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花彻也并非是硬抢之人,说好了给二钱银子,就一定会给。
花彻一手拎着鸡,一手从怀里的小荷包中掏出了二钱银子,递给了王大厨:“王大厨收好,这是给你的买鸡钱,下次我再来找你!”
王大厨接过了钱,内牛满面,心说我谢谢你这二钱银子,不过你还是别再来了吧!
面上却是欢迎至极:“好嘞大小姐,欢迎下次再来。”
等到花彻满意地走了之后,王大厨才颇为懊恼地打自己嘴巴。
噼里啪啦一顿打,欢迎什么欢迎!
新来的小二刚进厨房,就看见主厨大人在打自己嘴巴,不明就里,很是好奇:“王大厨,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王大厨这才惊觉来了人,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回背后,一脸的高深莫测:“你不懂了吧,先把嘴巴的痛觉打开,等过会儿试菜的时候才能更好的检查是否完美!”
新来的小二状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不愧是王大厨!高!”
心里却在吐槽,也不知道是什么烂法子,嘴巴打疼了,一会儿吃着辣的,不得疼死?吃了带盐的,不蛰嘴吗?
花彻出了福来酒楼,玉舒默默地跟了上去。他还从来不知道,原来小媳妇儿这般凶残,也不知道上次小媳妇儿到底对王大厨做了什么,竟叫一个宁死不屈的人儿,阿谀奉承到这等地步,可真是…可真是…丧心病狂!
花彻兴致好得很,回去了就把鸡处理好了炖上了。然后就去了云礼那边。
自从东方夜白一行人搬离西小楼之后,这里就没剩下几个人,人手不够,玉舒对于云礼的生死毫不在意,无一无二只听令于她和玉舒,对于云礼也是无所谓。
而小钢镚儿…
就更不能指望了,这家伙就是个坑,之前打死都不出来,后来出来了之后,就再也不想进去,天天往外边跑,看什么东西都稀奇得很,好似什么都没见过一样。
颇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架势。
本来还有一个陈彬会顾着云礼,可昨日陈彬说要去追灵天芝,也走了。
云礼这边也算是没人看着了,也就是花彻,还会过来看看。
不过好在花彻对于自己的医术很是放心,知道云礼不会有什么问题。
灵天芝已经提炼好,其他的药材,也早已经备齐,如今,只等着花彻准备好之后,便可以着手为云礼解蛊。
花彻本意是想着,等云礼的伤养好了,再解蛊,到时候不至于因为蛊虫在身体内扭动产生的疼痛,云礼不断挣扎,导致外伤加剧。
可眼下也等不了那么久了。
现在也就只有一个好处,云礼晕了过去,短时间内都会处于一种昏迷状态,不用担心蛊虫导致的疼痛造成没必要的后果。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花彻还是把玉舒叫了过来。玉舒修为高,若是云礼突然醒过来挣扎,以玉舒的修为,轻而易举便能制止云礼的挣扎。
玉舒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云礼是东方古国之人,灵台山向来不会插手某个国家的事。更何况云礼乃是斐遗王府的世子,关乎的可不仅仅是他个人。
奈何小媳妇儿再三请他帮忙,还以下了锅的汤作为诱惑。
身为堂堂灵台山的尊主大人,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玉舒他会就此屈服吗?推荐阅读//
是的,玉舒就这么两句好听的,一碗汤就屈服了。本来玉舒不能缴械那么早,结果呢?小媳妇儿太阴险!居然以汤作为诱饵!
因为上次玉舒作死,小媳妇儿根本就不愿意再给他做饭了,玉舒不知道有多后悔,背地里没少捶胸顿足,现在有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玉舒怎么可能不抓住?
那是屁颠屁颠地就同意了!
身为堂堂灵台山尊主大人的脸面?
不好意思,脸面能喝上小媳妇儿的汤吗?
显然不能。
那要这个没吊用的脸面,干什么?什么也比不上喝小媳妇儿的汤!
