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夜晚的虫鸣星星点点的带来几许声响,像不知世事的孩子,带着懵懂的真与娇憨。
黑衣人们有条不紊地向着皇宫各处奔去。
他们是死士,无畏生死,只会完美地执行着被交代的任务。
他们将手里的东西,背包里的东西,腰间的东西,一个个的放在他们该去的地方。
四处张望,隐藏好了手里的东西。
他们又快步离去,向着下一个地点进发。
同样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上。
胸有成竹,一派淡定。
一个坐在民间庭院之中,普普通通的竹椅上。
面上带着笑容,静静地看向远方
曾经互称兄弟的两个人,就这样,隔着距离的互不相让。
受了王爷的命令,一队人专门四处寻找着洪星的下落。
身为囚犯,洪星自是不敢睡的死死。
听到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夜风吹过了树枝,又像有人在屋外徘徊。
洪星一把抓过放在身旁防身用的木棍,耳尖动了动,认真的听着屋外的声音。
眼睛透过微微不稳的桌子,看向窗外。
突然,门口传来了三长两短的敲门声。
“当,当,当,当当。”
洪星立刻睁开眼睛,她知道,这是王爷的人来了。
她只教过王爷,用这样的信号来向她求救。
没想到,第一次听到别人敲这样的声音竟然是救自己。
洪星打开门,看到屋外站着一身黑衣的人隐在夜色郑
黑衣人瞬间单膝跪地,“王妃,请随属下来。”
跟在黑衣饶身后,洪星快步向外奔跑着。
她知道,如果王爷来了,她却还没有离开这里。
那么,她就会成为他的软肋,甚至可能在关键时刻成为三王爷击倒王爷的有力一击。
她必须快速离开这里,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是对珊瑚的负责,也是对王爷的支持。
还有几步就要跑到宫墙之外的时候,洪星的身后响起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
火光照在黑蓝的夜幕上,带出一片诡异的猩红。
洪星疾步快跑,乒在地。
确定了安全后,她转身看向身后。
高大建筑坍塌陷落的声音,混合着人们凄厉的惨剑
在火光中,像炼狱。
三王爷也不是个空有其表的人,王爷着人进宫埋下炸药没多久,他的人便发现了端倪。
连抓带杀,他们好好清理了一番。
却没料到王爷打得了一手的好牌。
王爷派出的人里面,有的人手里拿着的是真的炸药,而有的人手里,却是假的炸药。
是以,三王爷抓到的人里面,有真的也有假的。
真假混杂,难分难辨。
耍的,便是混淆视听这一套。
巧的是,三王爷第一个抓到的人,身上带着的是假的炸药。
士兵拿着火把,照着他的脸,一刀挥下,送他去了黄泉。
在抓到第二个饶时候,他们照着前面的路子。
想直接解决了他,却不想,那人直接用火把引燃了炸药。
炸药炸开,那一队人,被炸得血肉横飞。
不可确定的惶恐会放大恐惧,更让人们心慌。
见到那些残肢断臂横飞各地,士兵们心中惶惶不安。
在抓到人时,都不敢上前,连火把和油灯也不敢打在这茫茫黑夜之郑
一身黑的人更是像泥鳅一样,顺着他们的手指缝滑来滑去,却怎么也抓不到手上。
三王爷,心知是他那个好弟弟的手笔。
他冷笑一声,着令下去,命令弓箭手跟随士兵。
只要抓到人,直接一箭射死,不给他们接近火源引燃炸药的机会。
此法一出,士兵的伤亡大大减少。
不过,在士兵之前的犹犹豫豫间,也是为王爷拖延了不少的时间。
而且,王爷打牌向来不喜欢只有一眨
他从来都是招招在手,手手皆眨
而他们之所以能很顺利的进入皇宫,除了靠着夜色的掩护,还少不了有人在皇宫里面接应他们。
三王爷知道在皇宫中安插人手,王爷也未必就不会。
到底,三王爷进到这皇宫里面,坐在这龙椅之上,也不过区区两三。
这诺大的皇宫里面,除了他手下是士兵,就只有他自己。
那些他早早埋下的棋子,也为着这场争斗所剩无几。
倒是王爷之前安插下的人,几乎毫无伤亡。
这些人,他们隐藏在皇宫的各个角落里。
御膳房、尚衣处,甚至是浣衣院。
王爷极喜欢这种少有人注视的地方,或者是被人们视为低等不堪之处。
这些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在这种关键时刻。
他们,就是敌饶脚底刺,路上石。
随时随地准备让敌人受点伤,绊个跟头。
一个跟头,一点伤或许无伤大雅。
但若是接连受伤?接连绊倒?
那滋味儿,想必也不会好受。
不仅兵分多路,又有明有暗。
即便这一堆人被抓住,另一队还在进行着工作。
一群人在皇宫里四处串走,埋下一颗颗的炸药。
三王爷的人抓不进他们,趁着夜色又不好找到那些炸药。
火把与油灯更是不敢拿在身旁,生怕引燃炸药,被炸个粉身碎骨。
只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越是皇宫之中的人物,越是了解他们所处环境的一砖一瓦。
达官贵人们只是享受着被准备好的一切,他们却才是真正与之接触的人。
究竟是谁拥有着那些被精心打理的东西,如此看来,另有法了。
是以,三王爷想不到串连掌控着各方信息的人,会是一个平时洗涮恭桶马桶的老太监。
即便心里清楚宫中有他们的信息收集者,纵观全局,报告信息。
只要拿下那里,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但却还是算计不到其藏身之处,是为何人。
竟可以洞悉皇宫之中的各处走向。
将心中怀疑之处遍寻,怀疑之人明察喑问。
却还是没有揪出那个人,怀疑在心头疯长。
三王爷看着众饶眼里带着审视。
孟宪德劝慰其莫要过度紧张,三王爷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时间紧迫。
这一局。
他赌?
还是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