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丫头,醒醒…”从云端受伤倒地,小兽一刻也不停的叫着。
云端的意识依旧模糊,含混不清地回答:“别叫,困。”
一旁的姬魑放下手中药瓶,想听清云端在说些什么。
又过了一夜,黎明将近,姬魑已在此守了三日。
………………
“醒了?”
云端伸手揉揉眼睛,看见姬魑站在一步开外没有扶她的意向,云端只好一边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一边回答:“醒了,多谢啊。”
“为什么不自量力以命相博?”姬魑如果不出手,云端必将被其他人所杀。
“为什么你不早些出手?”云端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狐疑,继续道:“我知道你在废宅中,你收敛气息也瞒不住我。”
姬魑叹息,长辈一样责备她:“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需要自己面对,我不可能一直救你。”
“如果你不在了,我会靠自己的。”云端嬉笑着回答:“你想看我战力的极限,我也想知道自己的极限。”
“用命赌?”
“不,我赌你不会让我就这样死掉。”
“罢了。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姬魑问道。
“还未决定…嗯?这是哪儿?”云端回过神看向四周,这是一片没有人迹的荒原。
“幻生林,这儿的邪气有助你疗伤。”
“原来如此。”
厌火兽听到疗伤,悄悄提醒云端:“北山,北山,它也要疗伤!”
云端一拍脑袋,拿出卷轴,念咒语将北山放出。
北山愈加虚弱,趴在地方一动不动,粗声喘息着。
“北山?你感觉如何?谁伤了你?”云端将她此前从岭澜那儿拿的灵药都取出,却没有适合魔兽的疗伤的。
她眼巴巴的看向姬魑,他在魔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定有不少良药,略带请求地说:“呐,你能治它对吗?我可以用这些灵药与你交换。”
“哼,仙族的灵药,于我魔族是毒药。”姬魑颇为嫌弃地看着云端手中的瓶瓶罐罐。
虽如此说,姬魑还是动摇了,口是心非地扔了两瓶药到北山面前。
“多谢。”云端高兴地跑到北山面前喂它服下。
北山受伤不轻,服下灵药又被收回画轴好生休养。
“这坛醉桃酿送你,当作谢礼,谢你慷慨相助,还帮我取回叶舟。”
“嗯。”姬魑不客气地接下这坛酒,但没有喝,他之所以带云端到这幻生林来,不只是为了疗伤。
“你知道这闪灵兽为何会出现在魔都附近吗?”姬魑问。
“不知,我也不解他为何突然出现在魔都外,还受了重伤。要不是受过重伤,霍家怎么可能捉住它。事有蹊跷,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不止这闪灵兽。魔卫在魔都附近还发现一些其它魔兽,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伤口与闪灵兽相似,有的重伤至死亡。”
“难道是兽丘出事了?”
“是,几天前魔卫捉了只濒死的魔兽,它死前说了一句‘兽丘暴动’。”
云端突然意识到姬魑救她也许是为着这闪灵兽。她问:“你怎么那么巧会出现在废宅?那个光头是你的人?”
姬魑摇头称:“不是。”,他将前几日离恨天的事说与云端,省得她乱猜测。
原来那日云端离开废宅之后,姬魑回到离恨天,姬无妄也在场。
魔后将一份手令交给姬魑,命他前往兽丘调查暴动一事。
战时会消耗大量的速行坐骑与进攻型猛兽,而兽丘是魔族魔兽的主要征召地。
“姬魑,兽丘暴动非同小可,若不得已可派兵平息。”
“是。”姬魑领命将要退下。
姬无妄走上前拦住,说:“提醒的一件事,霍家前日收了头闪灵兽,我去找霍初阳想买下这头十几万年兽龄的闪灵兽。
不过,我发现这正是解云端前往东境所乘那头,名唤‘北山’,与她和厌火兽关系不错。
一会儿要在寄奇居拍卖。”
姬魑怀疑地看着他,不知道姬无妄忽然提到这档事是何用意,姬无妄平时恨不得他死。
“这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姬无妄不屑的回答:“全城皆知。放心,我只是将消息告诉你,你如何做与我无关。”
………………
云端假装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为这厌火兽而来?你猜我一旦知道北山下落,不会轻易放弃。所以在废宅等着我。”
“魔都之大,你能容身的地方,只有那废宅。不过我没料到还有两拨人。”
“如果我没有寻香入寄奇居,你也会散拨北山的消息引我去?”云端的言语里明显含着对姬魑的抵触。
因为一切好像都被姬魑操纵着。
“反正你已离开魔都,又不知去何处,不如为你的朋友走一趟兽丘。”姬魑毫无表情,他能将所有情绪藏在深处。
云端试探性的问:“哦?我不愿去呢?”
“把闪灵**给我。”
“休想!为它我差点丢了命。”
“再给你一日休养,明日天明起程前往兽丘。”姬魑不由她分说地定下行程。
云端气呼呼地躺回叶舟,吞下一颗灵药,用幻术遮住阳光,睡了整整一天,傍晚闻着酒香醒来。
姬魑坐近处的山坡上,醉桃酿的醇香飘下山坡,将云端唤醒。
“你喝酒不叫我…”云端睡眼惺忪地走上山坡,离姬魑两步外坐下。
“这酒是你送的,难道你还想喝回去?”姬魑声音低沉,平添几分洒脱。
“姬魑大人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