花彻准备就绪,旁边随时准备按住暴动的云礼的玉舒,也已经准备完毕。
在开始之前,花彻还让玉舒设下了结界,防止有人进来打扰到他们。
没办法,花彻这个人好奇心太重了,很容易分神,只能从根本上除去一切可分神的因素。
解蛊就这么开始了。
最开始的时候,花彻就说过,这蛊她能解,但是不好说,也比较麻烦。
须得先确定好蛊虫所在的位置,这时候需要说明一下。
幸好那个蛊虫,只有一个,不然花彻也觉得难搞。毕竟她是以血为引,把蛊虫一步步引出来的,若是云礼体内的蛊虫太多,怕是把血放干,蛊虫都不见得能被引出来完。
位置很是危险,蛊虫所在的位置,距离丹田只有一指的距离,若是花彻贸然把封印云礼的压制解开,蛊虫暴动,极大可能云礼会被废去全身修为,即便是救活过来,也是废人一个。
花彻脸色凝重,显然是之前并未发现这点,这就有些难搞了。
其实另外一个法子,花彻不是没有想过。便是开刀,把蛊虫取出来之后,再缝合。
这个法子比较简单粗暴,压制的封印也不用解开,若是在现代,这便是最好的法子。
可是,难就难在,缝合这里。
地藏大陆,根本就没有可以缝合的线,而且以地藏大陆的医疗水平来看,这里的医者,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缝合之术,这里的人,也从未听说过。
而且,因为花彻早前并未想到蛊虫的位置会离丹田那么近,若是不然,花彻自己便能做出来。
现在,事情有些棘手了。
花彻面色凝重:“阿舒,这蛊虫在离丹田仅一指的位置。”
玉舒皱着眉,显然也想到了后果,“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花彻面色肃然:“阿舒,封印云礼的丹田,先把他的修为尽数封印。”
玉舒愕然:“你是想…”
花彻点点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若是不这么做,云礼只能成为一个废人。但若是把他的修为封印,虽说不能用,可到底,修为还是在的。只要以后找到一个修为比你更高的人,将封印解开,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玉舒眉头紧蹙:“可你要想清楚,云礼是东方夜白的人,他若是不理解,到时候你要如何?”
对于花彻心里想的什么,玉舒是摸得清楚,本来玉舒还总是担心花彻对东方夜白余情未了,后来发现,花彻根本就对东方夜白没有丝毫男女之情。玉舒心中一松,颇有作为大房的大度。
花彻摆摆手:“到时候再说,他要真追究,撕破脸就是,反正我问心无愧,怕他作甚?”
玉舒揉了揉花彻的脑壳,“怕你以后后悔。”
花彻凝眉:“没什么好后悔的。”
玉舒微微颔首,灵力运转,就将云礼的丹田封印了起来。
丹田一经封印,此时的云礼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哪怕是初入灵徒的修炼之人,也可轻易置云礼于死地。
不过,云礼在花彻这里,花彻自是不会让他遭受这般磨难。
再者,花彻有意将云礼收入麾下,也有打算把云礼的蛊解完之后,送到蜗居里面。
正好里面有个沙图在,两个人也不至于太无聊。至于沙图以云礼的性命做威胁?那自是不用担心的。
花彻是打算,在准备前往封印之地的时候,把云礼放进蜗居,路途也会需要很长的时间,花彻并不打算把小钢蹦儿放在外面。
也就是说到了那个时候,蜗居里面不仅仅是有沙图跟云礼,还会有小钢镚儿在。
且小钢蹦儿与花彻是契约关系,是可以在蜗居里面动用灵力的。虽说小钢镚儿是个爱闹的性子,但是有他在,不管闹得再开,怎么着也不会出了人命。
而且,云礼的性子太过懒散,有沙图在一旁督促,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云礼的反应便会突飞猛进。
花彻把这些安排的明明白白,现在只剩下了一个问题,蛊毒解完之后,云礼是否会答应跟着陈彬一起入了她的麾下?
