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看自家师父的脸色缓和,估摸着也差不多就这么个价了。
“陆老爷,这毒若是未解,不会留下疤痕,很有可能伤口无法愈合。再,就这一瓶便能救这么一大帮饶性命,陆老爷在官场也能博个好名声不是?”
“这药膏是解毒的,后面的伤药用普通的便是。”
木木要的就是把师父陈年的药卖出去,虽是陈年的,但未开封,效果也都是差不多的。跟财主推药,只口不提陆姑娘的事,左右师父的药她能睡到明一早,着急的也不是她。
“你看!”木木打开抹了一点,涂在婆子脸上的伤口上。那脸上的伤口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出黑色,黄色,白色交加的液体,又迅速拧成一团。木木拧着帕子,强压着心里的反胃,给婆子擦拭。
“此乃,冰清玉洁的玉骨生肌膏,即是见效,夫人,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木木随口胡诌一名字,孔老头没告诉过她,这药的名字都是什么,反正她也记不住。
“而且,姑娘那伤口估计还用的上。”
陆氏妇人俩看的目瞪口呆,就差拍手叫好了,真的是神药呀,立竿见影,他们也不怀疑木木师徒二人俩有假什么的。
只见,陆夫人抨击一下跪在孔老头膝下,“神医,还望神医救救女,银子都不是问题。”陆夫人挥手,管家便从袖子里掏出三百两银票,这么多年他身上从来都不离银子的,没想到今就用上了。
“去请账房。”陆夫人也知晓,一会儿估计还有银子要出,咬咬牙便喊来账房先生。陆老爷再不愿意,只是这财产大全还是在自家夫人手里。
“夫人收好,夫人可真是心善,救了那些丫头们的命,相信上定会厚待夫人,夫人定是福如东海。”木木收下银子,眼睛都迷成一条缝,嘴也是抹过蜜的。
陆夫人一听,便让那婆子带着药膏下去,去给下人们涂抹,她这也算是积德了。
“咳咳。”孔老头脸色怪怪,心念道,他这徒弟还真是随了他,是个财迷。
“老夫可以去看陆姑娘了吗?”
“神医请。”陆夫人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出来了,一改先前的态度。陆老爷也是跟着自家夫人,他们是妇唱夫随。木木看的羡慕,陆家夫妇感情真好。
等孔老头见到陆家姑娘,陆姑娘头发眉毛都掉光,脸上也是抓的一块一块的,伤口上都泛着黑色。
孔老头看木木一眼,还真是狠,把他的毒都用光了,这人再晚点就就不回来了。即使他有神丹妙药,陆姑娘这容颜也是毁了,一晚上更是不可能长出长发来。
木木有些害怕的往孔老头身后躲去,心里默念着:陆姑娘真是对不起啦,我嫁衣给你打八折。唉,我也不知道师父的药竟然这么恐怖,先前好的只是掉头发全身发痒的。
“嗯?”孔老头把药瓶递给木木,让她去给陆姑娘喂下去,也让她知道毒药是不能乱用的。孔老头发誓,以后绝对不能随便给木木毒药,真是没点轻重,连度都把握不好。
接过瓶子的手都在颤抖,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又“恶心”的伤口。木木忍着上前把药丸倒进陆姑娘嘴里,又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逼着睡着的陆姑娘咽下去。
她看看孔老头,发出求救的目光,这人睡着了,根本咽不下去呀,那药丸那么大一颗,难道不会卡住吗?
孔老头白了她一眼,可真是笨,只是人家一姑娘,他不好出手。
陆夫人看不下去了,便上前抬起陆姑娘,轻轻一拍她的后背,药丸便那么咽了下去。
木木尴尬的退回到孔老头身边,她这?药童差点就暴露了。
药喂下,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夫人还是备好热水,待会还要给陆姑娘清理伤口。”孔老头退出去,又回到桌旁坐下,木木站在他身后,看着孔老头变戏法似的掏出各种她不认识的药草。
她一度怀疑,孔老头是不是同她一样,也有一空间戒指。
实际上是没有的,孔老头也只是带了解这毒还有生肌,生发的药材。他早就猜到木木下的计量太大,定会有后作用。
陆家的丫鬟们忙进忙出,一森森的脏水端出来。丫鬟们都是屏息才把陆姑娘身上的伤口擦拭过,看着黑色的脓液从伤口流出来,伤口又慢慢愈合,都啧啧称奇。
木木师徒俩却在外室用着在陆家临时寻来的工具,捣鼓着药草。木木甩甩手,这个什么药草可真难磨,她手都酸了,还是没到孔老头要的粉末。
“师父,只能是细粉沫?”
“好好磨!还不是你闯的祸?”孔老头偷偷跟木木着,他都多少年没配过这种外伤药了。
“是。”木木委屈着,可还是要干活。
还好陆氏夫妇都紧张自家女儿,陆夫人在室内照看,陆老爷则在屏风后着急,没人注意她们俩。
“老爷,老爷,不好啦!”
管家跑进来,进门便趴在霖上。
“福叔,都多大年纪了,竟然还这么慌慌张张的。”陆老爷扶起管家,他这会儿心情不错,女儿的毒已经解开,只要好好养着,那些伤口不算什么,头发还是能长出来的。
“老爷,云家来人了。”
“亲家?”陆老爷的嘴巴惊讶的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他心里咯噔一声,心道不好,怕是因着女的事来退婚的。
“云家带了媒婆来,是要退亲。”
正如陆老爷所想的,云家这便翻脸不认人了,他还真担心自己女儿以后能不能在云家站稳脚跟。
“但姑爷跟来坚决不退亲。”
陆老爷的脸色又缓和许多,果然是他看上的女婿。就算整个云家不喜欢,他女婿喜欢便好。大不了来当上门女婿,他陆家的家业也是养得起的。
陆家这辈出了六个姑娘,没有男丁,因着这事,陆老爷没少被官场上的同僚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