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彻闭着眼,不敢直视面前这个男人。
那会儿急匆匆拉着她离开,花彻还以为有什么事,结果这家伙拉着她进屋就把衣服扒了,要不是花彻拦着,裤子都脱了。
饶是如此,花彻也觉得很是臊得慌,这人偶尔的画风总是让人难以接受,她好不容易适应了他尊主的傲娇,结果没想到,顺道还解锁了厚脸皮。
花彻满脸无奈:“阿舒,你把衣服穿上。”
玉舒:“………哦。”
窸窸窣窣一阵儿,花彻觉得玉舒已经穿好了,就把眼睛睁开了。
结果就听见玉舒一声怪叫:“啊!小媳妇儿你怎么偷看!”
花彻:“………”
她觉得自己可能长了针眼。
这个家伙,她还以为他穿了衣服,结果没想到,他竟然扒了裤子!
花彻一个黄花大闺女,脸登时就红了透,黑沉着脸就要往外走。
玉舒连忙抓了个衣服抓住人,“小媳妇儿你干嘛!”
花彻:“…洗洗眼!”
玉舒一脸受伤:“宝贝儿,我不好看吗?我不比臭胖子好看吗?”
玉舒这会儿明显在明指云礼,都已经不是暗示了。
花彻太阳穴突突地跳:“都跟你说八百遍了,我不是偷看他洗澡去的!”
玉舒不服气:“但是你明明就是看了!本尊明明就是听到你夸那个白斩鸡好看!”
花彻自暴自弃,完全放弃治疗:“对,是我,我偷看人家洗澡,还夸人家好看!”
玉舒嘴撅得老高:“不许看!你看我!你已经看到我了!你要为本尊负责!本尊清清白白的男子汉,你要负责!”
花彻:“阿舒!别闹。”
随即揉揉受了刺激的脑壳,叹了一口气:“明日一早还有事,快去睡觉吧。”
玉舒眼瞅着小媳妇儿不太高兴了,也没再闹下去:“…哦…那好吧,那本尊明日一早再来找你!”
花彻摆摆手:“去吧去吧!”
玉舒扭扭捏捏:“娘亲睡觉前都会亲亲老爹…”
花彻冷脸:“没有!再见!晚安!”
“啪”的一声关上了门,把玉舒挡在了门外。
玉舒揉揉鼻子,衣衫不整回了屋,无二在那等着。
回了房,玉舒就端起了尊主的架势:“发生了何事?”
无二有些犹豫,花彻小姐再三言明,不许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尊主…
玉舒:“给你三个数的思考时间,若不然…”
威胁的一眼,让无二霎时间顿悟,保命要紧啊!
无二:“云礼辱骂花小姐!”
玉舒皱着眉:“说具体些。”
无二这才解释:“今日一早,梵迦大师回来了,但是灵力枯竭,晕了过去,那会儿花小姐在厢房那里,我便把人带了过去。后来东方夜白几人来了,说是来探望病人。”
说到这,无二撇撇嘴:“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玉舒:“说重点!”
无二:“是。恰逢梵迦大师醒了,说起了清水镇的情况,清水镇如今情况不对,梵迦大师急忙赶来,需要大量药材,花小姐手里不多,便想着让东方夜白动用身份去药房拿药,这时晏殊开了口,说可以用他的令牌去百草堂拿。”
“花小姐为了不打草惊蛇,便选了晏殊,结果云礼便暗示花小姐嫌贫爱富,辱骂言语过激,属下听不下去便给了他一掌,结果那小子还不吃教训,还在骂!”
“花小姐本来不欲同他计较,结果他越发口无遮拦,这才有了晚上这一出…”
玉舒皱着眉:“东方夜白是什么蠢蛋?出来办事,身边带个不长脑子的人?这是要历练还是要找麻烦!”
到了这个时候,莫说玉舒吐槽,就连东方夜白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带云礼出来?
这来了才几天?一点实事没做,让他出去调查,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全靠陈彬一人。就连最为基本的社交关系都理不清楚。
晏殊是何人?药宗掌教座下大弟子,换句话说,日后,晏殊要么坐上药宗掌教的位置,要么,最低是个大长老!
这等身份,这时候受了伤,就在身边,这怎么看都是攀关系的好时候!
结果云礼做了什么?
在座的几人,都知道当年晏殊来东方城医治花府大小姐的事,都知道这个情况,当初晏殊救了花彻一命,现如今花彻又救了晏殊一命,这么好的由头摆在这里,打开话茬认个脸那得多容易?
