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死亡三十三里被加了巫咒后,花彻显得兴意盎然。
就这个问题,鼓捣了老长时间,玉舒没有医药方面的技能,插不上手,还不好打扰花彻,那两个小家伙自顾自的玩,也没有跟他搭话的意思,玉舒就在蜗居里面瞎转。
小钢镚儿很是担忧小福娃,上次花彻来的时候,小福娃虽然忘了许多事情,行为愈发像是小孩子,但总的来说,人还是好好的。
可是最近花彻忙的事情太多,疲于修炼,导致整个蜗居运行,用的,都是小福娃。
蜗居每运行一日,小福娃就被多消耗一分,他同花彻说的,便是事实,没夸大分毫。
小福娃如今的状况很是不好,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说小福娃完好的时候,约莫有两岁孩子的大小,现在,只有半岁婴孩那般。
蜗居现在很大,有一个小县城大小,玉舒在蜗居用不了自己的灵力,只能慢慢走着逛。
在蜗居不能使用灵力,玉舒还是才发现的。
上次来,待的时间太短,而且根本没有用灵力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你的灵力还在,只是无法用出来,所以很难察觉。
花彻也不知道,她也是头一次带人回来,哪里知道蜗居里除了主人以外,其他人进来,根本用不得灵力呢?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是由小福娃来说的,但是因为蜗居扩展得太快,小福娃幻化成灵体的时间不过短短一年,根本承受不了突然变大的蜗居所消耗的灵力。
从而导致小福娃日渐被消耗,小福娃本就是蜗居的灵识所化,他的一切都是蜗居给予的,他成也蜗居,消散也蜗居。
但某种意义上,小福娃根本就不会消失,他本就是蜗居的一部分,只是他生出了神识,虽说很是微弱,但确实存在,但他现在确实在逐渐消散。
最终被消散的,不是蜗居里的任何一件东西,是小福娃的神识。
小钢镚儿逗弄着小福娃,神色很是复杂。
他刚来到蜗居的时候,小福娃还很有领土意识,很是排斥他的存在,再加上当时的小钢镚儿,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刚冲破封印,然后就被人契约了,还被起了一个很是难听的名字,对小福娃也没什么好脸色。
当时的两人,小福娃还能在花彻面前装一下很友好。小钢镚儿根本连装都不装。
直到现在,小福娃愈发粘人,小钢镚儿也放平了心态,二人相处得越来越好,可如今…
小钢镚儿看了一眼研究台那边的花彻,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希望花彻能够尽快突破。
玉舒用不了灵力,只能慢悠悠的晃悠,怕花彻到时找他一时间找不到,玉舒也没跑远,就在附近转转。
但是看玉舒这东瞅瞅西看看的架势,与其说他是在欣赏,倒不如说他是在查看地形,刚开始没人注意到他,但是当他来来回回转了五圈的时候,小钢蹦儿看向了他。
玉舒确实在查看地形,花彻有她自己要做的事情,他在那里干坐着也很是无聊,就想起来上次来的时候,花彻同他说起的在蜗居里面另外建造一所房子。
正赶上这会儿没什么事情,玉舒决定把这件事儿提上章程,这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看看这里面哪里的位置比较好,空间比较大,可以用来建造房子。
看来看去,玉舒选了与原始地区相隔不远的一片空地,在那里比划半天,小钢蹦儿看了又看,拉着小福娃走了过去。
小钢镚儿:“你在做什么?”
玉舒低头看了看约莫刚过他膝盖的小家伙,“在选建房子的地方。”
小钢镚儿点点头,“你在蜗居里面属于外来者,使用不了灵力,会比较麻烦,可需要我来帮忙?”
玉舒愣了神,“外来者?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本尊使用灵力呢?”
