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澜寸步不离地照顾云端,她身份特殊,必定多方争夺。
老城主将解氏入城与魔头出世一事和盘托出。更多的消息只有等解云端苏醒。
“老城主,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你云岭城一城之事。况这女娃已通过魂塔考核,她就是我天宇宗的人!待她伤好后,我带她回去。”
“我不在乎她去哪儿。你知道我要什么。”老城主头也没抬,把玩着黑翡扳指。
“老狐狸。好,消息你我共享。其余各凭本事。”
几日来,岭澜喂了云端数不尽的灵药,又耗费自己灵力助其恢复。“已经三日,怎么还没醒?”
障界中的九幽骨火剑和魔头是幻象,并没有毁灭的杀伤力。
岭澜看着云端眼眉,若有所思…
他一时明白过来,“放心,他们碍于仙家脸面,不会拿你怎样。”
登时,云端笑吟吟地坐了起来,“仙家脸面,哈哈哈哈。世人这么看重脸面吗?”
“嗯,越是出身世族大宗,越在乎脸面。人可以牺牲,脸面不可损。”
“就这么简单?我想了整整一日,也不知道怎么摆脱云岭城和天宇宗的刑逼。你们,我一个也打不过。”云端苦笑,“只有强者才能生存的世界。”
“嗯…那个。”
“云端,解云端。”云端想起,她没说过自己名字。
“嗯…云端,你为什么救我?”岭澜话说到一半又被云端打断。
“因为我好奇,我想知道曾经的韩西河有什么让人害怕的。”云端起身倒了杯茶喝,声音平淡如茶水,“也因为你的身份——云岭城少城主。别误会。”
“………”岭澜不知道要说什么,留下几瓶灵药离开了。
相比利益关系,他更怕人情关系。这个回答让他如释重负的同时多了一分失望。
“义枭,去禀报父上,她醒了。”
“你不怕天宇宗和老城主对她发难?”
“魔头不死,仙魔两界重将化为一片焦土!义枭,熟轻熟重,你比我清楚。”岭澜长叹,“放心,我会保她一命的。”
岭澜从小到大被灌输着家国利益大于个人情感的思想,他将是一城之主,那他的一生要以这座城和百姓利益为先。
他是个心怀苍生的人,他岭氏一族世世代代守候云岭城子民,今日的繁华皆建立在祖辈的血肉之上。
他岭澜,不可能为一女子罔顾云岭城的安危。
这是大义,于私心而言,他嫉妒云端无所畏惧,嫉妒她放纵无羁…
他愤恨云端的回答那么冷淡无情,尤其恨云端救他是因为韩西河。
……城王府主殿……
众人得知解云端苏醒,急不可耐地传唤她前来问话。
她走进殿门就觉得周身气场太盛,一种压迫感直抵脑门…
“解氏遗后解云端见过城主,见过宗师。”
“嗯。”显然老城主比较端得住。天宇宗倒显得更为急切。
凌渡宗师没有一句废话,态度僵硬,直接发问。
“解氏族人现居何处?”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九万年前我解语花全族迁到化羽河。韩西河在不久前便成功逃离。解氏一族皆被化羽鬼火焚为灰烬,也就是九幽骨火,除了我。”
云端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不紧不慢,看不出被屠族后应有的愤怒和仇恨。
她知道当场没人相信她方才说的。
“众所周知,韩西河心狠手辣,不会放过解语花一族。但是,他的确没有杀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
“我不会帮你们杀他,我也不会做他的杀人武器。”
“我讲完了,城主、凌渡宗师,我通过魂塔考核,也算是拜入天宇宗门下,什么时候可以去天宇宗?”
众人显然无法接受云端的说辞…破绽太多太多。
“韩西河现在何处?”
“我醒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你觉得他会告诉我吗?”
“………”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是唯一的活口。”云端内心翻了一万个白眼,这些老古董问的问题太俗。
“他为什么不杀你?”岭澜看向云端。
“因为刚巧是我救了他,他夺了我的本心。我与他同归于尽的时候他修为受损,所以他去养伤了,派我去天宇宗。我有用,所以不杀。”
“派你入天宇宗作甚?!”
“他说我进去了就知道了。”云端不喜欢被逼问,越来越不耐烦。她想说她还想问天宇宗和他什么干系,但出于礼貌忍住没说。
“……”
“你失去本心,怎能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还…”
“还闯九层魂塔对不对?他给了我一颗雪獒兽兽心,但只能活三年。不信你们可以问少城主,雪獒兽的皮毛应该还在他那儿。”
岭澜点了点头,“在我这儿。”
“以上是我所知道的一切。其实我觉得你们比我知道的更多,信不信由你们。留我一命,既不伤你们脸面,又留有把柄,何乐而不为呢?。”云端努努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你们不好奇他为什么不杀我吗?”
“……”众人哑口。
岭澜躬身,替云端开解道:“父上,凌渡宗师,她在魂塔有恩于我,现已全城皆知,她又通过魂塔,现在是天宇宗门徒,不如先留她一命。”
“韩西河心狠手辣,行事周全缜密,留她活口必有用意。不如先留一命。”云端没想到义枭会站出来替她说话。
云端心想好一个忠心不二又耿介的人,有他扶持,岭澜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