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伊荷和迟历霆把言六月送回家就往回走着，顾水伊轻声开口：三哥，你说小六为什么会想这么远的？想到了警察厅的时间，想到了唐沁的名声，想到了让小四去堵着先生的脚，想到了支开那些人，她那么怕疼的人怎么就想不到如果被抓住了她该怎么办？

迟历霆话少但是顾水伊的话有问必答：你还忘了为一个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敢直接告诉你；

“对呀，我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其实言六月也许没有我们看着的那么单纯，她怎么会不知道我那个点是会回家的，她算着时间等着我带你进去让你逼着她说出她哭的原因。”

顾水伊停住脚步看着迟历霆说：三哥小六是怕我有危险；

迟历霆这次没回话就接着走了，一个人在两个人的心里就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面貌：我爱她，她总是好的；顾水伊微笑的在心里说着这句话。

“我爱她，但是如果她是那么的好我怎么敢去和她并肩静过人生？只有她没有那么的好我才觉得言六月也不会过如此，也许我在加把劲她也许会看着我，只看我。”迟历霆微笑的在心里说着这样的话，可是心里却是涩涩的。

言六月刚进院子她的脚边就砸碎了一个茶杯，罗素面无表情的看着言六月说：六月，今天在大街上背着你的是谁？你还要些脸吗？如果不要你还能顾及点我和你爸爸的脸吗？

言六月低眉顺眼的不说话。

罗素的音调柔柔的常年就在一个调子上：小时候担心你听多了闲言闲语就让你离开了几年，如此是把乡野气息都学回来了是吗？六月，你是什么身份没事的时候在心里多问问自己；

言六月低着的眼睛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言四海看了一眼言六月他并没有阻止妻子的言语，他看过很多和言六月一般大的孩子，那些孩子无论是教养或者是气质都和言六月不是在一个水平上的，所以罗素说的并没错。

言老太太听着砸杯子的声音就出来了，言奶奶前几天才出院脸色并不是很好：心肝回来了？

走近一看，言奶奶的脸色更不好了：怎么了？是摔跤了吗？

言六月抬头看着奶奶：没事的奶奶；

“嗓子怎么了？”

“奶奶我真的没事你别着急。”

言奶奶看着儿媳：你们回去吧小六回来了就好；

“妈妈，孩子惯不得。”

“我不惯着她我惯着你们吗？小六是什么身份？你们又是什么身份？罗素小六爱怎样就怎样，你觉得不好你可以再生一个我保证不怎么管我都不说话，但是小六我就是这样惯着你能怎么样？你爱来就来看看你不爱来也可以不来，你看见我的身家没？这些都是小六的，她要是不要脸我用我的脸来给她撑用我的棺材本给她撑，这样她只要做她愿意的事就好。”

言六月的心被捂的热热的，这奶奶总是说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话，是不是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天使陪着？

“言四海，你们回去吧。”

言四海这辈子就只怕这个个子小小的母亲。

罗素气的不行但是还是一样的语调：那行小六好好收拾一下吧，妈妈我们回去了；

言四海也恭恭敬敬的道别了。

言夫人拉着言六月进了浴室：小六你先洗脸，奶奶去给你烧水；

言六月眼睛通红的抱着奶奶的脖子：奶奶你真好；

言奶奶拍拍言六月的背说：既然知道奶奶好你就让奶奶放心好不好？小六女孩子如果不能自保就不能去危险的地方知道吗？你要去哪里可以找你的舅舅送你去，你的舅舅本来就是给你配的保全，你还记得吗？

言六月点头。

言奶奶摸摸言六月的头顶轻声的说：我只要你好好的这样我就能安享晚年了；

“奶奶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好，我也祝我的六月百岁无忧。”

言六月躺在自己的床上没有睡意一天下来好像腿变的不像是自己的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言六月行无声不是让你像个幽灵一样，言六月眼大不能无神，言六月笑不能露出牙龈，言六月你看看我为你都糟糕成什么样子了，言六月早知道我不生孩子就好了···

一些话无时无刻的反复不停的在耳边响起，言六月的嘴里尝到了淡淡的甜，她想明天也许她的奶奶又要哭了，该死是要想个什么理由去姐姐家住几天了？

没有清醒的言六月如此清醒的想着。

第二天言六月并没有像什么样的理由就被带去了医院，高烧，这下真的把奶奶吓哭了。

言六月的手腕内侧被她自己狠狠的咬了一口，深可见骨即使是别人只怕也下不去那样的嘴，这时候的言六月就像是洋娃娃一动不动的看着病床的上方，言爷爷也是眼泪纵横的：子弹从我的手臂打穿过去我没哭，你叔叔死我没哭，你奶奶被行李砸伤鲜血直流我也没哭，但是看着你是手臂我眼泪就止不住，小六呀，要怎样你才能开心？

言六月想说话但是发不出声，本就哑了的喉咙现在更不能开口说话了。

夜里风微凉，顾水伊踏着月色慢悠悠的出了学校门口，门口跪水伊有些吃惊：言奶奶，你怎么来了？爷爷了？

言老太太除了比两年多前更瘦些其余的变化也还是不大：二妹偏心，我是言奶奶老头子就是爷爷；

顾水伊笑的眉眼弯弯，这么久了在这边还是她地一次听见这样的称呼。

顾水伊拉着言奶奶的手指头：奶奶莫计较了；

“小六住院了。”

顾水伊看着一脸淡定的言奶奶：奶奶您是逗我玩吗？

“二妹听故事吗？”

顾水伊直觉想摇头，这故事听了只怕就真的放不下了。

“二妹，要听吗？”

顾水伊怎么也摇不下去那个头。

“二妹，听吗？”

“好。”

放不下就不放了吧。

“也许真的有天生气场不和之人，小六和她的妈妈就是这样，都说小六投了个好胎生来富贵其实哪有看着的那么好了？言六月不论做什么她的妈妈总有一百个理由说她做错了，那段时间小六最怕有人会突然叫她，在突然的意识下她已经不知道怎么笑了，言六月就一个人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的笑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练习怎么笑怎么哭，那年的小六三岁而我刚好遭遇了其他的事所以，等到我知道的时候依依你应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空洞的可怕好像是没有思想的呆儿，那时候我脑海里就两个字完了，小六的世界里有一个不善良的影子她的不善良伤害的只有她自己，今天又是如此，而且比以往的每一次都严重。”

顾水伊开口问了和这个故事看起来一点关联都没有的问题：奶奶，小六为什么会那么帮着唐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