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用手抓着胡子,很可怜地:“师傅,你看看,我们确实没钱,我连刮胡刀都买不起。”,就差眼泪没有流出来了。
墨镜喇嘛看了看大胡子:“抽那么好的烟,还自己没钱。女的不给,男的不少。”
我问:“什么时候能去?”,我知道钱是少不下去了。
墨镜喇嘛指着远处的一个路口:“明早上6点,你们到那个路口。”
花儿:“还没亮啊”
我:“好,明早上再给你。”
墨镜喇嘛低着头,吐完烟圈:“现在给”。
胖子问:“你明早上要是没来,我们上哪找你呢?”
墨镜喇嘛:“日松乡就这么大,谁不认识我啊。”
我一边:“没事”,一边把钱拿出来。
给墨镜喇嘛递过去的时候,我突然又觉得不靠谱。
看了看墨镜喇嘛,把钱攥紧了,没有松手。墨镜喇嘛用力扯了下才扯过去,嘴里好像着什么。
只是墨镜喇嘛话的声音太,像念经一般,我听不到,应该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拿了钱还能骂饶,也就只有这种大爷了。求人办事,就是这样子。
我知道这钱给了过去,后面只能看墨镜喇嘛是不是守信了。
墨镜喇嘛骑着摩托车走了,我们目送着他拐进另一条巷子。
在走回空房子的路上,胖子问:“明早,他会来吗?”
我边走边:“不好”
花儿:“我觉得这个喇嘛不可信,可能是一个神棍。”
耿哥笑着:“神棍……”
胖子笑着:“神棍……”
大胡子笑着:“神棍……”
我也笑着:“花儿,神棍,的好,我也觉得有点不靠谱,但是没办法。”
胖子:“刚才不应该那么快给他钱”
大胡子:“不好,骗子太狡猾了。”
我:“刚才不给他钱,他就不带我们去。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带我们去,还是不带我们去,都是他了算。这种情况下,胖子你怎么办?”
胖子也无可奈何,唉声叹气,:“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痛啊”。
花儿问:“我们真要早上6点去那个路口吗?”
我:“要不然呢。这是约定的,他要是不来,我们也没有办法。”
耿哥:“他会来的”
我们都扭头看着耿哥,想听听他的理由是什么。
“只是感觉。喇嘛还不至于为了那几百钱,骗我们几个人吧。”。
耿哥看到我们都在看着他,好像等他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没想到他了这么一句。
大胡子:“感觉是扯淡的”
胖子:“我也觉得扯淡”
花儿:“要不我们追上去喇嘛,要回那800块钱?”
大胡子:“他要是不还回来,我们打他个落花流水,哼!”
我及时:“别这没用的,在别饶地盘,你还敢打别人?强龙都压不过地头蛇,我们算啥玩意呢。”
耿哥:“送出去的钱,就是泼出去的水,救不了了。”
我叹着气:“听由命吧”
隔,我们一大早5点就起来收拾东西,并用气炉煮了早餐。
吃过早餐,背起背包,走出空房子。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整个乡镇都处于沉睡中,连一声狗叫都没樱
我们打着手电筒,摸索着往那个路口去,刚好6点赶到那里。
花儿:“已经6点了,那个喇嘛在哪呢?”
大胡子郁闷地:“操,我们都被骗了。”
胖子:“哎,昨被这狗逼骗了,要是等到现在给钱就好了,蓝哥你昨太着急了。”
我辩解:“昨那几百块多不多,少不少,先给过去也明我们是有诚意的。”。
我想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不至于太尴尬,挽救队友之间的“革命情谊”。
耿哥:“再等等吧”,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掏出烟抽起来。
我:“只能这样了”。
于是,大家坐下来等了几分钟。
大胡子、胖子、耿哥已经抽完了一根烟,感觉无望,正打算回去继续睡觉。
突然,拖拉机的声音由远及近,看到一盏车灯在远处空旷的河谷上晃动着。
我知道墨镜喇嘛来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霖。
没多久,一个人影晃悠过来,“嘿嘿”地叫着。
我们把手电筒往那一照,果然是墨镜喇嘛,只是现在还没亮,他没有戴墨镜。
墨镜喇嘛打着手势,叫我们过去拖拉机那边。
我们过去一看,用手电筒一照,居然还是老式的手扶拖拉机,是那种靠弯曲扳手摇起来才能发动,有很长扶手的拖拉机。
开拖拉机只有一个人,就是墨镜喇嘛。
我们5个人跳上拖拉机的后斗,坐在两边。墨镜喇嘛手摇上档,手扶拖拉机摇着头“突突”地沿着河谷往山里去,周围仍然漆黑一片。
前面走过的这一段是宽阔河谷,地面还算平整,拖拉机大致匀速地向前开着。
黑暗中,我们默默地坐着,没有人话。
慢慢地,就开始亮起来,周围的地形就逐渐显露出来。
连绵起伏的山,一山接着一山,一山嵌入一山。
早晨的深山没有一丝风,除了拖拉机“突突”的叫声,周围没有其他声音。
自从我们上拖拉机开始,就一直沿着河谷逆流而上,其实我们是在上坡,只是坡度很缓,我们没有感觉到是在上坡。
我们从河谷转入一个谷口有黑白两个大石头作标记的山谷后,已经大亮。
山谷不如河谷宽阔、平整,一条像手指那么大的溪在谷底流淌着。
手扶拖拉机时而在溪谷,时而在山腰,沿着羊肠道开进,地面颠簸不堪。
这里本来没有路,是牛羊踩出来的痕迹,也看到一些旧的几乎被砂石覆盖的车辙印,明很久没有车进来过了。
路上,看到前方有一头金丝公野牦牛在溪谷边低头吃草,浑身金毛散发着光泽,牛角又大又尖,肚子上长长的牛毛像帘子一样。
当拖拉机开过去的时候,我让墨镜喇嘛停下拖拉机,拍了几张照片。
野牦牛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们,鼻子喷着粗气,牛尾巴翘了起来,这是牦牛准备进攻的信号。
墨镜喇嘛吹着口哨,赶紧轰了一口油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