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舒好笑地点点头:“彻儿说的是,这藏头缩尾的,也唯有乌龟爱做这事。”
大壮跟花彻掩唇偷笑,这时,小树林里一阵窸窣,从各个方向窜出了许多黑衣人,把他们围了起来。
花彻挑着眉:“方才不是躲得好好的?怎么不干脆藏到我们走了?”
一个像是头头模样的黑衣人,对着众人使了一个眼色,“少废话,动手,纳命来!”
花彻眼里闪过兴奋的光,从蜗居里取出一早准备好的流星锤,迎了上去,也让这些人看看,小瞧人的后果!
黑衣人的动作很是凌厉,是经过了系统的培训,手起刀落,没有多余的花哨动作,招招逼向死穴。
玉舒在那群黑衣人现身的时候,已经对这群人的实力做了一个大概的评估,里面有两名灵尊,不过是将将突破的初级灵尊,气息略有不稳,在黑衣人动手的时候,那二人就在后方观察,不曾动手,玉舒有意锻炼花彻,也在后方待着,护着大壮没有出手。
黑衣人感受到了玉舒那边的威压,很是聪明地没有过去找死,不过这也让黑衣人把火力集中在了花彻身上。
只见其中一名黑衣人,在花彻与旁人打得正是畅快淋漓时,绕到花彻身后,灵力汇聚,打算给她来一个致命一击。
就在即将得逞时,花彻的身影突然消失,就连气息都消失不见,众人很是惊奇,但是那名黑衣人的灵力弹却不是吃素的,花彻消失了,灵力弹没有,直冲着方才与花彻围斗在一起的三名黑衣人而去。
只听得“砰”一声响,那三名黑衣人倒地身亡,出招的黑衣人,灵力不弱,再加上为了给花彻致命一击,用尽了全身灵力,丝毫没有收手,这也就导致了那些人的惨死。
正在那人咬牙切齿,嘴里低咒一声“妈的,让她跑了!”的时候,花彻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流星锤翻飞,举过头顶,阴测测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是在找我吗?”
那黑夜人听到声音反射性的转过头,花彻瞅准时机,流星锤便对着那名黑衣人的面门而去,一锤下去面目全非,挣扎几秒后倒地身亡。
一场大战,花彻打得是畅快淋漓。不过打打杀杀中,哪有不受伤的道理?这边刚结束,花彻便一把瘫倒在地,身上密密麻麻都是些细碎的小伤口,最长的一条约莫有一根手指那么长,伤在小腿上。
这说来也是,打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结束了倒在地上,花彻就觉得身上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哪儿哪儿都是疼的。特别是那一条在小腿上的伤口,不过好在伤口不深。花彻躲避及时,虽说是伤口长,但是没有伤到内里,也就是表层伤着了,看着有些吓人。
那两名灵尊见花彻竟然能把下面一群人都干掉后,犹豫片刻,突然感觉到玉舒灵力全开的威压,当下不再犹豫,扭头开跑,丝毫没有为下面这些死了的人收尸的打算。
花彻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玉舒收起了威压,走到她的身边,语气不善:“刚才明明感觉到不对,为何不让本尊出手?”
花彻不以为然:“嗐,我还能回回都要你帮忙啊?而且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玉舒看了看花彻因为受伤,而支离破碎的衣裙,神色更加不虞:“你这般哪能算得上是好好的?”
花彻顺着玉舒的视线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的狼狈模样后,眨巴着眼,瘪着嘴:“是啊,我一点都不好,要痛死了,要阿舒抱抱才能好!”
说着便张开双手,一幅可怜巴巴求安慰的模样。
平日里,这家伙跟他称兄道弟,言行举止虽说不显粗鲁,看上去颇有些落落大方,放荡不羁的意思,但总是没有小女孩家家的娇憨。
玉舒哪里见过这丫头娇软如此的模样?好容易撑着板的脸,闻言立马软了下来,连忙把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家伙抱进怀里,低声哄着。
玉舒哪儿能不知道这丫头是在取巧,可是看着她身上的裙子没一处完好的,他也生怕她有什么不好,说到底,玉舒是狠不下心对花彻板着脸…
玉舒:“凡是可见的伤口,我都给你上了药,包扎好了,彻儿回蜗居瞧瞧,可还有没能注意到的伤口?”
