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厅堂的俩人各怀心事的喝着茶。
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还伴着一连串的下跪与问安。
在这宫中,能有如此阵仗,来者除了皇帝不做他想。
随着脚步声近在咫尺。
对面的女子俏脸突然扭曲,“哎呀!”一声,捂住肚子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
一直立在她身旁的侍女见状,连忙一脸惊恐的去扶自家的主子。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别吓小菊呀!”
女子一脸痛苦,气息奄奄,美目圆睁。
伸出染着丹寇的食指,颤抖着指着地上混着几片茶叶的白色瓷片。
自嘴角,缓缓留下一行血迹。
向后一仰,倒地不起。
手里端着茶杯正要续杯的洪星见状愣了一下,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白瓷杯,又看了眼躺在地上微微抽搐的女子。
轻轻砸吧了下嘴。
除了茶香没有别的。
洪星心情复杂,合着姑娘你这是特意到我这碰瓷来的?
金灿灿的锦靴迈进屋中,接着整个人暴露在洪星的眼前。
随着他的到来,整间屋子都变得更加金碧辉煌。
洪星眯着眼,看他对着自己笑。
金光闪闪的,有种照妖镜前无处藏身的感觉。
看也没看地上躺着的女子,金灿灿径直走到洪星身旁坐了下来。
摆手让洪星身后吓得跪在地上的侍女给他奉茶。
侍女呆呆愣愣的看着他,颤抖着双手托起茶杯给他。
因不住的抖动,洒落了近半的茶水。
金灿灿接过茶,低头饮下一口。
转头看向洪星,赞道,“好茶。”
洪星靠在椅子扶手上,斜撑着下巴,点了点头。
她一贯欣赏有品位的人。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神情恬静自然。
仿佛地下躺着的那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红衣女子,同这满屋红木椅子一样是个摆设罢了。
女子背对着俩人,躺在地上。
心情由开始的激动忐忑到如今的无助和抓狂。
内心也开始隐隐担忧,是否自己的把戏已经被看透了。
她咬住下唇,悄悄的给自己的侍女使眼色,让她向陛下请愿为自己做主。
小侍女接收到了她的信号,一边鼓足勇气,一边酝酿好了满眼的泪。
她保持着跪姿,蹭着地面想要爬向宛如神袛的皇帝陛下。
可刚刚爬了一下,就感觉陛下转过头,貌似不经意的撇了她一样。
那眼神幽沉,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吓得她呼吸一滞,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她的娘娘始终保持着美美的卧地姿势,和大地亲密接触。
只是如今已是寒冬,这地上又冷又硬。
周身寒气逼人,她开始瑟瑟发抖。
全身的骨头也被地面硌得生疼,却一动也不敢动。
她不禁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去暖阁装死。
想着想着,她只觉得气息一阵恍惚不稳。
咬着牙,指甲死死扣住手心。
终于是将这个喷嚏压了下去。
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起起伏伏,危机四起。
这边女子耗费全身力气和喷嚏斗争的难解难分,小侍女也像个鹌鹑一样缩在她的身旁。
整个一副秋风萧瑟,洪波涌起的景象。
对面的俩人却是俊男美女,举茶共饮。
一幕岁月静好的模样。
整体效果就像两个剧场串戏了一样。
待品好了茶,洪星二人便要起身离开去用晚饭。
空荡荡的厅堂只留那一主一仆在地上躺尸。
一缕寒风吹进屋内,整个宫院都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喷嚏。
当夜狼狈回去,女子便因地面寒气侵入身体,染上了风寒。
第二日,这一直以舞闻名的红衣美人彻底沦为了后宫的笑料。
而她的喷嚏,也比她的舞姿更加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