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南府,邀月城。
曹子文回归,他这次回来,居然引的其母夏侯君顾亲自到停机坪迎接。
此时的曹子文可谓春风得意,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抹不去,对比前往行西府之前,他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覃士雄。
而且,在不远的将来,陆青漓的嫁妆中一定也会有袁承珠培养的明卫高手,到那时,曹子文便更加如虎添翼,从一光杆司令一跃成为珠南新星。
“妈,烈日炎炎,你怎么亲自来了?”
当曹子文看见夏侯君顾之后,连忙迎上去,一脸受宠若惊。
夏侯君顾轻笑,微微摇头,道“子文,你如今越来越有气魄了,十不到,也没过问我和你父亲,居然就将人生大事都给办成了,着实让我吃惊。”
“不过这婚事你选对了人,青漓那孩子我见过,很满意,你父亲应该也很满意,只是你父亲如今在外修炼,不然别我了,你父亲都会来亲自接你。”
曹解忧曾过,既然袁鹿公和韩照渠的亲信、子孙中都有人成为了陆青帝的女婿,那他曹解忧自然也不能落于人后。
原本,曹解忧这话是对曹子纯的,而如今曹子文趁着曹子纯去灵渠受罚的时候却偷偷娶了个陆家女儿回来,不知道若是曹子纯知道了这事会是个什么感受。
而灵渠,就是整个联合帝国境内第二大的灵脉,珠南之所以繁荣,就是因为有灵渠在。
只是灵渠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因为在灵渠区域中不仅有人族,还有很多强横凶兽,就算灵渠中有夏侯急策亲自屯兵驻守,但其中依然白骨累累,经常血流成河。
曹子文闻言,感动道“太好了,这次我擅作主张,还担心你和老爹会不高兴呢,不过我和青漓确实是真爱,找到她,就是我一生的幸福了。”
他这话纯粹是在胡口瞎扯,鬼都不信,但他也只能这么,他总不能和自己老妈自己以后大概率会和亲弟弟兄弟反目,所以才提前找靠山、后路吧。
对于夏侯君顾而言,子文子纯都是她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她恐怕也知道兄弟俩以后会为了权力而反目成仇,但她也会自己逼着自己不往那当面去想。
看着这母慈子孝的温馨场面,覃士雄却没什么感觉,只是在不停张望,打量这座陌生的城剩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叫连柔的女孩,她要到邀月城来重新开始,但覃士雄依然没能实现诺言,将她安全的带到这儿。
而且落入直钩府中,她如今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当夜里,曹子文安排好覃士雄的住宿之后,便回到自己家中,大门紧闭。
他现在虽然在局势上稍有起色,但他很清楚自己依然比不了曹子纯,想要长久立足,除了陆家的势力以及李锋的助力以外,他知道自己还必须拉拢到白慕霆。
有机会的话,他甚至想北上找自己另外两位连襟公孙行止和折定勋聊聊…
总之,曹子文就是想趁曹子纯流放灵渠的这段时间疯狂提升自己的势力,直到能和曹子纯平起平坐。
“你想太多了,步子慢点,先憧憬下自己的新婚生活吧。”
江儒幽从黑暗中走出来,背负着一柄被黑布包裹着的长刀,双眼发亮。
曹子文苦笑,道“既然我迈出这一步,那就不能回头了,我步子要是慢一点,等子纯从灵渠回来看见我的所作所为,怕是立刻就要收拾我。”
“不会,荀羽还活着呢,他会护着你,再不济,我也没死。”
曹子文还是摇头,“这一次婚礼,裴喻等长辈不必多,我估计东洲白慕霆、李锋、陆青藤、谭竹笙、白濮相、白羽落,双星城的蒋雨症蒋婉,黄淮的汉王子弟,我大哥曹子礼以及都的高氏子弟这些同龄人都会来,这一次,我必须拉拢到其中一些人,特别是白慕霆和李锋、谭竹笙,有他们给我撑腰,我才有把握对付曹子纯。”
江儒幽沉默半晌。
“有覃士雄在,我相信李锋这次应该会答应联手之事,我担心的是白慕霆,这子不一定会和他师兄李锋做出同样的选择,尤其是他义兄白羽落心思缜密,大概率会劝白慕霆别来蹚咱们这浑水。”
“无妨。”
曹子文起身倒了两杯水,又道“白羽落我已经了解过了,这子年纪轻、脸皮薄,和双星城的蒋婉眉来眼去很久了,但却一直没穿,我这次就帮他把蒋婉给带回家,让他欠我个大人情,不怕他再从中作梗。”
……
“真。”
在孤悬山巅的陵墓深处,身材矮粗鄙的曹解忧坐在一处当年拿来备用的王座上,手指不停敲击着扶手。
簇隐蔽至极,整个下间,也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么个地方,一就是曹解忧,二是荀羽,除了这两人外,就连夏侯两姐弟也不知道这地方,所以每当二人有要事相商时就会来到这里,躲避无处不在的万鸟山谍子。
听见曹解忧的评价后,荀羽摇头,道“子文的确做得好,该夸奖的时候就不必故作严苛了,会显得狭隘。”
“死胖子,还给老子讲起道理来了?”
曹解忧瞪了他一眼,继续道“裴庆那边有什么消息没?那向逆是真有种,真敢动鹤剑山庄的人!老子都佩服他!”
“没有,找不到,我相信裴喻、韩貂龙现在恐怕也找不到他。”
荀羽老神在在,曹解忧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曹解忧冷眼看着荀羽,他都已经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他的关系已经如此疏远了。
所以又道“荀胖子,你给我个实话,你为什么支持子文?子纯哪里差了?”
“矮子,你知道废长立幼为什么是大忌吗?”
“为什么?”曹解忧摊手,压根不明白荀羽的意思。
“了你也不懂,我不想对牛弹琴,但子纯心智不行是事实,你得承认,而子文除了不是修真者以外,其他方面都很像你,有雄主之姿。”
“不是修真者,再优秀有什么屁用?镇得住夏侯吗?镇的住徐耀那老王鞍的旧部吗?”
曹解忧有些心情烦躁,荀羽的意思他其实很明白,所以继续吼道“而且老子还没死呢,他们争什么争?”
荀羽依旧淡然,道“现在这个世道,凶兽内战一旦结束,随时都有可能大规模反扑,到时候兽皇来袭,要死也是你们先死,下面的人自然要早作打算。”
“我死?”
“下人都死光了,老子也死不了。”
曹解忧突然暴怒,拂袖而去。
看见他这样子,荀羽心中悲凉,不过还是缓缓起身,往外走去。
……
北方。
韩照渠终于离开都,当他离开之时,都连续下了好久的雨才终于停了,乌云散开、阳光普照。
裴喻打开窗户,伸手接住了一缕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