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离开无极殿,随着西铮到无极殿东边一栋三层楼阁中。这三层楼阁名叫“望星阁”,与无极殿在同一层的另一朵云团之上。
“云端,你随意在一二层挑一间屋子住。我住在第三层,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今日先早点休息。”
“西铮师兄,这第二十七层只有你和那老道两个人吗?”
“是。”西铮听见云端叫他师兄,叫宗主为老道,觉得她甚是顽皮,“无极殿是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的行宫,他是天宇阁第十一任宗主。我不是你师兄,我是你师父。
不过,你想叫我西铮也可以。不要叫师兄,乱了辈分。
现在第二十七层有三个人了,你先休息,明日我给你讲授天宇宗和第二十七层的规矩。”
云端连连点头,没想到这么一个年轻的师父,太温柔又有耐心。
温柔的像极了一瓶烫过的仙酿好酒,入口柔,无形之中令人沉醉、深陷。
云端上到第二层,去每间屋子都瞧了一瞧,看哪处窗外的风景妙、视野广。
云端看过一大半后心中有了几间被列为备选。
西北角的房间视野被无极殿所阻,云端首先排除。
西南角和东北角的房间可以看到其他云层,视野还算宽阔,只是景色略单一。
云端来到最后一间屋,东南角落的一间屋。房间干净整齐,陈设素净雅致,与其他房间相差无几。
这间屋子亦有一扇窗,也可以看到下面云层。
不过,另有一面墙不同别处。说是墙不如说是一道门,此门由十六扇镂空檀香木组成,可推开。
现在已经日暮时分,金色夕阳从镂空的空隙中洒进房间。云端用灵力推开,一阵花香随风潜入,门外几步之遥的云上有一座小庭院。院子深处被云雾笼着,院内有棵二十余万年树龄的辛夷花树,还有一些万年树龄的桃树、梨树等。
云端当即选了这间屋子住下。
云端在门前打坐修炼,此处灵气极厚郁,不输寒濯池。
这一夜云端几乎没有睡,她额间和细密的冷汗,任凭她多努力的吸纳灵气,灵力一旦入体立刻被九幽骨火吞噬。
云端试了一夜,修为和灵力丝毫没有长进,事倍功半。云端对韩西河的这份九幽骨火的礼物气得出了一身汗。
她早在云岭城那两日就将怨气汇聚收压在左手经脉之中,不至于影响她吞纳灵气。
可倒好,这九幽骨火在体内将灵气吞的一干二净。
“哼,你个韩西河。”云端徒劳一夜后骂起了韩西河。
韩西河在地底空境中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他明白多半是云端在骂他,“你自己笨,还怪我…”韩西河摇头感叹,暂时切断了云端与他之间本心的感应。
天空泛出鱼肚白,她修为低,没到不眠不休的境界,折腾一夜无果的云端正想眯一会儿,就听见一只云做的鹤飞进来,在云端面前散作一团字。
西铮叫她下楼到书厅去,有话交待。
云端用灵力从门外桃花的花枝上引了一捧朝露,冰凉的露水浇在脸上,瞬间清醒。
云端去到书厅,看见西铮早已挑了几卷经文放在案上。
西铮示意云端坐下,先仔细看这些经文。
云端天赋极好,过目不忘,这些经文只消看一遍。可任她再快,也没有师父挑书的速度快。
一个时辰过去,云端看过的经文堆满了案几,没看的经文堆在地上成了座小山。
“天呐,拜师如此受罪?”她有些后悔。
若不是修为处处受人压制,云端无论如何也不愿枯坐在此,看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头儿们写的经文。
好在师父已停下找书。
“云端,这些书都是基础之言,你好好参悟。你天赋极佳,不过修行过于随心,没有章法。”
“是,师父。可我有一事不解。”
“何事?”
“这些都是修习灵力的功法和心法。但我根本无法修炼灵力…”
“你不修灵力?奇怪…我探查下。”西铮说罢,双指点向云端额头,注入一缕灵力探查云端经脉。
云端看着西铮的脸色越来越难受,注入的灵力越来越盛,云端感觉西铮的修为不在凌渡宗师之下,却比凌渡年轻很多,应该只比岭澜年长一些。
若是给他足够时间,他或许能成为第二个韩西河。“他们之间倒底有什关联?”云端不禁心中自问。
西铮已收回双手,看向云端说到:“云端,云端?”
云端方才正在借机感知西铮这个人,有些出神。隐约听见西铮在唤她名字,定定心神,应承到:“啊?师父,可发现了什么?”
“你是否自幻化以来一直吞纳怨气和一种戾气极深的火焰?”
“是…但我已将怨气压制在左手经脉中。只是这火焰与我魂灵相融,无法压制。”
“这就是了。不将火焰收化到一处,你根本无法修习我天宇宗仙法和剑术。”
“师父可有办法?”
“魔道裂谷有样东西,兴许可以助的压制邪火。”
“啊?魔道?”云端这点修为,不够魔兽撕咬两口,反正也只剩三年的性命,何必折腾…云端想找个理由拒绝去魔道。
“你不必担心,你修为浅弱,而且…你的心脏似乎有些奇怪。我亲自去魔界取那样东西,你在此看这些经文,早则五日,迟则半月。我必回来。”
西铮略略一笑,无限温柔。他看着眼前的云端,他此生第一个弟子,明明天赋绝佳,偏偏自小修习怨气邪火,觉得甚是可惜。
“师父一路小心。”云端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不会谦让说‘师父,还是我去吧,您老人家……’
师父走了,那宗主不像个爱管事儿的,正好方便去找岭澜讨教些此前大战的问题。
她怀疑西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