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伊也不算是开会就说了两件事，一，退学，二，想和言六月站在一起把事情解决了；

没人开口事情要怎么解决，也没人开口解决的事情有多大的难度系，就像是在异乡村被小孩子欺负了一样。

解决事情那起因就不能只听一半。

“老爷子。”罗冀的声音恭敬的响起，言老爷子卷烟的手一顿没应声。

“顾小姐来了。”

言老爷子看着地下的身影说：是该来了，今天是小六的生日等下我们去四海那里接她过来；

罗冀没说话就走下去了。

顾水伊站在言老爷子眼前打招呼：爷爷；

言老爷子听见脚步声就放下了原本要卷的烟微笑的看着顾水伊：二妹；

顾水伊没应就直挺挺的跪下。

言老爷子一惊立马起来扶顾水伊：二妹，你是怎么了？

顾水伊眼眶微红看着言老爷子：爷爷，二妹要是说错了什么你先别伤心；

言老爷子把顾水伊扶到椅子上坐好：你说；

“爷爷记得言景吗？”

“她怎么了？”

“龙岙用她做把柄要挟了六月，六月现在在A市。”

言老爷子手里的烟丝掉了一地：罗冀；言老爷子大喊大叫的。

罗冀走了进来微弯腰。

“去给我接言六月回来。”

罗冀低声说：去了六天了；

“今天是小六的生日你记得吗？”

罗冀低着头没说话。

言老爷子看着顾水伊说：二妹你这一跪是想知道什么？

顾水伊看着言老爷子说：爷爷，为什么是小六过去？言景是不是身体不好？

言老爷子的眼睛瞟向罗冀：不知道，那孩子的事传不到我这里来；

“如果是言景的身体出问题了怎么办？”

“二妹，有医生的。”

“爷爷，按照龙家的地位对付何琥珀真的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罗冀，言景的身体还好吗？”

罗冀还是平常的语调：我不知道老爷子；

“我有两个儿子言四海，言九州，两兄弟相差的年纪不大，四海是在H市学的政法，九州自小就在A市读的书，九州的性子从小就很好，有一次他写信回家说遇见了一个人，想在A市给她一个家，即使我和奶奶反对但是又能怎么说了？那时候我和奶奶真的没办法把他带走，等到我们稳定下来去接他的时候他已经不需要我们了，奶奶没日没夜的想给小媳妇绣一件嫁衣，嫁衣没绣好有人传信回来我的小儿子死了，二妹，你知道即便是见过了无数的尸体，听了无数次的坏消息，但是就是那一个消息打的我和奶奶九死一生，那年小六被她的妈妈逼成了布偶，奶奶卧病在床，我把骨灰抱回来的时候眼泪打湿了骨灰盒，终究只有自己的才会疼呀。”

顾水伊听着娓娓道来的故事不搭腔。

“我带回骨灰盒的那天奶奶被下了一张病危通知书，我一手骨灰一手病危通知书，二妹爷爷没你看着的这么坚强，伤心后我压抑心里的愤怒开始追查当时的事，当我知道了真相我心里的暴躁之气怎么也压不住，龙妹儿大着肚子跪在我的家门口我怎么也不许开门。”

“爷爷那是一个孕妇。”

是呀，那还是一个孕妇，罗冀也是如此想着。

“二妹，你既然来了说起了这事我就说给你听，我告诉你何为爱情，何为孕妇，何为···恨···。”

言老爷子颤抖的双手怎么也划不燃火柴，顾水伊站起走近言老爷子的身边那过他手里的火柴轻轻的给言老爷子点了烟。

“奶奶在没告诉九儿的情况下去了几次A市，奶奶是心思细腻的人一般的人过了三次她的眼就**不离十了，在H市和A市的路上谁也不知道留下了奶奶多少的悲喜和绝望，九儿弱冠生辰奶奶给了他一块祖传的玉佩，如果一开始的一见钟情是心动那么之后的深爱就是因为这块玉佩的出现，玉佩有我言家的标志，二妹你说龙家对付何家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我告诉你那时候的龙家已经没有能出手的东西了，何琥珀虽为独女但是她有胆魄撑起一个何家，我见过何琥珀两次，第一次是我去救九儿，第二次是我去接九儿。”

