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花彻如何纠结,万寿节也到了。
花彻一出来,一身邋遢惊呆了小乔,振臂一呼招来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就给花彻摁到了洗漱间,酱酱酿酿了一个半时辰才算了事,待到花彻终于有个空能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样子时,头都大了,这也太美了!谁有个大美人当儿媳妇不开心啊,皇帝老头儿还能给他退婚吗?越想越郁闷,花彻表示说不出来话。
只是花彻一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点,那个时不时在她身边晃悠的东方,就是跟她有婚约在身的家伙!
宫宴定在了晚上,现在不过辰时,那些大臣和外来宾客大概是过了午时才会进宫,这几日东方没来找她,听小乔说,他最近在忙着招待各国皇子公主,据说还有一路人马身份贵重,地位远高于皇帝老头,只不过现在还没听说到,也不知来不来了,对此花彻表示兴致缺缺,犯不着她头上,谁来都不管。
韩姨娘在她这吃了闷亏,自然是不肯就此罢休,府里的人看见长老会力挺大小姐,有一人壮着胆子喊韩姨娘,一变二,二变三,几日功夫下来,府里的小厮丫鬟护卫也都开始喊她韩姨娘。
韩姨娘就把这事给闹到了花将军那,花天胜最近是旧伤未好,又添心疾。韩继媛是又哭又闹又委屈,花天胜听着韩继媛哭哭啼啼只觉得烦闷,挥手给她推到门外,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韩继媛眼看着之前把她放心尖上的老爷都不管她了,闺女去了药宗,儿子在军营里要到万寿节当日才能返城,一气之下跑回了娘家。
经过一番添油加醋,成功地激起了爹妈的怒气,战力值飙升,誓要在宫宴上给花彻一个下马威,腿不是站不起来么?那干脆就一直跪着!
只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什么在等着他们,就等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花彻不清楚,总觉得无趣,若不是因为要退婚,这个宫宴不得不参加,她宁愿再喂小福娃喝几瓶子药剂,都不想过来看他们勾心斗角,都是些前世电视剧里玩烂的套路,无趣,好生无趣,若有点新鲜的,她倒是还能应付一二。
花彻到底是没跟将军府的一起去。
花府的消息不是很灵通,仅仅是知道百晓阁突然出现了个少东家,是个坐轮椅的小姑娘,长的很是好看,牙尖嘴利,处事周到。但是十分不好惹。
虽然花天胜整日里被花彻气到心肌梗塞,但是怎么也没往那方面想。对她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废柴,不堪大用,总觉得那样的人不会是她。
花天胜拉不下脸亲自去找韩继媛,找了老三去请,好在韩继媛还顾及自己的面子,不愿让人觉得自己在夫家受了气掉了面子,老三去了便给叫回来了。
韩继媛总要保全她将军府夫人的名头,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心里想着等我儿回来再跟你算总账。
老三着实是上不了台面的,是前些年花天胜醉酒让一个丫鬟照顾上了床,才有的。要问这个情况是怎么没被发现,那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丫鬟是个粗使丫鬟,模样倒是俊俏,颇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不过那身腱子肉远远看着就皱了眉头,地藏大陆虽说不是以瘦为美的地儿,可这样的身材着实是让大多男人望而止步,用一个词儿来形容,是很容易联想到金刚芭比的。久而久之,丫鬟就变得唯唯诺诺,只她一半体格的小丫头都敢欺负她。
那日是正巧着办晚宴,夜里也是因为大丫鬟身体不适,索性喊了这个好欺负的收拾烂摊子。谁知竟碰见了大老爷,半推半就,就上了床。
次日一早丫鬟猛然警醒,自知身份卑微,高攀不了将军,草草收拾便告了假回了老家,再后来丫鬟生孩子大出血,生完孩子便去了,他家里人抱着孩子就闹到了将军府,花天胜恼羞成怒怎么都不肯认这个孩子,韩继媛瞧见是个女孩,名声又不好,做了个善人给了那家子一笔钱孩子留下了。
打小没了娘,又不讨老爹欢心,小丫头的日子也不好过,后来露出了点修炼天赋,倒是让花天胜有些注意到,这才发现,当年一气之下给孩子扔到了废旧院子,只差了一个老婆子看着,竟是连个名字也没有,这一下花天胜起了恻隐之心,当下指给她三名丫鬟小厮,赐了名花柔,不过日子总归是好过了些。
故事听着很是老套,其实上,花柔不过八岁,模样倒是俊俏,早些年饥一顿饱一顿的,长得瘦瘦小小,倒是没遗传她母亲那身望而怯步的腱子肉。
花天胜带着韩继媛和花柔去的宫宴,至于花彻这里,他想都没想过,不能修炼就罢了,现在还成了个瘸子,带出门也不知道有多丢人!
