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二十九章 十年相别(1 / 1)依稀初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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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的丈夫,虽然看见他,有些疑惑和意外,却也保持了沉默。

再之后,杨立国不顾前妻的反对,给女儿预存了30万的治疗费,这才忐忑地离开医院。

他心里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去找女儿,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懦弱,不愿意早一点抬起头,面对这一切。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苏越沉声安慰。

杨立国看着面前的两个同伴,收拾了一下心情,说道:“苏越、林锋,你们俩怎么突然来南华了?这里的事,我能处理,你们回去吧,不用担心。”

他以为俩人是放心不下他,所以急忙一路跟过来的。

“老杨,我们这次来,不止是为了你的事。”苏越说道,“你女儿出车祸,也关联着隆运地产和申源地产两家的争斗,甚至……我还怀疑有官场争斗在里面。”

苏越犹然记得那位许副市长,好像要调整位置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胡家连续设计,拼命针对申源地产,很明显是意有所指。

只是这一切,幕后人物不出场,他也只能在迷雾中猜测而已。

杨立国想起‘添越资本’目前依然是申源地产的雇主,脑袋瞬间冷静了下来,问道:“你们与申源地产一方,商谈的结果如何?有计划吗?”

林锋点了点头,便将昨晚商谈的一切细节,都告诉了杨立国。

“你们要我女儿出面说话,并接受采访?”杨立国皱眉,“先不说我女儿现在没醒,就算醒了,恐怕也不合适吧?”

他知道,女儿在隆运地产和申源地产这场争斗中,陷得越深,便越危险。

尽管他很想查清楚女儿出车祸的根源,但他也不希望再将女儿置于险境,不希望她在这滩浑水里,越陷越深。

“老杨,你应该能猜到这是谁干的吧?”苏越说道。

杨立国咬了咬牙,说道:“虽没有证据,但大致能够猜到。”

“你也知道你女儿已经陷在了这个局里,不破局,是不能完全脱身的,只要她不死,那对方就不可能放过她,所以……还不如我们主动出手。”苏越说道,“你女儿是一个对付对手的契机,很重要。”

苏越说的这些道理,杨立国大概都知道,只是很难去做而已。

“老杨,我知道你亏欠你女儿太多,所以不想把她置于险地,可当她把郑家源杀人的事,跟胡家吐露出来那一刻,她就已经在险地了,从未安全过。”苏越再劝,“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解决这个忧患,不能不去做。”

杨立国沉默,隔了好一会,才说道:“可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他话未说完,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杨立国摸出电话,看见是前妻刘慧的来电,瞬间忐忑起来,站起身,手指有些颤抖地按下接听键。

“思妍醒了,你过来吧。”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些许颤音。

杨立国哽咽了一下,才回答道:“好,我马上过来。”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脸上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缓缓吐出一口气,对着苏越和林锋说道:“我去医院,你们……也一起去吧。”

三人离开咖啡馆,来到南华第二人民医院。

杨立国在病房外,徘徊了好一阵,拳头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始终不敢走进病房,去到女儿身边。

他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见了面,能说什么呢?

这不是一个相认的好场合,十年了,女儿的性格怎么样,刚强还是柔弱,他都没有一点了解。

苏越和林锋看着杨立国在病房外徘徊不前,看着他那种忐忑,那种患得患失,不知如何面对的心境变化,不禁暗叹了一声。

“老杨,进去吧,十年相别,父女相见,这是好事。”

苏越微笑地说道:“你说过要面对一切,那就应该勇敢的去面对,不能有丝毫的退缩,现在,离你走出过去,也就只剩一步之遥了。”

林锋也鼓励:“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你女儿,你是她的亲生父亲,纵然这么多年,她心里有怨言,但看见你,心里终究是高兴的。”

林锋的父母,在多年前,就去世了。

如今,他与姐姐相依为命,是真的羡慕父母与子女间的那种温情。

杨立国看了看俩人,吐出一口气,终于是鼓起勇气,轻轻地推开了虚掩的病房门,走了进去。

苏越和林锋跟在杨立国身后,也进入了病房。

明亮的灯光下,刘思妍躺在床上,脸色非常苍白,被子覆盖着她单薄的身体,纤细的皓腕露在外面,插着针,正输着液。

一个平头的男子脸上挂着笑,正招呼着苏越三人,应该就是刘思妍的养父,那个平平淡淡的柳开阳。

刘思妍的母亲,刘慧安静地坐在刘思妍床边,低头削着苹果,沉默不语。

看着突然进入房间的三人,刘思妍眼里有些诧异,又有些好奇,然而,当她最终目光定格在杨立国那张脸上,看见他空荡荡的左臂,脸色瞬间变了,偏过头去,望着母亲削水果的手,不再注意苏越三人。

十年前的一切,她都还记得。

那时候,父亲在投资上,亏了很多钱,家里根本就还不起,最终放高利贷的人找上门,卸掉了父亲的一条手臂才罢休。再后来,父亲性格大变,变得暴躁和颓废,无论母亲怎么劝,都没有用。

她以为自己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天,就是父亲被人砍掉手臂的那一天。

却没想到,根本不是。

她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天,是母亲牵着她的手,离开父亲的那一天,为什么离开,她也记得很清楚。

父亲醉酒之后,打了她和母亲,最终逼着母亲离了婚。

小时候,她不懂,心里永远恨着父亲,恨他赶她和母亲离开,长大之后,她才明白了一些,那是父亲觉得自己一生毫无希望,不想连累她和母亲。

可为什么就没有问过她和母亲的意见呢?

十年了,杳无音信的十年,她已经从最初的期望,变成了失望,也已经逐渐学会了去忘记,学会了去适应现在,安安静静的生活,可为什么,现在又要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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