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边走边问:大毛,孙妈怎么了?
“今天上午三爷爷和李伯伯发生口角言辞激烈就开打了,他们就去孙妈妈家讨中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孙妈妈就拿刀出来了,现在吵的好凶,爸爸他们都去提上了,妈妈让我来找顾叔,婶婶你是不舒服吗?我妈妈不舒服的时候我爸爸也不上工的。”
“没事,就一点点不舒服。”
隔着好远苏默就听见有女人的叫骂声:说你是寡妇你又没男人,说你没男人你又占着别人家的姓,我算是长见识了长这么大头一次见着这么不要脸的女的,你说你怎么长的啊脸皮这么厚,你教教我,我也长长,是吧,拿把刀追着我男人跑,你有本事捅他一刀呀,你还真以为你能上天啊,你个挨千刀的,这世上千死万死你怎么不死?你在这是没户口的还这么横;
苏默问:大毛,你认识她吗?
“她是李多谷的伯娘,李长柏的婆娘,反正她一直很凶的,在一队和很多人吵架,就是李长柏和三爷爷发生了冲突。”
“他是被孙妈从屋子里用到追出来的?”
“好像是。”
苏默像是明白了什么:大毛,快,我们先回去,快点跑;
“婶婶,叔叔说了,你不能跑,你还你舒服了。”
“来不及了,他说的特殊情况你听听算就了,赶紧跑。”
跑回家苏默就拿了一盒雪花膏给大毛说:大毛你偷偷的把这个放进李长柏的口袋里,你速度要快狠准,不能让别人看到了,知道吗?
“婶婶,你这表情我不会吃亏吧?”
“这么说吧,如果没被发现己就给你记一功,如果被发现了相信我,你妈妈会教训你。”
“我逃什么课呀,我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一边说一边跑,苏默感觉自己的气都提不上来了,顾新飞远远的看着跑来的苏默,眼睛一沉,这女人跑的双颊绯红,比上了胭脂还好看,红唇格外的水灵,旁边的男人眼睛都看直了,顾新飞冷眼一排扫过,瞬间就都垂下了眸子。
顾新飞迎上去:怎么了?
苏默摇摇头。
顾大毛说:顾叔,婶婶生病了喉咙说不出话了,而且手还恨热,我着急就带他来孙妈妈这里了;
这下苏默的脸更红了,这小子要不得说谎说的和真的一模一样。
顾新飞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孙妈这里有点事我们等下再说说不好?”
迟纤梅不干了:来都来了,孙妈就看看吧,本来前些天都还没好,这下在折腾要好好的看看,别留下了阴影;
这话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呀?
孙妈气的眼睛通红,憋着一眼眶的泪。
“麻烦孙妈给默默看看看。”
孙妈吸吸鼻子点头。
李长柏的婆娘不乐意了:顾队长,二队的事轮不到你来说,今天不先把这件事解决了我看谁敢让她离开我的视线,你们莫不是当我好欺负;
顾新飞皱眉说:我没说要管也没说要解决呀,是嫂子让我来看看我就来看看,只要没动手就都好说,至于处理就要等迟大队长回来处理了;
苏默轻轻的在孙妈手心划拉一个“偷”字。
孙妈当下了然。
苏默对着迟纤梅眨了一下眼,迟纤梅轻咳一声说:孙妈,要不你还是把情况说一下吧,你这拿起刀就追了人三圈,差点没把人吓死,这事你能说说吗?
孙妈手一指:他抢我东西;
李长柏眼睛一瞪:你放屁,你家有什么东子值得老子偷的?
顾新飞语调一扬:大毛,给我搜;
迟大毛手往袋子里一掏没有赶紧掏像另一只口袋,一瓶铝盒子小巧精致的雪花膏就在大毛的手心。
“昨天默默给我送来的雪花膏我放在桌子上把玩着忘记收了,刚才他进来问我讨药,我转身去取药东西就在他手里了,我让他给我,我说着东西男人用不着,他说刚好他婆娘可以用,他非要抢,是不是我久不发脾气了就当我没脾气了么?”
“你个死女人,含血喷人,看我不打死你;
李长柏气的跳脚,他不过是摸了一下这女人的手,男人嘛有几个嘴里是没有几句荤话的?这泼妇倒是好提起刀就来了。
苏墨沙哑的声音传来:李大哥,这雪花膏就我家有三盒,梅梅个孙妈哟一人给了一盒我自己一盒,你这个?
看热闹的永远就是那几个人。
熟悉的声音传来:这不就是捉贼捉赃吗?长柏媳妇你也是有味了,事情都弄清楚就这样骂,你家可没少占孙媳妇的便宜吧;
李媳妇恼羞成怒:要你到边上吵死啊,管好你自己家得破事就好了;
苏默接着说:李大哥孙妈的雪花膏你拿了吗?
李长柏听着旁边的窃窃私语怒目圆瞪:你长疮啊,胡说八道,顾新飞语调不变:李长柏你不会好好说话我就让你这辈子开不了口你信不信?
