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见若幽的脸色也不大好,又与若幽说了些话,便让若幽回去了,若幽走后,孝庄便召了刘御医,让其再去为兰贵人诊脉。
由于若幽一早便防备着,因而刘御医诊脉诊出了一个似有似无的结果,这让刘御医也很纠结,甚至一度有些怀疑自己,既然孝庄专门让他去给兰贵人再诊一次脉,就说明兰贵人脉象有异,如今这又像是有些气虚又不像的,真是愁人。
刘御医回禀的时候,自然也是不敢隐瞒,将结果老老实实地报给了孝庄。
刘御医的话,无疑让孝庄确定了齐远所说,之后又将齐远所制之药让刘御医查看。
刘御医根据孝庄所转述齐远判断以及眼前药丸药性,叹道,此人真乃世间少有的奇才,论医术怕是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太医院中人呐,此道之上,便是他也望其项背了。
孝庄倒是很高兴若幽如此有眼光,赏赐了若幽和齐远不少的东西,同时下了懿旨,将齐远升为了正七品的太医。
兰贵人喝了齐远的药,又过了约莫半月,若幽带着齐远去诊脉,齐远暗暗表示一切安好,若幽这才安下心来。
八月初二,孝庄着了风,康熙的女人们,除了有孕在身的,其余便轮流到“松鹤清樾”侍疾。
八月十三,孝庄的病基本痊愈,其实孝庄的病情并没有多么严重,只是年纪大了,好的慢些,再加上她可是如今的定海神针,众人自然要更加的上心,为确保不留副作用,便又拖了几日,倒也赶上了中秋,也算是喜事了。
孝庄的病好了,若幽却是有些熬不住了,自打孝庄病了,一大半的时间都是若幽在侍疾,其他时候还要准备中秋宫宴,自然也累的够呛,只盼着中秋宴结束好缓上两日,由于九月中旬还要举行木兰秋狝,康熙已经下旨八月十八返京。
八月十五中秋宴进行的很是顺利,康熙心情大好重赏了若幽,宴会结束后,送两宫皇太后回了各自的院子,便歇在了若幽的“云帆月舫”,累了许久的两人自然是什么也没做,早早洗漱了便歇息了,但这也是康熙对若幽这个贵妃的一种肯定。
翌日,难得无事,康熙搂着美人美美睡到自然醒,醒来之后外面已是阳光大盛了,素心等人入内室伺候康熙穿戴,期间若幽一点都没被惊动。
虽说康熙的嫔妃们一般都会在康熙起床时跟着起来伺候康熙穿戴,但是到了若幽这里,若幽表示:请问宫规里有规定这一条吗?既然没有,本宫要睡觉,谁没事干天没亮爬起来帮别人穿衣服,那叫傻!再说了,那么多宫女太监,又不是没人伺候了。
众人(绝倒):........娘娘,您厉害!
更何况,温贵妃娘娘才不会承认其实她自己还是个靠人伺候的呢,又哪里是个伺候别人的主儿?
所以在若幽这里,从来都没有第二天一大早与康熙同一时间起来、恭送康熙去上朝的。
而康熙对于若幽如此理直气壮的无视宫中潜规则,还能说什么,也就默许了。
然而等康熙打了一通拳回来又简单冲洗了一番,若幽却仍是迟迟未醒,看看天色,已经日上三竿了人还昏睡着,康熙便觉着不对,便着人请了太医,由于是李德全去的太医院,因此杜御医和齐远都到了。
“奴才参见皇上。”二人进了内室后,便跪地行礼。
“嗯,去给温贵妃看看。”康熙坐在一旁的圈椅上不怒自威。
内室的床幔早已放下,素心将若幽的一只手拿出幔帐,又在若幽的手腕上放好帕子。
杜御医先为若幽诊了脉,片刻之后收回手,捋捋胡子,示意齐远上前。
齐远不敢耽搁,对着杜御医拱拱手,便上前开始诊脉。手下脉象,如盘走珠,齐远看了杜御医一眼,便知却是滑脉无疑,只是再诊,却发现脉象略有无力,与平常人而言或许没什么,但于孕妇而言却不甚佳妙。
齐远收回手,表情有些凝重,温贵妃这一胎可是至关重要,如今此般脉象分明是心神俱疲所致,得要好好修养才是。
二人对视一番,杜御医对康熙行了一礼,恭声道,“恭喜皇上,温贵妃娘娘已有孕两月有余,只是.......”
康熙正要喝茶,闻言将茶盏往桌上一搁,连杯中的水漾出都未曾察觉,“哦?当真?”,言语中满是惊喜。
“奴才不敢欺瞒,娘娘脉象往来流利确是喜脉无疑。齐太医也可作证。”杜御医跪地道。
“好,好,好,赏!”康熙站起身。
半响,康熙发现杜御医还跪在地上,扶起杜御医,“爱卿的医术朕是信得过的。只是,为何温贵妃昏睡不醒呢?朕倒也知晓有孕之后妇人会嗜睡,但却不会叫不醒。”
“回皇上的话,温贵妃娘娘自有孕便一直未曾好好进膳,后又劳心劳力,心身俱疲,只是娘娘身体强健,才只是略动了胎气,娘娘如今昏睡乃是一种对于自身及胎儿的一种保护,依着脉象来看,娘娘应该也快要清醒过来了,只是还是要好好修养一段时日才是。”杜御医捋着胡子细细道。
“朕记得,温贵妃前不久还召过你,你怎的未曾诊出贵妃有孕?”康熙扭头看着在一旁当背景板的齐远寒声问道。
齐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还未及回话,便听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万岁爷莫要怪罪齐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