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看着眼前的媳妇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罗素语气不变:爸,四海的事已是如此了,你就当可怜六月,你带着妈妈和六月先离开一段时间,迟家村没人认识你们这样流言蜚语也不会波及六月,她还小有些话还是不适合她去听;
言老夫人不同意:你和我们一起走;
“不可以妈妈,我要照顾四海的。”
“你带着六月去,我和你爸留下来。”
“妈,六月有你们照顾我很放心,我想在可以探监的日子里可以见见他,我想他也是愿意见我的。”
言六月就这样突然的到了异乡村。
顾新飞一路悠悠哉哉的走回来,隔着好远就看着倚在门口的老婆顿时笑眯了眼,刚走近苏默就开口说:飞哥,你找个时间帮我买瓶眼药水好不好?
顾新飞突然就紧张了:眼睛怎么了?
“这不是望穿秋水吗?天天就望着你早些回来,现在是眼睛不舒服,下次你回来也许我就变成望夫石了。”
顾新飞哭笑不得,结婚十来年了,这女人说话永远都是这样软软糯糯的,轻言细语,都说顾新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女人,顾新飞却说:恩,这辈子就只怕她了,她可厉害了;自此十年间没发过脾气的苏默有了一个悍妇的名称,有人问顾延西:你妈在家真的厉害吗?小小的顾延西并不懂厉害是什么意思,他说:爸爸总会惹妈妈哭;原来顾新飞是这样不要脸的呀,当着别人说怕老婆背地里还打女人,顾新飞一直想不明白别人看他的眼神就怎么都充满嫌弃和不屑?
1963年冬天顾家二妹出生了,苏默在床上躺着,顾新飞看着苏默苍白的脸就红了眼眶:默默,再也不生了;苏默摸了摸顾新飞的脸说:飞哥,我很好;刚生下孩子说出的话有气无力,顾新飞扶着苏默躺下,转身就走进厨房弄蛋花汤去了,看着蛋花汤顾新飞终于哭了,他父母走的早,苏默就这样安静的走进了他的人生,给他生儿育女给他一个家。
左邻右舍的过来看新生儿了,那年代生儿子就越多越好,女儿一般就是喊的赔钱货,三三两两的妇人就开始说话了:顾婆娘,顾新飞在打你你就和我们说,我们帮你撑腰,他能仗着你娘家人隔了远就欺负你不是?
苏默一脸懵?说谁打她来着了?
顾新飞也听不懂了,苏默在他这里的地位堪比祖宗,只差没有供起来了他怎么有胆子打她呀,绝对造谣。
顾新飞当时就跳起来了:谁在造谣?
“延西说你总是惹你婆娘哭。”
话落苏默红了脸,顾新飞像是掐了头的蚊子静了音,四周迷之安静。
顾延西突然又开口了:爸爸现在不欺负妈妈了,妈妈好久没哭了;
这下顾新飞的耳朵都能滴出血来了,三姑六婆尴尬不失礼貌的都离去了,两口子相视一笑,苏默看着红脸的顾新飞突然就笑出了声,这人私底下可不要脸了这是第一次脸红吧。
顾新飞半拥着苏默:默默,别笑我;苏默看了看顾新飞,又看了看顾延西,再看看熟睡的顾二妹(顾水伊):飞哥,你真好;
“嗯,只对你一个人好,也只让你一个人哭。”
“不正经。”
顾新飞亲亲苏默的嘴角:乖乖的休息一下,我去弄好吃的;
苏默看着顾新飞走出去了,然后对顾延西挥挥手,两岁的顾延西看苏默说:妈妈还痛吗?
“不痛,有延西有妹妹就不痛了。”
半夜苏默翻来覆去睡不着,顾新飞知道苏默的难言之隐,苏默轻轻的开口:夫君,帮我把延西抱来好不好?
顾新飞一本正经的说:天太冷了,延西能做的事我也可以;
话落顾新飞钻进被窝抢顾二妹的口粮去了,苏默一动都不敢动,冬天冷水澡是会伤身子的,暗哑的声音传来:默默,抱抱我。
顾新飞看着眼前的苏默笑的像一个痴汉,这么多年了看着苏默的眼神还是这样的赤裸裸。
“过几天去了新的地方你不要再说怕婆娘了啊,不知道的人得觉得我多厉害。”
“没事,到时候让二妹出去把延西的话在说一遍”
想起往事苏默不好意思的憋出了一句:老不要脸;
经过动荡不安的年代,离开似乎也变的不是那么的难分难舍,命运开启的第一个玩笑,顾新飞的村子是分两个地方移民的,他们刚好分到了异乡村,很多年后苏默哭着说:飞哥,是我们太幸福了吧,把孩子们的幸福都占了;那时的顾水伊却说:妈妈你错了,不是你和爸爸的幸福而是我们的幸福,你不知道你和爸爸有多好,你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和哥哥会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