本是过了正午才能入宫,花天胜一家子约莫是为了避开花彻,一大早便打扮妥当,雍容华贵的走了。
小厮来报的时候,小乔都气死了,花彻一脸淡然,本来就没指望跟他们一起去。
“小乔,你说百晓阁是能参加这宫宴的吧?”
花彻早就打上了这个注意。
“那是自然啊小姐,不过阁主向来不喜欢参加这些宴会,宫里每年都送了帖子,阁主没去过便是了。”
小乔一脸理所当然,百晓阁地位斐然,皇帝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因为一场宴会就得罪了百晓阁的。
“唔,那就到午时,我们再去吧。不如喊上夜叔?总觉得今年的宴会应该挺热闹的,况且我要办的那件事,有夜叔在,应该胜算会更高的。”
“小姐,阁主不会去的,他从来不去的。”
“夜叔定是要去的。”顿了顿又补充一句,“绑也是要绑去的。”
就这样,我们的夜阁主,被迫的参加了宫宴。
……午时。
“哎哎哎听说了没,今年的万寿节要大办了!”
“怎么说老兄?往年不都是一切从简吗?”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大姑的二姨夫的表舅的儿子给宫里那些贵人送菜,昨儿一早听见的,说是今年来了不少贵客,边西大将军上个月打了胜仗,皇上心中高兴,今年是要大办的!”
“贵客?哪家的贵客?”
“老兄你这消息也太闭塞了,前两日项国羿国来了人,今年来的不是使臣,听说是皇子和公主,羿国的公主听说能与姜妍妍一比高下呢!”
“什么!那公主能有那么好看?姜妍妍可是我的女神!那可不能比的!”
……
诸如此类的讨论遍布大街小巷,虽然每年的万寿节都热闹非凡,但今年格外热闹,皇帝龙心大悦,在城里摆了三天流水席,大赦天下,与民同乐。
花彻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毕竟现在的她已经昏昏欲睡了。
看过电视早就知道入宫前的检测十分变态,但没想到如此复杂,怪不得明明设的是晚宴,过了午时就要候着,感情时间大多都浪费在这了。
花彻跟着夜余时一同走,都已经省下了不少事,这就已经受不了了,那些规规矩矩走流程的,大概更受不了,怪不得夜叔总不愿来,这次结束了,花彻表示她以后也不来了!
现下宫宴未开始,进了宫男宾女宾是要分开的,夜余时对花彻单独行动还担心得很,更怕小乔冒冒失失的冲撞了谁,花彻摆摆手就让他走了。
夜余时注定是被缠着走不开的,皇帝大臣谁不知道夜阁主从来不参加,好容易来一回见着了人,身边怎么可能少了人?夜叔面无表情,表示吵得很。
小乔推着花彻往后花园走,女宾听说是都在皇后那,想想那阵仗,索性躲了开。指哪小乔推哪。后花园说来壮观,可到底是人工的,哪哪都透着“差不多”,初看觉着惊艳,时间长了只觉着刻意,到底是没有浑然天成的景色来的舒服。
“尊主,这样不好吧?男宾都在前面,这后边都是女宾,这于理不合啊,哎!尊主尊主!”
这是一个老头,头发花白,胡子很长扎成了辫子,追在一个藏青色的男人后边,你追我赶,累的气喘吁吁。
“黎老!我去去就来。”
一眼过去,那老头就噤了声,尊主年纪虽小,可一点儿也没有孩子的青涩。这个人,是灵台山的新任尊主,玉舒。
前任尊主打着为他好的名头,早早就把位置推给了自家小子,揽着自家娘子周游地藏大陆,留着一堆烂摊子扔给了玉舒。玉舒表示不想说话,并扔给你一坨粑粑。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压榨好么!小子新上任时,不过才满十岁,在自家老爹眼里,居然已经是成了年的大人,可以扛起重担了!
“小姐,你说,退了婚之后,要做什么啊?”
“大概会在境界稳固以后离开东方城吧,我是不想一直待在花府的,穷的叮当响,无利可图。韩姨娘时不时的来找不痛快,何必遭那份不痛快不是?”
花彻嘴里嚼着方才分别前,夜叔偷摸塞她怀里的果干,有一下没一下得嚼着。
想寻个清净谁知一直听着俩姑娘的声音在谈话。
玉舒方才摆脱了黎老,转眼就看见俩姑娘,一个作丫鬟打扮,一个小姐,竟也没去皇后那。姑娘在他前面,也没瞧见长什么样子,只是看着嘴巴一动一动像是在咀嚼什么东西。
“和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