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金觉得人生实在圆满,只差科举这一步了。和清儿说了会儿悄悄话,赶紧回去继续读书,他可不能让清儿失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考试的日子,清儿让人收拾了换洗衣物和干粮,将甄金送到了考场前。
“你不用紧张,只管好好答题就是,我就在外面等你!”
甄金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睛,有些想一亲芳泽,但身边还有墨名等人在,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事的,从小到大考试我是不怕的,你只管等我出来,到时候带着你回乡定亲!”
小白耳聪目明,甄金声音虽小,却是一字不落传到了她的耳中。朝清儿挑了挑眉,然后对墨名道:“子归,考试结束后,我们要不要也把亲事定了?”
墨名轻笑,“若是考上了,我就去你家提亲,若是考不上,你来我家提亲如何?”
小白眉开眼笑,“那可说定了,你不许反悔!”
何晏忧心忡忡,根本听不到他们的互动。自从上次在青楼被许愿痛揍,他就再也没有出门,一是害怕再遇到这个恶女人,再就是担心自己考不上,回家被爹爹揍。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齐述整理了一下仪容,“咱们该进去了,又不是离别,没必要这么依依不舍。万一迟到了,可就进不去了。”
几人拿好了自己的东西,纷纷告别,经过检查之后走进了考场之中。
小白伸长了脖子,似乎想透过院墙看到墨名的身影,却失败了。
叹了口气,“我们回去吧,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在街边逛了一会儿,清儿和小白都有些心不在焉,“清儿,明明不是我考试,为什么我这么紧张?感觉和人比武都没这么紧张过。你说,他们会考上吗?”
清儿也有些紧张,“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复习得不错,应该能考上吧。小白,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在这里我也不安心,还是回去慢慢等吧。”
两人回去练了会儿剑,意兴阑珊,想要接着绣花,却根本静不下心来。
胡管家见她二人比上考场的人还紧张,笑道:“你们啊,要真是担心,不如去西山寺上柱香,也省得在这儿坐立不安。程将军给你们留了几个人,马车也给你们准备好了,要不要去?”
清儿觉得可以,当即就和小白沐浴更衣,换了身素净的衣服出了门。
西山寺离得不远,是明安最大的寺院,平日里上香礼佛的人络绎不绝,如今到了科举之日,更是人满为患,她们的马车走到山下就无法前行了。
两人下了马车,让车夫把马车赶到了僻静处,然后带着两个护卫就上了山。她们此来是为了上香的,所以不会待特别久,两个护卫足够了。
上山的路并不陡峭,只是晚上刚下了雨,有些湿滑。几人虽有功夫傍身,但上山的人太多,她们也只能随着人群慢慢挪动,速度堪比蜗牛。
小白唉声叹气,“早知道人这么多,咱们就不来了,现在不上不下的,真是进退两难!”
清儿宽慰了两句,“现在已经走到一半了,别着急,我们上完香就回去,不会耽搁太久的。”
“真想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可惜那儿戒备森严,不是我们能靠近的地方。”
清儿抬头看了一下周围上山的人,大多和她们一样的神情,想来有不少都是举子们的亲眷。
“别担心,他们肯定行的。再说了,考不上也没关系,明年还可以继续,我相信他们不会被轻易打垮的!。”
“还是清儿你心态好,你看我,遇到一点小事就慌了。幸亏你在我身边,不然我怕是会紧张死。”
清儿笑道:“其实我也紧张,不过到了这儿之后,发现心情好了不少。可能是人太多,视线只够关注着脚下,空不出时间去想其他了吧。”
小白觉得新奇,也试着将心情放空,只关注这山上的一草一木,脚下的一砖一石,偶尔观察一下前方的行人,似乎真的有些效用。
“清儿你这方法不错!好像有点作用哎!”
两人就靠着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慢慢登上了山顶。当她们面对佛祖的时候,耳边是钟声禅语,鼻尖是袅袅檀香,寺院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心静,让人安心。
两人上了香,不敢有太多奢望,只求佛祖保佑,参加考试的人能够得偿所愿,平安归来。
上香之后清儿带着小白就要离开,突然一个人挡在了她们前面,“这不是小白和清儿姑娘吗?你们家又没人参加科举,这个时候来这儿凑什么热闹?莫非是与人私会不成?”
话音一出,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小白和清儿的身份。
“这不是楚尚书家的小姐吗?旁边那个,好像是伊府的小姐,不过她很少在京城,我记不真切了。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不错,”竺浩馨笑道,“这一位是楚尚书的千金,另一位则是伊相的独女。她们二人来此,想来也是上香的,只是不知替谁祈福。”
小白见了她就来气,此时更是怒不可遏,她都不跟竺浩馨计较了,这丫头又来找茬,是不是上次罚得不够,不足以让她长教训!
清儿拉了拉小白,让她不要冲动,此时她们尚在西山寺,没必要在这里闹得不愉快,更不能丢了家里的颜面。
然后几步走到了竺浩馨身畔,悄声道:“浩馨姑娘当真要在这里闹事吗?这儿人多眼杂,我和小白倒是不怕,就怕事情传到竺叔叔耳中,姑娘不好交代。”
竺浩馨想到上次被罚的事,也害怕了起来,恶狠狠瞪了她二人一眼,转身离去。
本以为可以看到一出大热闹,结果就这么结束了,围观之人也就没了兴致,纷纷散去了。
小白忿忿不平,“真该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丢人,省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京城之中权贵遍地,竺家确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家,若非顾着竺世遗是她爹爹的门生,清儿也不会轻易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