淡淡的一句话比上次的杀伤力还强大,李长柏眼睛不由的转开了。
苏默接着说:如果雪花膏不是孙妈家拿的那你是在哪里拿的?雪花膏……;
话被打断了,顾新飞突然开口:大毛,进去给你婶子倒碗水,平常也没见这么多话,这嗓子成这样了就说不停了;
苏默羞红了脸轻声说:你别打断我;
“喝了水再说好不好?”
苏默头轻轻的低下;
知道他们故事的迟纤梅和孙妈心里想着说:原来这就是放不开的原因吗?也许不只是爱情,是缺一不可的强求;
不知道他们故事的人只觉得苏默真的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和顾新飞十指紧握,可是又有谁是不嫉妒的了?富养的千金小姐还嫁的这么好,这乱世好像就是把苏默隔离在外。
张霞突然心里一片荒凉:老天爷呀,这样你还让我怎么活?你给每个人分糖的时候能不能分的差不多一点?你这是直接把苏默扔在糖罐子里了。
苏默喝了水接着说:接着说雪花膏就只有我,梅梅,和孙妈有,你在哪里拿的?
迟纤梅轻笑的开口:李大哥,你看谁好欺负吧,安哥也没在,要不你就说是拿的我的,不过在我安哥不在家的时候去我家偷东西这安哥怕也不是好说话的,认识安哥的都知道他惧内;
李媳妇一口气就这样卡着:迟纤梅,你想冤死我们吗?
迟纤梅语调不变:李嫂子,我们能不一哭二闹三上吊吗?你都玩这么多年了不腻吗?
李长柏恍然大悟,他这是被设计了,寡妇门前是非多,他料定孙妈是不敢嚷出去的,李长柏拉着自己的婆娘就走,迟纤梅脚步一跨:李大哥,你这样就走有点欠妥当吧,要是大毛没有搜身或者被你一个不小心把雪花膏丢了,那我孙妈不是被你们啃的渣子都不剩了?你婆娘出了名的厉害,你这不行吧;
“迟纤梅碰鬼了你,今天就是要咬着我不放是不是?”
李长柏恼羞成怒扬手就给了李媳妇一巴掌。
李媳妇愣住了,等疼痛袭来跳起脚就撒泼:好你个李长柏,你在外面就装孙子,在家就称王称霸像个阎王一样,有本事你去打他们啊,你个用的男人,嫁给你我真瞎了眼了,你个挨千刀的;
李长柏的脸色更红了,杨起手想再打,迟纤梅说:李大哥,你要打回去关起门打,一码归一码,孙妈这件事你怎么解决?
李长柏憋着一口气,转身面对孙妈:今天是我犯浑了,对不起孙妈莫见气;后牙龈咬的死死的。
孙妈脸色不变:李长柏,都是邻里间话说清了就好,不过从今天起你们家小痛小病的就不要来取药了,你来一次我就砍你一次;
李媳妇炮火一转:孙妈,你这是诅咒我们家吧,我告诉你但凡我家有谁打了个喷嚏你就乖乖的给我拿药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三叔吧嗒一口烟:你这人呀就是招打的胚子呀;
“你个死杂毛给我死远点。”
诅骂声不绝于耳,苏默眼珠子随着他们的叫骂声而转动着,她平常也不怎么出门和他们打交道,这样不带喘气的骂声还是第一次见,很觉得稀奇,顾新飞看着苏默灵动的眼珠他的眼里也有了温情。
迟纤梅走到苏默的身边轻声的说:一身骚气;
苏默看看她一眼就转头对着顾新飞说:你去和迟大哥说梅梅对我抱怨了;
迟纤梅喊糟:默默,开玩笑的别当真;
孙妈看着乱成一团的人很是头痛:你们可以走了吗?
声音湮没在人群里,孙妈大嚷一声:都给我滚;
这下苏默和迟纤梅都禁了声。
人群第二次散尽。
孙妈收起情绪:默默梅梅谢谢你们;
把手里的雪花膏递给苏默,苏默摇头:这个本来就是要给你的,还有苹果在梅梅家里;
孙妈有话要说,但是语言还没组织好,迟纤梅眼珠一转:苏默,你指使我儿子做的事我是看到了的啊,这么小你就这么教坏他,他以后娶不到媳妇就怨你;
“怨就怨,再不行我家不是还一个吗?”
“儿子,你听到了的啊,你以后就按顾二妹的标准找,比她丑的就不要,以后只要你没结婚顾二妹就不会嫁的。”
“我开玩笑的。”苏默急的直嚷嚷。
“默默,别嚷,他们家祖传的惧内你急什么?”
“也对,还是我的飞哥聪明。”
“你先到这里玩,我等下来接你。”
苏默点头。
顾新飞转身回去,被后传来迟纤梅的声音:顾爷,夫人要回去给你做饭吗?
顾新飞脚步一停:嫂子,我会把默默的话带到的;
迟纤梅好久没想起这话的意思,直到很多天后才有人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听说你羡慕苏默?
迟纤梅心里哀怨:顾新飞,看老娘不整死你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