若是云礼不愿,花彻自然不会勉强于他,只是若是云礼不跟着她,那么云礼被封印的丹田,花彻便无能为力了。
花彻轻叹一口气,其实云礼跟着她走才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以东方夜白那个狗脾气,肯定还是会怀疑是不是她动了什么手脚。花彻呢又是这么一个性子,指不定这话一出口,当场就得打起来。
撕破脸是必然的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后话,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么解了这个蛊毒。
花彻确定好了蛊虫所在的位置之后,在皮层表面开了一个口。紧接着花彻便解开了封印蛊虫的压制之力,没了压制力量的蛊虫,瞬间便要开始疯狂蠕动。
花彻眼疾手快,将蛊虫的移动方向四周全部锁死,最后只剩下花彻在皮层表面破开的那个位置相对比较薄弱。
蛊虫不甘心停在原地,自然会竭尽全力破开皮肉,到达皮层表面。
花彻随即银针出手,将蛊虫挑起放入玉瓶之中,这东西她也是第一次接触,还是很有兴趣接触一下的。
紧接着,花彻便掏出了那个装着炼化了的灵天芝灵液的玉瓶,打开之后,把其中灵液尽数倒进了被蛊虫破开的洞里。
只见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看着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之后,花彻把提前准备好的药丸,塞进了云礼的嘴巴里。
如此便算是大成了。
好在这一整个过程看似很麻烦,实际上过得很快,云礼并未有过多的挣扎。
实际上也是因为花彻的速度很快,蛊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花彻封死了退路,只能走上花彻准备好的套路。
说起来疼也唯有蛊虫破开皮肉的那一刻疼。怎么可能不疼呢?那是在肚子上硬生生破开了一个洞,而且也不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那么利索,是被一个软趴趴的虫子,以极大的力量慢慢、慢慢的蠕动破开了。那疼痛可是持续的,是一下比一下疼。
也幸亏云礼是在昏迷状态,关于痛觉是相对而言降低了许多。若是不然就云礼那么娇气的性子,挣扎起来或许玉舒都压不住。
毕竟…将死之人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的…
这些暂且不提,蛊毒到现在是已经处理好了。体内残留的余毒,就慢慢的一天三顿药,不出一个礼拜就妥妥的了。
花彻心满意足,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看看云礼因为疼痛而苍白的小脸,十分满意。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家伙就是她的二号小弟了。
要给他取一个什么样的代号呢?要不要随了她的姓,花二云?
花彻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突变。
“坏了!”
玉舒眉头紧蹙,“别着急彻儿,你同我说,有事我们一起解决。”
花彻连忙掰开玉舒的手:“哎呀,你别拽着我!我的汤!没人看着,火要灭了!”
玉舒:“………”这算是多大的事?
玉舒嗤笑一声,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不过就是一个汤,着急成什么样子?…
忽然想到了什么,玉舒脸色大变,比花彻方才的脸色还要难看,“坏了!我的汤!”
玉舒这会儿才想起来,那汤…可不就是小媳妇儿允诺给他一碗的鸡汤?!!
无二那个家伙!怎么没去看着火!真是白吃那么多饭,用得上他的时候总找不到!
在卧室和茅房两头跑的无二心头一颤,总觉得有人骂他。忽觉肚子不舒服,无二又跑去了茅房。心中万分绝望,也不知道花小姐指给他的到底是什么粥…怎么喝完了之后一直拉个不停!
问题是…他是尊者的肉体,能感受到…这粥…没毒啊!
花彻赶到了之后,火果然已经灭了,不过好在汤还没凉,是很烫的,想来是才灭了没多久。
花彻添了火重新架上锅之后,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慢悠悠地回了云礼的房间。
掐指一算,距离昨天和陈彬约好的时间,还差半个时辰,以陈彬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迟到的。
花彻悠闲地抿了一口茶,静等她的第一位小弟闪亮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