怎么接？接什么？接的无非就是骨灰。

“在殡仪馆远处的一个路口我看着何琥珀站在那里，很奇怪的是我和她隔的挺远但是我真的感觉到她满身的绝望，那一刻，即使我知道我九儿的死她脱不了干系，但是我就是不恨她，而龙妹儿我动手未免就降了我的格调。”

旁边站立的罗冀紧紧的手抓成拳放在大腿的两侧，他尽量的放缓呼吸减少他的存在感。

言老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子，年近七十的老人看着精神还不错可是回忆往事必定很伤身，还是埋在心里那么多年的黑发人。

顾水伊看着她眼前的老人，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言老爷子轻轻的拍着顾水伊的手：二妹坐吧，故事才开始，罗冀你出去；

罗冀眼睛一缩：老爷子；拒绝的意思有些明显，他不想出去。

言老爷子眼睛瞟向罗冀：滚出去；

罗冀没辙就出去了，关上门，罗冀走向门廊下坐下，思绪拉出去好运好远：我只是看起来很凶而已，我很好很好的，我对你也很好，好不好？

这话谁说的了？他回答了吗？

顾水伊依言坐下。

“龙岙今年应该有十一岁了吧，他的妈妈是续弦，龙妹儿阻止过她的父亲续弦的，可是他的父亲很慈祥的和她说，妹儿，如果你是男孩子我肯定不续但是现在不得不，你的妈妈身没了魂在我的心里；那时候的龙妹儿十六岁，之后龙岙出生了，该是年纪大些了，也该是真的有一丝期待，龙岙的出生龙岙的母亲母凭子贵，但那时候的龙妹儿没再说什么了，她尽可能的对龙岙很好，龙岙从小基本就是龙妹儿带着的，龙岙贪玩在池塘抓鱼玩掉下池塘了，龙妹儿吓懵了一动不能动的站着，从学校回来的九儿看见了就直接跳进池塘把龙岙抱出来了，二妹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那时候我们没教九儿见义勇为也许就没有之后的很多事了。”

顾水伊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一见钟情，龙妹儿对龙岙很好，九儿就这样沦陷在龙妹儿的这种温柔里，何琥珀和九儿是怎样认识的我查不出来，二妹，最了解自己的人不见得是爱人或者是最好的朋友，而是对手，就像小六也许大宝比你更了解她。”

“小六和三哥不是对手。”

言老笑笑言归正传。

“之后龙岙据说是被绑架了，何琥珀亲手做的，然后九儿一怒为红颜他单枪匹马的闯去了何家，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我去救人的时候何琥珀大门敞开，她说：言叔，我不是好人但我也不坏；那是何琥珀和我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六个月后，龙妹儿大着肚子求我去逮捕何琥珀，我说，那是你们三个人的事，我九儿没本事死了就死了吧。”

“爷爷，龙妹儿做了什么？”

“那次她的不动不是被吓懵的，是她设计的，她想要了她弟弟的命，之后的绑架也不是何琥珀做的，也是她设计的。”

顾水伊一下就站起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为什么？

“为了之前她父亲说：你为何不是一个男孩子；”

“那她生的孩子了？”

“言景吗？是生了，放在龙家。”

“爷爷，这些事你没和叔叔说过吗？”

“不想说的时候就没说，想说的时候不忍心，那时候何琥珀已经被九儿逼的走投无路了，如果我把事情告诉他那他心里唯一的温情都是假的那于他也许是最绝望的，或者他未必全然不知。”

“叔叔怎么···去的？”

言老又接着卷烟：被何琥珀捅了一刀，叔叔他麻醉过敏，就这样；

“龙岙是为了给他姐姐报仇是吗？”

“也许。”

“爷爷，小六会安全吗？”

言老爷子差不多卷好的烟掉了。

“二妹，你今天来了我把你想知道的事情也和你说了，所以我们俩来比赛看谁先把小六带出来。”

“好。”

爷爷只怕也是真的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