结果云礼说了什么呢?云礼说:“怎么那么巧?晏殊大人才受了伤晕倒在地,就被那个女人救了?别是那个女人别有居心,自导自演就是为了攀关系吧?晏殊大人你可要放心,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要是巴上你了,那可没完没了了!”
晏殊当场便发作了:“是你有完没完?是你没完没了!云公子!若无他事,还是莫要再来探望晏某!”
东方夜白本就没期望云礼能够帮上什么忙,云礼常年闭关修炼,他们很少聚在一起,这次随着一起,还是斐遗王强烈要求云礼跟着见见世面,省得日后继承了王府被人卖了都不自知!
熬不过,东方夜白便把人带来了,可是他做了什么呢?路上撺掇着几人打牌,来了净干拖后腿的事!
事关重大,他还在那里忧心儿女情长!
东方夜白只想把他治好了赶紧送回去。
但是天不遂人愿。
陈彬得了令去城里找大夫,结果来了一个一个又一个,都说人健康得很,那些大夫都在怀疑,这人是不是在拿他们寻开心了!
这个时候陈彬才意识到不对劲,赶忙去找了东方夜白,把这边的情况说明了下,“东方,你看…这怎么办?”
东方夜白默然…这时候他还不是很清楚花彻的医术水平,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晏殊,但是晏殊如今躺在床上养伤,一动不能动,他也不好拿这事去烦他。
一时间,竟有些为难,半晌才下了决心:“你去把云礼弄出来,我去探探晏大人的口风,这确实太奇怪了!”
语罢,东方夜白抻了抻衣摆,大步走了出去。
晏殊看着又双叒叕来了的东方夜白,也很是无奈:“你这小子,也没必要天天这般勤快!”
东方夜白笑了笑,落落大方:“有求于大人,自然应当勤快些。”
晏殊问:“是何事竟把你难住了?”
东方夜白说了云礼的情况,晏殊眼前一亮,来了兴致:“只是看看不打紧,你快些把人带来,我也没见过这等怪事!”
这话一出口,是人便知道,晏殊可不是为了救云礼去的,那是没见过这样的病例,这是大夫的通病!
这边说通了,云礼那边,陈彬又有了打人的冲动:“赶紧走!”
云礼赖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行!我宁愿在屋子里胖死!”
陈彬青筋暴起:“东方说了会请晏殊大人救你!”
云礼生无可恋:“他人都那样了,他能怎么救我?我看我还是在屋子里待着吧…”
陈彬额头青筋暴起:“云礼!你去不去!东方好容易才请到晏殊大人,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耍小孩子脾气!”
云礼也很是委屈,他这辈子除了打牌,最爱他的身材他的脸,现在别说他的身材走样走成了一大坨,就连那张脸,都看不到五官了!
以他这样的颜控,如今连镜子都不敢照,怎么可能有勇气走出门?
最后陈彬好说歹说都没用,最终还是喊来了帮手,驾着云礼去了厢房那里。
出现了第一个很尴尬的问题,门太窄,云礼太宽,换成侧身进,也还是太厚,怎么着都进不去。
只能委屈了晏殊,小心翼翼得挪到了外边,说实话,晏殊第一眼看到云礼的时候根本就认不出来!
真的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影子,现在这个体型十分的狂放不羁,就连衣服都透露着个性!前面一个红碎花,后面一个格格衫,造型很是前卫。
为了每日例行检查身体,这边才把晏殊抬出来,花彻人就到了,瞄了一眼终于出了门,一脸开心的晏殊:“身子大好了?”
晏殊闻声僵了脸,顿时一脸虚脱状:“不是。很不好,只是他们非要让我晒晒太阳!”
花彻看了看旁边一动不动的一坨,皱着眉:“这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大一个雕刻?”
晏殊眼珠滚了滚:“不是!是个人,是云礼!”
花彻一脸吃惊:“云礼我见过呀,不是昨天那个嘴欠的孩子吗?”
云礼这会儿憋不住出声了:“你才嘴欠!你才孩子!我至少比你大你五岁!”
花彻听了声音更惊奇了:“啊呀…云礼,真是你啊!”
云礼缓了神,又瘫在地上:“不是我还能是谁!!!”
花彻啧啧称奇,“晏殊你过来看看,一夜发胖,真厉害啊!”
晏殊点点头:“是啊,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情况,我先探探!”
花彻也点点头,把位置让给了行动不便的晏殊,她当然放心让晏殊去检查,这已经过了一整天了,药效都吸收得差不多了,即便有残余,以现在这个落后的医疗水平,晏殊查不出来。
果然,被东摸摸西探探的云礼,过了半晌,才被晏殊下达了最后通知:“身体很健康,找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