小钢镚儿撇了撇嘴:“虽说很不想承认那个家伙是我的主人,但是蜗居是主人的私有物品,即便是同主人有血缘关系的家人进来,也是如此。”
顿了顿,“但是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使用灵力。”
说着小钢镚儿便抬头看向了玉舒。
玉舒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小钢镚儿眯着眼:“与主人缔结天婚契约,以天道为证,方可万物共享,但若契约完成,便如同蜗居同主人的关系一般,永生永世不可分割。即便是轮回转世也躲不过。”
玉舒抿紧了唇,没再说话,缔结天婚契约,永生永世不可分割。天婚契约,他根本听都没听说过。
但无疑,这对玉舒而言,很具有诱惑力。
但是他迟疑了,没有立刻回答,小钢蹦儿见他如此,拉着默不作声的小福娃走开了。
玉舒为何会迟疑?因为花彻。玉舒从来不会打无准备之仗,可之于花彻而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不可预知的。
花彻拒绝他,他不可以预知。
花彻躲着他,他有所预感。
他黏上去,花彻厌烦他,他早有准备。
花彻愿意同他在一起,他欣喜万分,从未有如此开心。
可与此同时,患得患失找上了他。
那个万事有准备的尊主大人找不到了,随之出现的更像是一个谈了恋爱兴奋过了头的傻小子,愣头青。
花彻之于他而言,是所有的不确定,所以他迟疑了,他犹豫了,他根本不敢确定,花彻到底愿不愿意同他缔结天婚契约。
这不是一辈子的事。不光是花彻,就连他也在想,他是否愿意。
这个问题暂时过去了,二人之间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过这个问题。
花彻对于这些一无所知,她一门心思栽在了研究上。
但其实根本研究不出什么东西,因为巫咒这种东西是很玄妙的存在,它不属于世间五行的任何一种。
她开始捣腾的时候,小钢蹦儿告诉她不要白费力气,她还很是不服气,结果废了老长时间,取出来的样本都用了个干净,却还是一无所获时,花彻才明白,小钢蹦儿根本不是看不起她,那根本就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见她停了下来,玉舒和小钢镚儿他们都过去了,见她丧着脸,小钢镚儿开了口,“早和你说了,不要白费力气,偏不听,现在可好?”
花彻无力瘫倒,说话都有气无力:“你懂什么?我这叫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
小钢镚儿翻了个白眼:“你就是牛头梗,倔到底,还说的那么好听!”
花彻无语凝噎,没再回话,他这是累惨了?大脑都放空,反应很是迟钝,倒是觉得小钢镚儿说的也没错。
玉舒走过去,把人揽在怀里,柔声道:“累了吗?”
玉舒一凑过来,花彻就闻到了好闻的香味儿,忍不住蹭了蹭:“那会儿在劲头儿上,没觉得累,现在停下来了,倒是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花彻趴在玉舒怀里使劲吸了一大口气:“阿舒你用的什么洗衣服,怎么这么香?”
玉舒拍了拍花彻的脑壳,笑骂:“臭丫头!我们的衣服都是一起洗的,一直都是这个味道,你今天是闻了太多奇怪的味道,才会觉得本尊香!”
花彻也不生气,不依不饶:“才不是,明明就是阿舒今天格外的香!”
花彻才不会承认呢!不过也是真的,今天闻到的奇奇怪怪的味道,太多太多,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嗅觉。
血腥味儿,怪物病变的腐臭味,实验混合后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花彻为了分辨,从头到尾闻了个遍,其实说累都还好,最严重的就是闻了太多奇怪的味道,导致她现在头晕脑胀。
玉舒还在蜗居,花彻不好意思就在池子里泡澡,所以拉着玉舒冲着小钢镚儿摆了摆手,出去了。
只是不巧的是花彻才刚刚从蜗居出去,就碰到了守在她门口的项琛,眉头皱得老高。
项琛看见花彻出来就跟了上去。
花彻见他默不作声,只是跟着,便就由着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把他忽视得彻底。
最后项琛还是没忍住,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开了口:“花小姐…”
只是话没出口,花彻就打断了他:“将军今日帮了我不小的忙,作为回报,我送将军一瓶绝疫丹,可以有效防止被感染瘟疫,其他的,我便无能为力,至于丹药怎么用,送给了将军,将军便自行看着办。我还有事,将军请自便!”
项琛接过了丹药,没再说话,低头看了眼装着丹药的玉瓶,心情很是沉重。
那姑娘说的话不好听,但又有什么错呢?
项琛扪心自问,他为何执着于要救项国?先皇写了诏书,他看了,是真的传位于项卫,其中没提到他半分。
新皇登基当日,便要置他于死地,毁他名声。平日里口口声声说跟他好兄弟的人,出了事,默不作声,项琛自问,他为何要执着于救这些人?
攥着玉瓶的手越攥越紧,项琛陷入了魔怔,手,松了紧,紧了松,反反复复。
最后释然,那些人死活都与他无关,可天下百姓,总归是无辜的啊,既有一线生机,那便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