花彻摇摇头,眼神似有若无瞥了躲在后面的大壮一眼:“不用回去了,我能感觉到,阿舒检查很细致,没有遗漏了。”
玉舒这才松了口气,揉了揉花彻的头发,感觉到手下毛茸茸乱糟糟的,愣了一愣,“彻儿…你这头发…要怎么办?本尊不会盘发…”
花彻挠了挠头,看了看自己因为玉舒担心她再动手,然后被包成了粽子的两只胳膊,有些无奈,“没办法了,只能麻烦阿舒给我盘一个丸子,用发簪固定一下就好。”
玉舒顺着花彻的视线,看到了花彻身上密密麻麻的,被包扎起来的伤口,眼含疼惜,不过片刻就好了。
花彻看到了玉舒的眼神,眼里闪着光,一看这法子有效,语气愈发娇软:“阿舒,我腿疼,走不了路了…”
玉舒便把花彻抱了起来,一个公主抱揽在怀里:“这地方离邳城还有不少距离,彻儿方才出了力,靠在我怀里睡会儿,等过会儿到了大路上,我再喊彻儿起来。”
花彻心安理得的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便闭目养神,呼吸绵长,旁人看上去便像是睡着了。
到了小树林这里后,大壮尤为沉默,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即使是那会儿花彻受了伤,也没有半分表示。
这会儿玉舒抱着花彻走在前面,大壮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玉舒似有若无地说了一句:“已经快到邳城了,你还要跟下去吗?”
大壮顿了顿脚步:“你是何时发现的?”
玉舒轻笑一声:“自然是你来时,便知道了。”
“你怕是不知道,彻儿身上有我给她的法器,若真是一个普通的不能修炼的孩子,是连彻儿的身子都不能靠近的。再加上,你来时,梵迦和尚面色有异,虽说只是一瞬,但是谁能忽略呢?”
“梵迦和尚那么爱财一个人,平日里跟谁都是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样,前些日子,路上一个小娃娃不过是在玩闹时经过了他身边,碰到了他的酒葫芦,他便整日都冷着脸。你看,这样的人,他能跟你一个整日只知道同他抢食的人玩得好,这不是很奇怪吗?”
大壮眼神复杂:“可是花彻不是更过分吗?”
玉舒一脸不屑:“梵迦和尚脾气再大,若是得罪了金主,他吃喝靠什么?”
大壮沉默了:“所以…你不点破…就硬生生占了我几天的便宜?”
玉舒不以为然:“你要演,本尊便同你演完这场戏,只是邳城要到了,这场戏,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
大壮停下了脚步:“我无意冒犯,梵迦大师也是清白的,我有难言之隐,不方便多说,但请尊主相信,大壮绝无恶意!”
玉舒:“那邳城之事,你可有所了解?”
大壮犹豫片刻,开了口:“是魔门少主沙图所为…”
“魔门里能人异士众多,其中不乏有擅长星象占卜之术的人,那人算出,下一个中元节,便是鬼门大开,九星连珠之时,魔门打算以千万幽魂献祭,从而召回被封印的魔门之主沙迦!”
玉舒闻言一怔,就连趴在玉舒怀里从头至尾在装睡的花彻也被惊到了,当即装不下去了,从玉舒怀里跳了下来,抓住大壮,问:“如今魔门收集到多少幽魂?”
大壮挣开被花彻攥在手里的胳膊,揉了揉,有些吃痛:“召回并复活沙迦,魔门早就在筹划了,从上次大战时,沙迦被封印后,便已经开始筹谋,如今魔门已经收集到近五百万幽魂…若是此次邳城之事未能解决,沙迦复活…势在必行!”
花彻有些不明白:“需要幽魂,为何不去冥界?为何非要在地藏大陆?又为何非要制造出瘟疫?”
大壮眼神复杂:“冥界自成一方,活人根本无法入内,要想收集幽魂,唯有在人界。人死后,魂魄会在人间停留七日,那便是魔门收集幽魂的最佳时间!”
“其实,若是发动战争,死伤之多,魔门也有考虑过,但是如今地藏大陆十分和谐,各国之间更是签下了十年不会发动战争的和平契约…”
“瘟疫…便是他们想出来替换的法子,相比较而言,瘟疫更为简单,且死亡率极高,传播又快,根本不害怕旁人来查找原因…”
花彻怔了怔,想到了梵迦和尚,脸色惨白:“糟了!完了完了…”
“你快走,快!这里是给梵迦和尚写的纸条,你赶紧去交给他!还有这里,是我的藏酒,数量不多全给你!见到他务必请转告他一句,注意安全,老子等他回来!酒管够!”
大壮接过东西深深地看了一眼花彻:“定不辱使命!”
可花彻依旧静不下心,嘴里一直念叨着:“完了完了…”
玉舒看不过花彻这般消耗,当即安慰:“别担心!那和尚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