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将军听说了此事,亲自过来探望,也调了一支小队过来保护,“你们毕竟是西都的父母官,虽说治下没几个百姓,但到底手无缚鸡之力,我们还是有责任保护你们的。”
甄金很想给他翻个白眼,但如今他们互相合作,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如今还有一份大礼,不知将军愿不愿意收下?”
“你说的是今日这个刺客?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与我无关。”
“将军怎知道他不是冲着您来的?县衙遇袭,是因为我审问了大方寨的人,而大方寨为什么会杀那两个风云探,将军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郑开将军不动声色,等着他说下去。
甄金也确实没让他失望,将今日之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所以您觉得,会是谁在借刀杀人之后,还要继续行凶,杀人灭口呢?从我得到的证词来看,大方寨的人并不知道谁在利用他们,可幕后之人不放心,非要把所有人赶尽杀绝,我觉得,这就是抓住他们的最好契机。他们的动作越多,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而他们直接在县衙动手,就足以说明,他们急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人证物证毁去。造成这种行为的原因是什么?我猜测,是他们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郑开将军敲了敲桌面,“这与我有何关系?若是想让我帮忙,那就直接开口,没必要绕这么大圈子,我听着浪费时间。”
甄金心道,要是直接让你帮忙有用的话,我也不想这么做,对付你这种人,就得把利益摆在你面前,那样才有用,否则只能得到一句“与我无关”。
心里虽说在吐槽,但面上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其实也很简单,大方寨是将军派兵剿灭的,这是您的功劳。同时大方寨杀害了风云探也是王副将发现的,也是您的功劳。您觉得,幕后之人得到这个消息后,会不会把您记恨上?毕竟他们连风云探都敢杀。”
张开轻哼了一声,“若真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就是,老子还怕这个?甄县令,若是你害怕的话,直接说就是,我不会笑话你的。”
甄金呵呵笑了,“怕我是不怕的,只是在下有个毛病,经手的事就想把它解决,否则心中难安。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我们,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若是你我合作,把幕后之人揪出来,到时候也算是送了风云探一个人情,您觉得这笔买卖如何?”
郑开瞥了他一眼,“甄县令可真清闲,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怎么拉拢风云探。若真的闲着没事,还不如多耕几亩地,把田种上的好。”
“我倒是真想种,这不是没种子吗?还是说将军愿意拿出粮食育种?”甄金半开玩笑,半含讽刺。
“父母官做到你这种地步,也是一种能耐。你的上司是鄯州知府,可不是我,所以我没义务帮你解决问题。没事多跑跑知府衙门,比什么都重要。”
郑开不想和他浪费时间,起身就走。
“那这件大礼呢?将军收是不收?”
“有事你找王副将,他会帮你。”说完就直接出了门。
有这句话保证,甄金心里有了底,如今他在西都孤木难支,就必须要把郑开拉下水,到时候出了问题也有人兜底。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自己的确应该亲自跑一趟知府衙门了。
县城百姓无一回城,对甄金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如今他们没有粮食,百姓回城了也无法安顿,反而会引发民乱,所以这是好事。可是这么多天一个人都没有,那是不是也说明自己这个县令有些不称职?
翻看着清儿和小白最新统计的人员名簿,实在是有些惨烈,按这个比例算下去,西都县大概会损失三分之二的人口。若不是天降大雪,清儿和小白还是要出去统计百姓的,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他再也不敢让她们单独出门了。
“小白不知道有没有事,希望他们已经顺利到达了西平县。”
甄金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放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的。这几天你们还是别出去了,我不放心。”
“那这簿子怎么办?若是手下有人,我们也不需要出去冒险。如今我们只能靠自己,所以才更加要争取时间。好在郑将军愿意帮忙,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这是我们的责任。”
甄金叹气,“你放心,我一定把粮食解决,不让你的辛苦白费。”
到了夜晚,他们刚刚就寝,屋顶之上就传来了声音,清儿顿时睁开了眼,发现小金子也没睡着。两人默契地没有出声,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很快窗户上出现了人影,清儿握紧了手中的剑,幸亏她提前做了准备,不然可真的要坐以待毙了。
人影轻轻推开了窗子,顿时一阵寒风过来,清儿差点打了个喷嚏,幸亏忍住了。
待到那人来到他们床前,清儿掀开被子扔了出去,不巧没能砸到凶手,却惊动了他。
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宛若游鱼,向他们二人缠过,清儿跳下床剑尖轻挑,软剑顿时换了方向。为了不伤到小金子,清儿逐渐把战局引到了房门前,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门外的士兵,很快一群人冲了进来,将凶手包围。
清儿并不是这人的对手,只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她临战经验不多,手中飞鸿剑险些被卷走,若不是士兵及时来救,恐怕会命丧当场。
以寡敌多,凶手显然有些慌了,本来他一心想要杀死甄金,后来被清儿牵制住了动作,只好先将她解决,未料突然出现这么多士兵。
眼看着这人要逃,清儿怎能让他如愿,长剑直接将他逼到了门外,正对着外面的士兵。
兵器相交声不断传来,甄金穿好了衣服,站在了后面,这人并非绝世高手,显然并不符合他们的推测,莫非杀害大方寨五人的凶手并不是他?
退无可退之际,凶手选择了自杀,等士兵前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