法,他也已经有两天没有过收入了,有没有钱来全靠天意。再过两天,家里的米粮都不够了。
“看出病症,找出祸然后再解决从而趋吉也是可以。”陈川细想了一下,“但是你真的会治吗?”
要是看出了病症而没有解决的方法,他怕不是档口都要被别人拆掉。
叶尧知道他已经同意了,自然把面板中他医治所要的药材都说了出来。陈川将信将疑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便也就决定了下来,真的不行档口拆了就给拆了吧,反正再这样下去档口没有丝毫的收入也得饿死。
叶尧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种说药引的方法不会有成就点加成,毕竟他以前成就点获取的方法都是他把别人都医治好了,或者把药已经给到了病人的手上。就这次把治疗陈川病症的药都告知他了,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总得试试吧,如果有效也就不枉费他在这里和这个老道白瞎扯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