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饥饿、寒冷、疲劳和高原反应一起向我们头上砸过来,我们支撑不住,大家赶紧把各自的自行车推进管道里。
离黑还有半个时,虽然一路跟逆风对抗,体力透支,已经饿的发慌,但是大家还是爬出来。
大家任性地坐在大风中,像五棵干枯的木头,看着阿克赛钦的晚霞。
西面山顶附近,最后的夕阳在云层后面发射光芒,光芒万丈。
那里的云层度上了金边、银边,安静地悬着飘着,连最狂妄的风都奈何不了它们。
此时,阿克赛钦盆地残留着迷离的光影,拉长无人区狰狞的鬼魅地貌。
我们对着西面的最后夕阳,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大喊着:“,有种过来,别跑。”。
然后像一群没有长大的孩子,失去了理智一样在跑圈圈,呼喊着,吹着口哨。
不怕高原反应,哪怕这里是海拔4800多米,氧气稀薄到不足内地平原40的“死人沟”。
我们知道,太阳一下山,会很快黑下来,不会花太多时间给黑夜的“前戏”。我们只好缩回到管道内,坐下休息,像焉聊茄子。
我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坐下后,背靠在管道上,一句话都不想。难道我已经高原反应了?
坐在一旁的花儿轻声:“哥,我有点晕,想吐。”
我大惊:“啊,什么?”
怕我又听不清楚,花儿大零声:“又晕又想吐”。
我惊愕地转过头,看着花儿问:“你有了?”
花儿转过头,看着我反问:“有什么?”
我睁大眼睛问:“你不是那个,头晕还想吐吗?”
花儿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回应:“嗯”
我激动地叫起来:“那还骑个毛线,我们赶紧连夜搭车回去。”,左手握拳打出去。
花儿不解地问:“你什么?”
我:“回家”,准备站起来收拾东西。
花儿感到莫名其妙地问:“干嘛现在回家?”
我凑近花儿,声地:“你不是你怀孕了吗?”,怕其他人听见。
花儿用力推了我一把,憋红了脸:“没有的事,你别胡袄。”。
我有点生气地:“那你干嘛放个烟雾弹?直接我高反了,不就完了吗?”
花儿承认错了一样低着头:“可能是高反了”
我开始骂花儿:“什么疆可能是?就是,好不好?刚才你干嘛跑啊跳啊,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花儿一脸不服气地怼回我:“那你不也是跑啊跳啊吗?还我。”
我继续怼她:“那你高反了,我没高反。”
花儿生气地:“你就气我吧”
我拉过花儿,:“好了,我错了。”,想抱一下。
花儿着:“滚开”,把我推开。
我:“我拿药给你,严重就麻烦了。”,我起身去驮包里找药给花儿。
旁边正准备煮泡面的大胡子问:“你俩嘀咕啥呢?”
我回应大胡子:“没啥,两口拌嘴。”
大胡子又开我和花儿的玩笑:“你俩晚上别搞那啥动静哈,这里海拔高着呢。”
我怼大胡子:“赶紧煮面吧,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花儿怼大胡子:“大胡子,你闭嘴,就你事儿多。”
大胡子丢过来一句话:“好心当驴肝肺”,然后摇头晃脑继续煮他的泡面。好像把我们气着了,很得意的样子。
给花儿拿了药后,我拿出气炉,烧点吃的。
花儿已经成为病号。我只能亲自“掌勺”,照顾病人。
这里的晚上会很冷,氧气稀薄,光啃干粮和喝凉水是不行的,要吃点热东西才能熬过一夜。
今太累,为了节省时间,我学大胡子煮了泡面,加了一个西红柿。
海拔高,水温只能烧到70度左右就开了,手放进去只是有一点点烫。
另外每人2根火腿肠,喝点泡面的热汤就很满足。身体逐渐恢复,有了力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慢又遇顶头风。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管道外边没有了夕阳,却突然下起了雪。
狂风大大,雪无法直接落地,被吹到上再落下,然后又被吹到上,如此反复多次才落地。
远处正在落下的雪花和地上的雪花,像沙尘暴一样漫过来。
能见度大幅降低,色完全黑下来。狂风和大雪,像两把利刃,切割着地,切割着阿克赛钦,切割着“死人沟”,切割着我们。
今夜,我们可能又得像在阿克美其特村一样,被寒冷的夜折磨的像狗一样蜷缩着身体,熬过一宿。
如果,今夜还算顺利的话,比如没有意外,没有严重的高原反应。
我赶紧打开手电筒,勉强搭好帐篷,让花儿钻进去躺下。
帐篷能挡风,没有那么冷,我估计花儿会好受一些。
由于管道是圆的,空间太狭窄,搭了帐篷,只能睡一个人。花儿睡帐篷,我只能拿睡袋和防潮垫睡在帐篷外了。
这片干旱的沙化戈壁滩,海拔有4800多米,位于阿克赛钦的核心地带,都是永冻层,方圆上百公里没有一丝绿色。
如果晚上,花儿的高原反应加重,那就很麻烦了。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晚上又肯定没有汽车经过,离有人烟的地方又非常远,找人救援几乎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就很难受。
我心里忐忑,坐立不安,只好请求已经上帝、佛祖、阿拉、太上老君等一众主宰人间的大神,这次能听见我的祈祷,一夜平安度过。
等我们出去后,遇到你们中任何一位,都会顶礼大拜。
扎营管道内,两边要把两辆自行车交叉卡紧摆放。
即使这样,上半部分仍然有一些空洞,这是一个安全隐患,只能把驮包拆下来绑住堆着堵在上面。
把用来切材英吉沙刀拿出来,放在趁手的位置。
另外,把自行车50公分长连着坐凳的坐杆一起取下来,也放在趁手的位置,以防万一。
“花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怕花儿睡过去,我坐在帐篷旁边,贴着帐篷跟花儿话。
花儿:“吃了药,又吃了热泡面,比刚才好一些了。”,我的心略微放宽了些。
我:“跟我你时候的事吧”
花儿叹着气:“哎,都什么时候了,哪有心情这个。”
我轻轻贴着帐篷:“高反了,不能睡,听见没有?”,不让其他人听到,另外三个人还不知道花儿已经高原反应了。
花儿:“我不睡,那你跟我你时候的事。”
我:“我一件,你一件,这样可以吗?”
“好”,花儿答应了我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