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格桑村长留我们吃饭,推辞不过,只好从命,享受了达娃亲自做的地道美食。
糌粑,酥油茶,酸辣炝野菜,雪山蘑菇,清炖羊肉,冬虫夏草熬牦牛肉。
饭菜太香,我们吃到差点舔盘子,这是我们骑行新藏线吃的非常有意思的一顿饭,欢乐笑声不断在我们之间传染着。
看到我们吃的这么香,达娃非常高兴,脸蛋像开了花朵。
吃饭过,向格桑村长和达娃告辞,我们向东走去大鹏寺和雅尼村,之后再返回半岛客栈,如此就把位于象泉河河谷的底雅乡转了一圈。
我们沿着绒久雪山山脚由西向东走。
干净到一点云都没有的浓蓝色空下,像拉加雪山下面一样,绒久雪山山下密集地生长高大挺拔的喜马拉雅冷杉。
山脚坡度低缓的地方,匍匐生长着杜鹃树。
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时值九月,仍然绽放粉红的花儿,香气馥郁,为绿色的森林增添了花边。
才走一会,就听到山坡上人声鼎沸,走近一看,馒头型的山坡上,浓密的森林里,几条树干既笔直又粗壮的白皮树爬上了几个人,正在挥动杆子打果。
一问才知道原来这里有一片西藏白皮松林,雅尾村的村民正在收巴西松子。
刚好秋季,雅尾村民上树打果。面对笔直粗壮又光滑的西藏白皮松树,村民上树,没用专业现代的绳扣装备上树,自有一套土方法。
村民把长绳子绑在腰上,腰上再绕着一条从树林中割来的韧性很好的藤子,圈在腰身,缠在树上,藤子放宽松,身体和树干之间留下活动空间。
脚上穿的是类似爬电线杆时,可以根据树干大调整、用螺丝锁死的开口型铁夹子。
双手抓着藤子,身体后仰以便勒紧藤条,用一只脚来移动,另一只脚来稳定,一脚一脚往树干上挪。
到了树干变,铁夹子不能夹稳的地方,就缩紧卡口。
到了有树杈的地方,就用腰上的长绳子把下面的杆子拉上去,然后再去打果。
这样的收割方式既危险又耗时,但是在这样高低不平的山坡上,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
我也想学村民用这套装备爬树打松果,花儿怕有危险硬是把我拽住,不让我爬上去,大胡子和东哥倒是没有兴趣玩这个玩意。
雅尾村是底雅乡海拔最低的地方,自然生长着底雅唯一的一片西藏白皮松。
哪怕距离没多远的雅中村、雅尼村、雅头村都无法生长,唯独雅尾村这里“得独厚”。
西藏白皮松,仅能生长在喜马拉雅山脉,和喀喇昆仑山脉海拔20003350米少量干暖的河谷地带。
西藏白皮松,树皮白色,通常裂成较大而薄的不规则块片剥落,树干露出大量面积的浅灰绿色斑块。
巴西松子产量不高,西藏白皮松果实从开花到成熟期是3年左右。
在特殊的地理环境中,经过3年风霜雨雪的洗礼,三年漫长时光的积淀,熬成了皮薄、肉厚、醇香的巴西松子。
生的松果,虽然不太好看,而且不易掰出松子,但是味道还是一样迷人。
告别打松果的村民,我们继续往东走。
中午阳光灿烂,放眼望去,象泉河南岸河谷的青稞田里,每一块青稞田都簇拥着黄色的青稞,都是那么丰实,到处堆积着丰收的喜悦。
有一家子好几口人在忙碌之余,围成一个圈子坐在青稞地上休息,晒着太阳,互相传递着青稞酒、酥油茶、风光肉、青稞食品,谈笑有声。
在有的青稞地里,幸福洋溢在雅尾村年轻村民的脸上,他们一边忙碌地收割青稞,一边欢快地对着情歌。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欢乐的歌声在田间地头,你一句我一句,经久不息,在绒久雪山的山谷回响。
走过青稞田,来到一片芳草甸。
芳草甸生生长着大面积的草,草的叶片是针叶型的,相对身躯来,却有芦荟叶子等比那般的肥硕。
虽然已是秋季,翠绿的草丝毫不褪色,似乎不畏惧霜降和香雪,就像一个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的人。
正走着,东哥有人唱歌,我方才仔细辨听。
原来是草地远处传来的歌声,像是一首牧歌。
和青稞田里年轻村民的暖暖情歌不同,牧歌的歌声像那芳草甸中流水淙淙的溪,流过光滑的石头,流过摇曳的花,流进舒爽的心里。
沿着青石板路,走在这样的地方,心情自然舒爽,脚步也轻快,走到了象泉河南岸的爱尼措。
和碧如措那五颜六色的草甸不同,爱尼措这块草甸比较单纯,只有比较多的肥硕草。
分散着低头吃草的牛羊,个个肥硕,放养的家牦牛像野牦牛一样身躯高达,绵羊则像牛犊一般大和健壮,倒是没有见到马儿。
在刺玫山庄走去碧如瀑布的路上,平措跟我们,底雅的马儿都有一股傲气,比牛羊更有灵性,不想吃的草宁死不吃,不想给人骑就宁愿被打死也不被驯服。
能被驯服的马只认一个主人,其他人想骑,不是被甩开,被用脚踢,被用头顶撞,就是站着不动,鞭子打上去也没樱
有些马一辈子都没有被人骑过,因为没有其他人能骑上去,除非是马眼中的主人。
我们在爱尼措边停下来休息一会,令人感觉惊奇的是,这里没有一朵花盛开。
靠近树林那一边,湖岸有一些干枯倒地的大树木,在湖水中半露出光秃秃的树干,树木的倒影成为湖景的装饰。
湖水清澈明净,但湖水很深,见不到底。
爱尼措周边的湿地,绿草如茵,黄色的浮萍,有几群野鸭子在啄食。
我指着游水的野鸭子:“大胡子,烤鸭的原材料有了。”
大胡子:“这么可爱的野鸭子,蓝哥你下得去嘴吗?”
我:“这逼装的,无可辩驳。”
东哥问:“大胡子要做烤鸭吗?”
花儿:“是香巴拉版北京烤鸭”
东哥:“什么时候的,我怎么不知道呢。我也想吃烤鸭,到我都流口水了。”
花儿:“在底雅达坂的时候,他请我们吃烤鸭的。”
大胡子:“晚上累的都不想动,哪还有心思做烤鸭。”
花儿:“明我们就走了,没机会了。”
大胡子:“兰姐,鸭子在那里玩,把手伸过去,不觉得是罪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