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够吗”,钱朵朵摇摇头,“不够。”
她怎么这么死心眼呢,林柔叹了口气,“好吧,朵朵,如果你真的希望为我做些什么,我还真有一样想让你帮我做?”
“好呀,做什么?”钱朵朵没有犹豫,一口应了下来。
“朵朵,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希望你能爱惜自己,没有人应该有义务为谁付出,别再为了我做那些让自己为难的事情了,我希望你能为我做好这件事。”
“好!”
钱朵朵爽快的答应,并没有让林柔安心,相反,她更担心了。
记得大概是在四年之前,她也是这样,说想报答她,在她说不用后,千方百计的打听到她的事,然后冒着被发现,被打的危险,为他找来了董思微挪用公款的证据。
那时的她还没有完全康复,住在医院里,当她看到她时,她伤痕累累的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从董航副手那头拿来的资料,对她微笑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身上那么疼的她还能笑得出来,她只知道看着这样的她,她的心里很难过。
跟钱朵朵待了一会,不管是数落的话,讽刺的话,她都说过了,就差破口大骂了,可林柔发现不管她说什么,她都是笑眯眯的,半点不耐烦都没有,温顺的像只小绵羊。
这样的她,让她能拿她怎么办。
一转眼到了十点多,林柔嘱咐完钱朵朵好好休息后,拿着沉甸甸的资料下了楼。
送走了林柔,钱朵朵关上门,脸上的微笑立即垮了下去,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她坐回到了床上,低头看着自己毫无瑕疵的白皙身体,想到的只有两个字,“好脏”。
她是肮脏的存在,从出生起就注定了她的不堪,她的父亲是赌鬼,母亲重男轻女思想严重。
在她很小的时候,嗜赌如命的父亲就输光了家中全部的财产,她童年的记忆中只有“饿”和“害怕”两个词。
饿是因为家里穷,三餐都不能保证。而就是在家里吃不上饭的状态下,她那母亲还偏心的要命。如果说,家里只剩下一个饼,爸妈能分走半个,那剩下的那半个不用说肯定是弟弟的,女孩在家里只有喝水的份。
为此,她只能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和小小的身体钻进垃圾桶里捡吃的,而每当街坊四邻看到从垃圾桶里面钻出来的她时,都会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她,用言语诉说着她的可怜,然后转身告诉他们的孩子,不要和她这个没教养的孩子玩。
就连她的父母都嫌弃她,拉着弟弟出去,看见她,也会装作不认识一般快步离开。
害怕是因为嗜赌的父亲欠下了很多债务,家里天天都是上门要债的人,他们会打妈妈,会砸家的东西,会凶神恶煞的盯着她,说要卖了她。
这一切的一切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直到现在她听到敲门声仍会感觉是他们来了。
后来家里申请了低保,在社会的资助下她上了高中。
在一次放学的路上,她被传闻中的星探给找到了,他问自己想不想当偶像,要不要成为明星。
而她只问了他一个问题,能吃饱吗?
得到答案的她带着星探回了家里,父母得知这件事很高兴,当天就给她打包了行李,将她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