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狠狠地砸在了花瑶的心头,废物。
她花瑶从出生到现在,顺风顺水,一直都是众人口中的天才,这要是一下子从云端掉入地狱成了人人口中的废物,她,也没脸面活下去了。
花瑶再骄纵,也是花家的人,生来就有铮铮傲骨,不愿轻易向命运妥协。
思量片刻,花瑶才下定决心,双手握紧花天胜和韩继媛的手,“父亲,娘,我去,就算是顶着花彻那个废物的名头,我也愿意,待孩儿学成归来,定要为我花家报那夜余时一掌之仇!”
距离花府一事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以来,花彻就一直在百晓阁里待着,而花府居然一直没什么动静,没人敢来找茬也就罢了,居然也没来人接走花彻,不过也是,他们本就不喜花彻,这次那一家子受伤或多或少都是有花彻的原因,他们想他死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过来接她?
不过让花彻奇怪的是坊间居然也没有什么传闻。
一切都平静地不可思议。
据百晓阁安插在花府的探子所说,花府近几日与外界没什么来往,花天胜称病也一直没有去早朝,最近这几天来花府递的帖子也一律都被送回去了,对外一致都说是花将军病了不见课。
可只有府中的人才知道,花天胜病是病了,可才没有病到连见客都做不到的地步,花府众人最近几天都能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比如夫人和小姐不再随意打骂下人,可他们又怎敢妄言,主子不拿下人发泄了本就是个好事,他们欢喜还来不及,还说什么呢。
这天夜里。
“瑶瑶,此去一别也不知要何时才能相见,你可要好好的,娘会想你的,这些东西你都带着,药宗是个大门派,瑶瑶你初去难免要遭人欺负,这些东西你且拿着藏好,有危险的时候就拿出来防身,再者还有这个…”
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姑娘,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打出生开始,韩继媛就没跟她家瑶瑶分开过,此经一别虽是必须如此,可她还是不舍,还是担心自家娇生惯养的姑娘遭人欺负了,一直握着花瑶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情到浓时还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终于到了要分别的时候,母女俩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生离死别呢。
“娘亲放心,孩儿一定不辱使命,一定会在药宗混出头的!”花瑶说罢当即就把帘子拉上,差使车夫驾车离去。
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除了他们之外,没人知道,就连那名车夫,也是从外地找来的,只知道要去哪,车上坐的人是谁他一概不知。
所以他们走了几个时辰之后,百晓阁的探子才发现端倪。
那名探子也不含糊,发现了情况,立马就趁着夜色,没人注意的时候,赶往百晓阁去了。
观星台中。
“启禀阁主,情况就是如此。”
“退下吧。”
夜余时挥挥手就让那人退下了,眉头紧蹙,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夜叔以为如何?”
夜余时坐在主位,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姑娘正是花彻,方才那人上来禀告时,夜余时也没让她避嫌,直言说她不是外人,当下就对百晓阁上下宣称花彻就是他的继承人,也是百晓阁的少东家。
一时间百晓阁上下八卦不断,有知情者就提起了前段时间被阁主抱着去了观星台的姑娘,那姑娘也不知是患了什么大病,这半个月以来从来没有下来过,倒是药娘天天都朝观星台送药。也有那好奇心重的,偷偷去找药娘问了,被药娘一个爆栗打回来,恶声恶气警告他主子的事情最好不要多嘴,这才算作罢了。
花彻把那探子所说的话也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可她也有些想不通,夜叔跟她有跟她提过,他当时虽是收了力,可那也不是花瑶能承受的,这一掌下去没有废也得修养个大半年,如今不过半月,她不在家里好好养着能去哪?
难道?
“夜叔,他们会不会是去了药宗?”
想到了花彻就问出来了,只是这话说出来之后她就觉着不大可能,毕竟药宗本就高傲自大,看不起俗世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花家自从那次以后也与药宗彻底没了关系,又怎会去救一个区区将军之女。
“不,也许,他们真的去了药宗。”
夜余时突然就想起来当年那事。
药宗看不起俗世是一回事,可守信又是另一回事。药宗来的人也确实没把花彻给治好,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补救也无济于事,索性就许下了这么个承诺,花彻在有生之年若是有了什么情况,都可凭一令牌到药宗,药宗定会倾尽全力护她周全。
早年花彻年幼,花家就以保管的名字给拿走了,想来此时他们定是拿了令牌到药宗求救去了。
“原来如此。”
“那可要派人去拦截?”
“不必了夜叔,他们要想去就去吧,我倒想看看他们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嗯,也罢,那就如此吧。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
“好,这就去。”
以上这段对话,除去他们二人之外,还有一个在门口苦苦等着的家伙也听了进去。他倒是想进来,可奈何门口设了禁止,除了他们二人,其他人未得传唤是不允许入内的。
“二皇子殿下,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等着?”花彻按了手边的一个按钮,那轮椅就随着花彻的心意自由来去,这是夜余时怕花彻行动不便,花了大价钱请了这东方城最有名的炼器师詹子庆大师专门打造的,花彻早先还有些不习惯,后来摸出了诀窍,倒也十分方便。
“花姑娘…”东方夜白看到花彻出来就连忙迎了上去,他可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之前花彻一直在卧床养伤他根本见不着,磨了这么半个月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花彻要是不原谅他,夜阁主怎么着都不会再让他待在这了。
“别,二皇子,小女花彻,有名字的,别叫我花姑娘,实在太…嗯…你叫我花彻就行。”一听到‘花姑娘’这仨字,花彻简直了,鸡皮疙瘩掉满地,忍不住就想起了某某民族进村见了漂亮姑娘就是色眯眯的一句‘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