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彻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气血翻涌,一口恶气涌上心头。
梵迦和尚走了,留下大壮跟着玉舒和花彻二人,也不知道大壮究竟跟玉舒达成了什么共识,听见大壮喊她爹爹,现在竟也毫无反应。
甚至还有点头称赞的迹象!
比如方才这一幕,大壮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且灵识有损,其实说白了,如今的大壮跟四五岁的孩子没大区别。
这也就导致了花彻带着十岁的大壮,心力憔悴。
为什么呢?这是一个好问题。因为四五岁的孩子最爱问为什么?
梵迦和尚走的时候,大壮跑着玩儿,没大注意,好容易回过神儿,却发现梵迦和尚已经不在了,那这个时候他要找梵迦和尚,应该怎么办呢?就发挥了他作为四五岁孩子的本能,躺在地上打滚儿,拽着花彻的裤脚,一个劲儿的喊“爹爹!爹爹!我就要找大和尚!”。
那这个时候玉舒人就在边上看着,眉眼带着笑,也不阻拦。
那眼神看的花彻是头皮发麻,毕竟昨天捡到大壮的时候,玉舒还防他防得跟什么似的,不过隔了一夜的功夫,也不知怎么的,就态度大转变。
看着大壮的眼神,真的就像是在看儿子。
这在大壮求了花彻老长时间却没什么用之后,转向玉舒,可怜巴巴地喊了“娘亲”以后,花彻顿悟了,但是也更想不通了。
虽说玉舒貌美,亭亭玉立贵公子,但是身上的男性特征是十分明显,也没有到了雌雄莫辨的地步,那死孩子怎么会连爹妈性别都分不清!
花彻是气得脸发黑,不过玉舒倒是乐呵呵的,笑眯眯地应了大壮一声。
甚至还‘和蔼可亲’地同大壮温声细语:“乖儿子,等过会儿娘亲就带你去找大和尚!”
大壮顿时就安静下来了,窝在玉舒的身边,不哭也不闹,看上去十分乖巧。
但是花彻看上去有些哄不好的意思,不过玉舒机智地装作没有看见,甚至还挪到了大壮的身前,护住了大壮。
主要便是因为,大壮肯定了他和花彻二人之间的关系,虽说这称谓是唤错了,但是这对玉舒而言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不管怎么听爹爹和娘亲总是天经地义的一对!玉舒很是理直气壮。
甚至还宽慰花彻:“小媳妇儿,大壮还是个孩子,何必跟孩子置气呢?”
花彻一脸无语,她总觉得,若是日后同玉舒有了孩子,这人肯定要把孩子惯的不成样!
更别谈什么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了!花彻心想,只要日后玉舒不在她管教孩子的时候捣乱,她就谢天谢地了。
被玉舒派去山口拦截行人的是二凤,二凤因为上次项国之变,便一直留在项国探查情况,正巧这时二凤在距离此地不远处,所以玉舒才下令,二凤随即就赶来了,那些过路的人,一个没落下,全被拦截在了山口。
被拦截的人是敢怒不敢言,二凤带来的人手众多,有千余人之多,而此时先行一步到了山口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声探讨。
一辆板车上,坐了一个妇女,怀里抱了孩子,这会儿孩子醒了,哭闹很是厉害,那妇女哄了许久也未见效,看着堵着山口的一群人,不敢言说的怒气,顿时涌了出来。
“你们这群人,还不赶紧把路让开!没看见这边那么多人都在等着过路吗?”
二凤闻言威压尽现,只压的那些人抬不起头,这才开了口:“当娘的哄不好自己孩子便把怒气转向别人?果真是乡野村妇,便只有这点儿把戏!”
二凤看着汇聚在这边越来越多的人,用了灵力,把声音散了出去:“山口已封,若想出去,便先问问我身后这些人答不答应!”
随即扫视一周:“当然,灵台山放话于此,若是出了手,死伤不论,莫怪灵台山没给你提醒!”
底下的人一听是灵台山来的人,顿时就默不作声了。灵台山是什么地方?那是整个地藏大陆上势力最为庞大的宗派,饶是佛门与药宗再怎么名声在外,即便是佛门与药宗联合在一起,恐也不是灵台山的对手。
连凌驾于皇权之上的佛门与药宗都奈何不了的宗派,指望他们这些小小平民又能如何呢?
有个大着胆子的,走上前问:“敢问大人为何拦路在此?实不相瞒,我等拖家带口也要出山口,是因为城里害了瘟疫,不得已啊!”
