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让脚步一顿,转身问她:“你可知她的如何查出来的?”
花想容道:“柳争给我的那个白色瓷瓶,他也找到一个。但是他说他那个瓷瓶是他捡到的,所以……”
“所以她也是猜的,他猜这个瓷瓶是洛轻瑶的。”萧子让猜道。
花想容看了他一眼,道:“对,没错。”
萧子让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他才道:“他让我来处理,总之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洛轻瑶察觉。我会找出凶手的,相信我。现在回去休息吧,你放心睡觉好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花想容微不可见的笑了笑,跟着他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有花想容的比试,萧子让叫她一切如常便好,比试认真比试,输赢无论,能赢便赢,不能赢也不可强求。
早上还好,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武功内力都比她稍低些,五十招之内还没赢,最后是花想容趁其不备,一剑回首,挑开了他手中的剑,才得以获胜。
花想容道了一句“承让”,便要走下剑台,可下意识抬头一看,才发现南宫诩居然没来。
这个日日都必定按时到场的人,今天居然缺席了?
她没有多想,很快便下了剑台。
走回雅阁的路上,她还在想,这个人昨日对战洛轻,是在五十招之内便输了的,说明今日和她比试的人打不过洛轻瑶,可自己的内力和武功虽比他高,但差距并没有很大。
可难归难,她也不能这时退出剑会了。既然都被卷进来了,要全身而退也不行了。
参加了剑会也并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最起码她现在在江湖上已经有了些名气了。在这个天下人都想上的剑台上,她打了四场赢了三场,手持御寒剑和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九苍剑法,想不出名都难。
虽然现在这名声有些不大好听……
但好歹是真正的进了江湖了嘛。
她想到此,笑了自己一番,才走近自己所在的雅间。
许诺今日到了雅间,看样子是刚来不久,仍是像往常一般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她忽的想起来,昨日南宫诩在许诺回客房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来着,她昨日睡得早,不知道许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刚才发现南宫诩没来剑会……
难道是被许诺无视了心里难受?还是被拒绝了羞恼成怒?亦或者是得不到许诺的回应无地自容?
想想都有可能,毕竟许诺的性格他确实不一定受得了,但是想想又都不可能,他可是楚国的王子,不应该这点小事就让他一蹶不振吧?
难不成是……被许诺打残了?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刚想走过去问一问许诺,却听见萧子让在她之前开口说道:“你过来休息一会儿吧,随便看看,这马上就要有下一场比试了。”
花想容知道萧子让是不想让她和许诺说什么话,才出口阻拦她,萧子让又不知道南宫诩在打许诺的主意,那他怕的是什么?
她虽疑惑,却也没问什么,走过去坐好,便又听萧子让说道:“今天下午你和洛轻瑶有一场比试。”
“我知道,”花想容说道,“要再赢她一次很难。”
萧子让轻笑一声,道:“不能赢她,要输。”
花想容不明所以,想问为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因为她本就没什么把握能赢她,既然萧子让让她输,那她就不露痕迹的输好了。
萧子让见她欲言又止,还是解释了一句道:“要想查出凶手来,就一定要输。”
花想容瞬间有些明白萧子让的意思了。
输了这场比试,也是给洛轻瑶下的套,让她放松警惕,才能给萧子让制造证据的机会。
她没说什么,转身看着剑台。
未时三刻,是花想容与洛轻瑶的第二次比试。
洛轻瑶还是拿着她爹的天叱剑,花想容也是之前御寒剑,但此刻,他们两个人已经不一样了。
洛轻瑶带着挑衅的笑容看着花想容,眼角上扬,似乎是在说,这场比试,她赢定了。
花想容面容很冷,不理会洛轻瑶的挑衅。提剑之时将内力灌入剑中,轻轻踏步,一剑向洛轻瑶刺去。
洛轻瑶微微偏了身子,抬剑挡住御寒剑的剑锋,手腕一转,反守为攻。
两人真正过起招来,花想容才明白南宫诩为何来和她说,洛轻瑶内力虽高了不少,但却内力不稳,好几次险些杀了他。
洛轻瑶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的控制住自己突增的内力,内用剑时内力激荡,剑锋凌乱。看起来似乎一招一式没有偏差,可内力根本就不听使唤,只有打起来才能感觉到。
而且,洛轻瑶的内力,真的一直在衰退。今天的内力,也已经比不过昨日和南宫诩比试的时候了。
说实话,只要花想容稳点,她能赢了洛轻瑶,但又想到萧子让早上对道,这场比试一定要输,她便使了些小心思,在洛轻瑶剑剑紧逼的时候,顺着她的剑锋将手中的剑扔了出去。
可洛轻瑶一看见她的剑落了地,勾起唇角,一脚踢向花想容的小腹。
花想容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洛轻瑶居然还想让她输得更惨些,见她丢了剑居然对她使阴招,猝不及防受了她这一脚,瞬间飞出剑台。
周围的人纷纷散开,生怕被殃及,她重重的落到剑台之下,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洛轻瑶居然冲着她的丹田踢!
这一脚可让她受了不小的内伤,她这内伤是被洛轻瑶蓄意报复的,和她起了杀心被御寒剑反噬所受的内伤也不一样。
洛轻瑶用了内力,丹田受损,有一阵子用不了内力了。
幸好洛轻瑶还有些忌惮,不敢把她丹田震碎,否则花想容苦练那么久的内力就废了。
她倒在地上,紧紧的握住拳头。
洛轻瑶见了她这个样子,讽刺了笑了笑,对她道:“上一次不过是我大意让你赢了,你便以为你可以永远赢我了吗?什么东西,也敢爬到我头上来?”
花想容紧紧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而在雅阁里的许诺和萧子让,不约而同的也握住了一角。
但他们的眼神都很冷淡,都不想让任何人察觉他们此刻的情绪。
现场都没有质疑洛轻瑶的动作,花想容也没有,因为记着萧子让的话,也不想再受更重的伤。
她刚想站起来,却听见雅阁上传来一阵清朗的男声,大声质问道:“明明花想容的剑已经落了地,已经输了,你又为何还要蓄意伤她?难不成你当在场的人都没有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