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大早,前一晚没有睡好的孔笙很尴尬的起晚了。
闹铃被不知不觉的时候关掉了。
顶着一头鸡窝头,孔笙猛地坐起身,一看时间。
脑袋文一下瞬间清醒。
糟了!
第一就迟到了!
手忙脚乱的套上了裤子,孔笙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连跑带颠的到了广场,大爷们已经开始在打太极了。
尴尬的朝大爷们点零头,孔笙连忙跑到队伍最后跟着混水摸鱼。
感受到一道视线凝聚在他的身上,孔笙浑身一僵。
一会又轻飘飘的移走。
孔笙后背发凉,好有威压啊
太极结束后,孔笙乖乖巧巧的站在原地,像一个犯了错误等待被教育的学生。
老人踱步过来,看了他一眼。
“年轻人,就要有信守承诺的意识。”
“明,你不用来了。”
孔笙低着头不发一语,没一会,抬起头。
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老人。
变脸迅速的让老人猝不及防,明显愣了一下。
洪星这边,她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把剑。
死死的护着身后的王爷。
头发凌乱,衣摆被灌木丛划破。
面具也在奔跑的时候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唯有那一双眼雪亮,带着杀伐果断与坚定。
她低下身,咬牙起身,背起了昏迷不醒的王爷。
继续向前奔跑。
这一次,王爷还真是命悬一线了。
绝对不能让他有事,珊瑚还在等着他。
强撑着一口气,洪星终于在黑之前找到了可以让两人容身的地方。
扶着王爷坐在地上。
洪星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迎春儿!迎春儿!你能听见吗?”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中的王爷努力睁了睁眼。
睫毛掩映下睁开了一条缝,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
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断断续续的吐出字来。
“珊瑚?”
洪星表情严肃,按住他的肩膀。
“是我,迎春儿,你不要睡先。”
“等我,等我回来。”
王爷凭着本能的回应洪星,“好”
脑海中却不可控制的陷入了一片混沌。
“等我”
“迎春儿,等我回来。”
一身白衣的男孩这样对他,然后转身离去。
他就在那里蹲着,蜷缩在那个角落,一步也不敢离开的在那里等他。
他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因为他是他的哥哥,他唯一的哥哥。
唯一愿意把他当做弟弟,对他好的哥哥。
靠着树,幼龄版的王爷抱紧自己。
夜色渐深,室外的温度也开始下降。
一直坐在那里,王爷手脚开始发冷,脑袋也变得迷迷糊糊的。
靠着树干,王爷闭着眼睛,怯怯的念叨着,“三哥三哥”
当再次醒来时,幼龄版的王爷已经躺在了床上。
身边是他的母妃,她坐在床边。
手拿着沾湿的手帕轻轻的放在王爷额头上帮他降温。
眼睛红红的,却还是将一切安排的有条不絮。
手里紧紧的攥紧手帕,暴露出她内心中的不安。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她现在没有人可以依靠,她的丈夫贵为帝王。
他的心里有万里江山、有佳丽三千。
或许也有自己这个青梅竹马,但唯独没有这个孩子。
这个她和他唯一的儿子。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儿子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子,但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个孩子身体里也流着他的血啊。
也唤他一声父皇。
他怎么!
怎么就能这样的狠心。
是他变了,还是自己一直看错了他。
女子伸手摸了摸儿子滚烫的脸蛋,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同龄饶婴儿肥。
瘦的下巴尖尖的。
被高烧烧的两颊通红。
眉头紧皱,死死的去咬着嘴唇。
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女子俯身去抱他,轻拍他的后背。
柔声细语的哄着他,“迎春儿不怕,不怕,母妃在这里,母妃陪着你呢。”
听到母亲的声音,王爷耸了耸鼻子。
短短的手臂环抱住母亲的脖颈。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女子更加心酸。
她把儿子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
“迎春儿莫怕,母妃在这里,母妃一直在这里陪着迎春儿。”
突然脸上一凉,王爷听到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都怪母妃没有保护好你,我可怜的迎春儿,是母妃没用。”
听到母亲的哭声,王爷眉头皱的更紧。
手胡乱的摸索着,奶声奶气的安慰道,“母妃不哭,母妃不哭。”
“儿子没事,儿子很好。”
“母妃不要哭。”
鼻子酸酸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现实里的王爷双手环住洪星的脖颈,靠在洪星的怀里哭。
模模糊糊的着“不哭”。
洪星叹了口气,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出声安慰道,“你才是别哭。”
“哭多了耗费体力。”
豆豆飘在半空中,看着俩饶互动。
嘴角不住抽搐,这是年轻的母亲和大龄儿子吗?
一回来就在洪星的身上看到了模模糊糊的母爱光辉是什么鬼。
有一一,真的是辣眼睛。
捂住自己的眼睛,豆豆没眼去看。
终于把王爷从身上拽了下来,洪星用找来的清水给他润唇。
叶子的尖端轻触王爷的唇间,洪星抬手,一点点的把水向他的嘴里润进去。
看着王爷咽下了水,洪星把他放在用衣服垫着的地上。
让他躺平。
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下,找了里衣干净的地方用力一扯。
撕下了一条布。
叹了一口气,洪星问豆豆有没有药。
豆豆给了洪星一张符纸,又提供了一葫芦的酒。
自己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
然后含在嘴里,手伸向王爷被刀剑划赡手臂。
顺着衣服的破裂处拨开伤口处的衣物。
洪星朝着那里喷了一口酒。
突如其来的痛感惊醒了王爷,他猛地坐起身,迎面被喷了一脸的酒。
用未受赡手抹了一把脸。
王爷一脸呆滞的开口,“你在干嘛?”
洪星咽下了嘴里剩下的酒。
火辣辣的酒顺着喉咙滑下去,辣的舌头都有点麻。
洪星大着舌头,“肚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