二凤:“正因名台山知道邳城害了瘟疫,所以才会在此设下拦截口。”
那人看了一眼四周的人,都满是期盼的看着他,咬咬牙又开了口:“那既然大人知道,又为何拦中我们?”
二凤反问他:“本座问你,邳城人口几何?”
那人愣了一愣,如实开了口:“邳城也不小,又是南来北往的贸易之城,如今邳城约莫有十万人口之多!”
二凤略有些讽刺地看着面前的一群人:“那再问你,若是这十万人口集体出山口,该何去何从?”
那人接着答:“既然是投奔亲友,四面八方皆有之!”
二凤的声音更加讽刺,眼神更加犀利:“邳城害了瘟疫,你们又怎么证明自己是干净的?邳城害了病,若是你们带了病,去往了四面八方各个城市,那那里的人又当何处?”
“现如今唯有你们邳城有瘟疫,别的城镇安居乐业,美哉乐哉,一派祥和!你们去投奔亲友,亲友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可他们又怎知你们是健康的,还是害了瘟疫的?若是你们本身无病倒也好说,但若是你们身上染了疫症,一传十十传百,届时,整个地藏大陆都将因你们而陷入水生火热!”
那个发问的人再也没说话,灰溜溜的回去了。
他能说什么呢?说他们这些人是健康的,没有病?可是在场的人之中没有一人是大夫,大夫都被留在了城里,为了应对疫症爆发时的紧急情况,没有大夫在场,他们如何证明自己健康与否?
稍微有些门道的人都明白,二凤这些话是何意,便都住了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围坐在地上。
他们想,既然灵台山敢在这里设拦截口,必然还有后话,不会放置于此不管不问,索性便在这儿扎了营等着。
但是这里面总有一些不明事理的乡野村妇和无知莽夫,他们不知灵台山的威风,心里只是想着他们即便是上去闹了,也不会将他们如何。
这不,这会儿便有一个大汉上前来了。
“俺不知道你们在说啥!但是俺们没病,身体壮实地很!俺家婆娘娃娃这两天也没出门!身体也好得很!俺不管!俺不能在这耗着了!那个穿花裙子的娘们儿,给老子把路让开,俺要过去!”
二凤本来还有任他闹的想法,结果就听见了那人一句“那个穿花裙子的娘们儿”,这一句话就给二凤惹恼了。
与玉舒那种美虽美,但却没人会将他认错成女子不同的是,二凤的长相属于雌雄莫辨,穿男装是美男子,穿女装是个美人儿。
但是不凑巧的是,二凤不爱穿那些板正的男装,也不喜欢反串儿穿裙子,就是偏爱那些花花绿绿的,跟鸡毛掸子似的花袍子。
但偏偏就是这种花里胡哨的袍子,把二凤这人衬得是更加妖娆,越发雌雄莫辨,但是二凤这人的脾气稀奇古怪的很,平日里的又最厌烦人家把他错认成女子。
你看这人便是这般不讲理,他穿的花里胡哨像女子可以,但是又不准旁人去说。
说了那就是要生气的,二凤生气了,那便是有人要遭殃了。
这不,那大汉便撞上了枪口:“想过去是吗?来陪老子练练手,赢了老子,老子就让你过去,不仅让你过去,你想让谁过去,老子便一并允了你!”
那大汉闻言亮了眼:“真的?你没骗俺?”
二凤把指头摁得咔咔响,“自然是真的,灵台山从来说话算话!”
那大汉随即便出了手,虽说是一介农民,一身蛮力,但是平日里这个大汉还会去做一些打手的活计,身子倒算灵活。
二凤打定了主意,要给他一个教训,看着这人没有灵力,生怕自己一个灵力威压,给他压过去之后,这人变成了肉泥。
索性便收敛起了自己的灵力,也只有用了拳脚功夫,是真真正正的赤身肉搏,拳拳相交,噼里啪啦都是拳头打在身上的声音。
二凤打的是畅快淋漓,但是那大汉却是苦不堪言,虽说是皮糙肉厚,平日里也算是抗揍,但毕竟跟他打起来的人,是二凤!
二凤可是灵台山新入门门徒的导师,虽说平日里吊儿郎当,但都是真才实学,平日里也不仅是专修灵力,更注重身体的锻造,二凤如今是半步灵尊修为,肉身强度虽然不是一介农夫可以与之相比的。
说着打的畅快淋漓,其实二人相互过了不过十招,那大汉便败下阵来。
他只觉得这个穿花裙子的娘娘腔真厉害,那拳头砸在他身上,他只觉着像是铁棒砸了下来!一口气血涌上来,便吐了血。
二凤居高临下:“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如今可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