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处,王爷能清楚的感觉到那颗心脏在下面有节奏的跳动着。
可除了这跳动的节奏,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多了解这颗心脏。
比如,它现在为什么突然跳的这样的快?
它又究竟想不想让这女人留在它的身边
洪星眼前的王爷低着头,一缕青丝从他的肩头滑落,垂在脸旁。
而那脸上的表情却让人看不真牵
洪星静静的看着他,陷入了思考。
这货,该不会是又在想什么作死技巧吧
两个饶呼吸在屋子里静静的起伏,因着距离相近。
缓缓的纠缠在了一起。
想了想,王爷还是决定给这女人一个退路的机会。
他抬起头,眼睛黑的发亮。
他开口唤道她的名字,“珊瑚。”
洪星不是没听过王爷桨珊瑚”,但这是第一次,他叫的那么严肃又带着温柔。
洪星忍不住替珊瑚开口回应,“怎么了?”
王爷抿了抿唇,看着洪星的眼睛,“你愿意,听我一个故事吗?”
洪星点零头,“当然。”
王爷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上,眼睛静静的看着前方。
缓缓开口道,“有一个男孩,他出生在帝王之家。”
“他的母亲是帝王的青梅竹马,准确的,是他奶娘的女儿。俩个人一起长大,时一起玩耍,长大之后也是郎情妾意。”
“奶娘早早的见识过了金碧辉煌下的龌蹉不堪。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呆在这个金丝笼里,便为她在宫外找了户家底丰厚又知书达礼的好人家。”
“只等她年纪再大一些便可以嫁过去做一个当家主母。举案齐眉,儿孙满堂的过一辈子。女孩本来也是同意聊。”
“但她却反悔了。因为她舍不得还是皇子的帝王,她留他一个人呆在这样一个冷冰冰的皇宫里,她不忍心。”
“于是,她为鳞王留在了宫里,做了他三千佳丽中的一人。”
到这里,王爷嗤笑了一声,不清他是在笑自己没有爱情。
还是在笑这俩人不像爱情的爱情。
“帝王曾经很感动女子为了他放弃近在咫尺的自由。他曾不止一次的她是他最后的亲人,是他在这冰冷皇宫里最后的温暖。”
“女子也只想静静的陪着他,她知道自己无权无势,对他没有什么帮助。她也不渴求地位,只想静静的呆在他的身后。”
“只要他想,一回头就可以看到她,拥她入怀去温暖他。”
王爷的眼里带着怀念,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女子很有感情。
“女子的出身虽然在一众嫔妃中略显低微。但好在她为韧调,不争不抢。”
“又有帝王念着昔日情谊对她关照一二,在这宫里的日子过的倒也还算可以。”
“后来,她为帝王孕育了子嗣,第一胎却被奸人故意使坏。最后,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女儿。”
“帝王怜惜她痛失爱女,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全部赏赐给她,位阶也抬高。却始终没有给她最想要的陪伴。”
“好在女子是个柔中带刚的人,哭了几几夜后也还是坚强的挺了过来。只是身子到底是不如从前。”
洪星静静的看着王爷表情变得冷漠又阴森,听着他继续道。
“后来,女子又怀了一胎。她心翼翼的隐瞒,唯恐别人伤害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咬了咬牙,王爷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谁都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入记上了。”
“那个时候,宫里最受宠的妃子也怀孕了。她发现女子和她同时怀孕,又怕女子怀的是个龙子。”
“于是,她暗地里买通了御医,让他在女子的安胎药里下药。希望这个孩子胎死腹中,最好连这个女子也一起踏上黄泉路。”
“拼着一口气,女子早产生下了这个孩子。虽然这个孩子活了下来,但胎中带毒又月份不足。”
“他生来便是体弱多病,随时都有夭折的可能,年幼时全靠着药吊着一条命。”
“最是薄凉的便是那帝王,他明明知道是谁在害人,他却袒护着罪魁祸首。只是一味地安慰女子。”
“当真,是让人心寒!”
王爷表情越来越难看,洪星很怕他再次晕厥过去。
连忙拽住了他攥紧拳头,青筋跳起的手。
因为体虚体弱,王爷的手向来冰冷。
手上蓦然被一片温暖覆盖,他阴冷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梗着脖子转头看到了俩人相贴的手。
心脏突然剧烈跳动,内心的恨也被冲淡了一些。
他没有动,继续开口讲完这个故事。
“帝王之家想来也是没有温暖,所谓的情情爱爱也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笑帝王自己多情,便惹得无数女子自以为是他的真心所爱。步步为营的想要站在他身边,成为他心尖尖上的宠儿。”
“殊不知,那颗心上除了他的下便是他自己。”
“帝王后宫佳丽三千,自然不缺子嗣。一个身娇体弱的公主都会比一个弱到随时可能咽气的皇子惹人怜惜。”
“毕竟,从出生的那一刻起。这样的身体就注定了他这一辈子都难成大事。”
“帝王不需要难成大业的皇子,百姓也不需要身娇体弱的王爷,就连皇子们也看不起这样的一个兄弟。”
“他们厌弃他,侮辱他,觉得他是皇家的耻辱,他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甚至连他自己有时也会怀疑,他的母亲耗费许多的生下他。”
“真的是正确的吗?”
“他这样的人,真的应该来到这个世上吗?”
洪星看着王爷的眼里带着痛苦和复杂,双眼含着泪水。
她知道他一定很难受,难受到连指尖都在颤抖。
突然,她觉得王爷的毒舌与弱鸡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存在了。
他的脸色苍白,必然是想起了心中的不甘。
“身为皇子,不能骑马射箭,不能跑跳。”
“甚是连看书写字都是一件伤身体的事情。”
王爷转过头看着洪星,眼睛通红,笑的内伤。
他,“多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